冷司夜蹲下身,顫抖的抓起一把沙土放在鼻尖聞了聞,濃烈的血腥味鉆進鼻腔,搶的他眼皮子逗了下。
直至現在,冷司夜都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沙土從指縫間流失,冷司夜摸了摸口袋,才發現煙盒留在了民宅。
方毅是懂冷司夜的,他掏出自己的煙盒遞給冷司夜。
“我一直沒有問你,她當時的樣子。”冷司夜吸了口,吐出煙霧來平息內心的激蕩。“她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
冷司夜的聲音很低沉,明明沒有哭泣,卻聽著比哭聲還要叫人難受百倍千倍。
方毅沉默的聆聽著。
冷司夜在夏潤音倒下的地方站了很久很久,“方毅,你知道夏潤音有黑暗恐懼癥嗎?這里這么黑,她是怎么撐下來的?”
方毅握緊拳頭道:“大嫂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
冷司夜勾起嘴角,“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聽話的女人。”
原本十分鐘內,方毅可以趕到石窯廠的,但中途與當地有關部分溝通發生了點誤會,才會耽誤上山的時間。
得虧小倩及時聯系到他,免去了找尋石窯廠的具體、位置。
當時的情況真的很混亂,當地部門中也有人被收買,一直找各種理由不出親們。
后來還是有人給地方打了電話,方毅才能帶著人沖上石窯廠。
冷司夜穿梭在漆黑的石窯廠內,他記得當時這里響起警報聲,那應該也是夏潤音的杰作,以此吸引綁架犯的注意。
“這邊處理干凈后,買下這里后,炸了。”冷司夜走進被關押的地方,地上的痕跡還在,墻上有血跡,那是夏振杰護他時候被打傷的。
方毅不需要去回應任何話,他只需要依照冷司夜的吩咐去做。
方毅很清楚,夏潤音是冷司夜的逆流,碰之亡也。
離開石窯廠,冷司夜來到夏潤音奶奶的住處,他的神情也隨之變得陰森可怖。
對方用一個定位將他們騙到這里,冷司夜使用的手機都有定位系統,下手的人膽子很大。
“問出結果了嗎?”走過夏潤音走過的地方,冷司夜的心漸漸冷硬,渾身散發著肅冷的氣息。
方毅站在冷司夜身邊不由打了個哆嗦,“已經押回羊城,關在地牢里。”
天邊漸亮,冷司夜深吸了口氣,“看看我那位丈母娘如何了。”
夏母被省了一晚上,早就暈頭轉向。
一晚上反反復復問著類似的問題,這是審訊慣用的技巧之一。
犯人是不是在說謊,看類似的答案是否一致。問題問多了,腦子再好也有疏漏的時候。
高等罪犯在這樣盤問下也會犯同樣的錯誤,何況是夏母這種人,稍稍幾個問題就把她謊言全都擊碎。
事到如今,夏母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關鍵問題上,答案不一致,前后矛盾,她顯然在懼怕背后的人。
審訊的人表示遇到這種裝無賴的老太太也很無奈,這邊到底是個治安處,頂多關老太太48小時,真要問什么,還得找到相應的證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