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惜一直戴著帽子見人,文慧至今都還沒見過她的臉。她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多問一句。
此刻,冷夫人提及了,文慧才有了膽子,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莊惜的廬山真面目。
七年前,冷家的那段丑聞中,這個女人可是主角。
當時因為冷司夜死侍的死,鬧得冷家不生安寧,她在老家辦事,沒能見到這位。只是聽人說生得那叫妖孽,美的不像人。
話說回來,冷家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冷家男兒各個生得比女子還好看,就跟畫里走出來似得。
能被他們看上的女子自然不會差,但要說比天仙還美,那就有些夸大了。
“當家主母在,你還不快點把帽子摘了。”文慧心里想著自己的好處,早就把莊惜交待的話拋之腦后。她自以為在老宅,又是在冷夫人跟前,旁人也拿她沒辦法。
莊惜扯了下嘴角,抬手搭在帽檐上,“真要我摘了?我怕嚇到你們。”
冷夫人輕笑了聲,她不作任何回應。
文慧看不出冷夫人的心思,討好般道:“屋子里又沒太陽,還戴著帽子做什么,要是被族里長老們看到免得一頓訓斥,還是快摘了吧,讓主母看個清楚。”
莊惜鄙夷的輕哼了聲,緩緩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比死人還要慘白的臉。
文慧離得近,看到莊惜臉后嚇的尖叫起來。
坐在上座的冷夫人處變不驚的喝著茶,她甚至都沒抬過眼皮子,對那頂帽子下的臉完全不敢興趣。
傳聞中冷司夜第一個女人美的賽過天仙,可眼前這個身上沒幾兩肉,瘦的跟皮包骨頭,乍看下如同骷髏人,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冷夫人放下茶盅,她微微抬起手,“你既然來了,就去東院問個安吧!”
文慧收住叫聲,拔腿就往外跑,逃似得跑出了院子。
莊惜重新戴上帽子,系好袋子,“您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七年沒見了,你倒是變了很多。”冷夫人淡淡的說了句,“時間過得還真快,縱然樣貌再變,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
“莊惜,你不該再跨進這個門的。”冷夫人重重的喝了聲。
莊惜不以為意的嗯了聲,“夫人還是老樣子,鐵石心腸啊!”
冷夫人呵呵兩聲,距離正席沒多少時間了,她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說吧,你勾當上文慧進了老宅的門,不會只是來跟我敘舊。說出你的目的,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磨嘴皮子。”
“著什么急啊!羊城,我有七年沒回來了。”莊惜換了個舒適的坐姿,“夫人不留我吃個便飯就算了,怎么還想著趕人呢?”
冷夫人正要開口,莊惜大驚小怪的啊了聲,“其實我挺感激夫人的菩薩心腸,將我兒子視如己出,養的那么好!聽說阿夜有意選他繼位,那我豈不就是太上皇了!”
說到這,莊惜像是想到了什么咯咯大笑起來,“哎呦,想不到我這么下賤的身份,有朝一日還能成為皇母,還真是了不得的開心事呢。”
“莊惜,趁我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最好趕緊離開。”冷夫人再也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待司夜回來,你想走也走不了,你知道他有多恨你,恨不得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