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晨四點。
一個穿著軍綠色短袖與迷彩工裝褲的男子,趁著夜幕潛入了京都軍區宿舍。
“你來了。”
剛翻窗進到一個六十平米的單間宿舍,刺眼的燈光就忽然照亮了整個房間。
秦洪穿著純黑色的睡衣坐在沙發上,嘴角帶笑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或許是多年的習慣,即使是坐在沙發上,這哥們兒也脊背挺直,完全沒有放松的意思。
這來人正是蕭佛……
風塵仆仆的趕了十幾個小時才到京都,他顯得有些狼狽。
不僅疲態盡顯,還胡子拉碴的不修邊幅。
“你知道我會回來?”
蕭佛聲音有些嘶啞,說罷,很自然的到冰箱里給自己拿了瓶礦泉水。
“單身男人的宿舍就是干凈,地板上都能睡覺了。”
蕭佛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瓶,感覺到暢快后,還語氣懶散的調侃起了秦洪。
雖說秦洪比蕭佛年長了二十多歲,在年齡上都能當他爸了。
但平日里兩人的相處,說是上下級,還不如說是兄弟。
秦洪雖然已經脫離戰場坐上了辦公室,但身材依然保持的勻稱且健美。
線條流暢,散發著禁欲和自信。
即使是在昏暗的宿舍燈光下,也能吸引人的目光。
“你這次回京都,好像又沒有經過我的允許。”
“你這小子總是這樣,像是一匹無法馴化的野馬。”
秦洪樂呵呵的責怪,對待蕭佛沒有了以前的嚴厲。
蕭佛握著水瓶的手緊了緊,臉上那點懶散也隨之消失殆盡。
“秦大,為什么要幫許齊均。”
“你和陳志云有什么利害關系?”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為什么要牽進這件事情里?”
“陳志云這件事情涉及有多廣,你難道不清楚嗎?”
蕭佛說完,大步走到秦洪身邊坐下,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
“你是有什么苦衷嗎?”
“你的眼睛有多毒,別人不知道,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你怎么可能認不出看守所的人是假許齊均!”
秦洪放松身體慢慢往后靠,整個人放松了很多,“阿佛,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
“坦誠直率,從不會藏著掖著,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
“但我倒是沒想到,你妹妹竟然那么厲害,兩三米的貨船她說上去就上去了。”
“我之前還以為,那是個完全不用在意的小丫頭。”
“沒想到弄半天,竟然是你們家找回來的老幺。”
“看樣子我的眼睛,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毒。”
“可能真是上年紀了。”
蕭佛有些不耐煩,他十幾個小時跑回來,可不是為了聽秦洪說這些有的沒的。
大概是看出了蕭佛的情緒不好,秦洪也不再繞彎子。
“阿佛,和你說個故事吧……”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農村出生的小伙子。
他通過自己的努力跳出農門來到京都。
大學四年他都是靠著學校的獎學金,還有社會人士的資助才完成學業。
他不僅各項成績優異,還有一個特別相愛的女朋友。
現在這個時代十個人里有八個大學生,但那個年代,大學生實在是少。
小伙子的設想是,畢業后找個好工作,給女朋友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畢業當天,他就直接被車從學校帶走,被迫應征入伍。
匪夷所思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填過征兵報名的表格。
不僅如此,他服役的地方還是特別偏遠的邊境。
小伙子到了部隊才知道,他的應招報名表是一個叫許安山的人幫他上交的,就連體檢都是許安山一手操作。
而許安山,就是她女朋友許馨的父親,京都教育部的主任。
剛入伍時,每天都是無止境的訓練。
不僅不能聯系外界,更是連寫信都沒辦法。
等到第一年的休假,小伙子回到京都的時候,才發現女朋友已經出國了,并且還留下了一封信,言辭之間都是憎恨。
小伙子找到許安山,但許安山的盛氣凌人與字字嘲諷,瞬間就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我的女兒要嫁也要嫁門當戶對,就憑你一個農村出來的鄉巴佬,憑什么娶我的女兒?”
“許馨和你在一起,吃的是路邊攤,住的是出租屋。”
“但許馨聽從我的吩咐,她能吃米其林,能住獨棟別墅。”
“未來從來都只屬于有錢人,也屬于有勢力的人。”
“你以為你讀了個大學又怎么樣?沒有人幫你,你根本就沒辦法在京都立足。”
“許馨現在在法國攻讀文學,現在的男朋友也是法國有頭有臉的貴族。”
“你的話……”
許安山上下打量曬得黝黑的小伙子,那看不起人的態度讓小伙子拳頭握緊,心中更是怒氣滔天。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當你的兵,等到明年退了伍,回到你的農村娶個膀大腰圓的大姑娘吧!”
“和許馨在一起,你的壓力太大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兒找個男朋友,還要教男朋友刀叉怎么用。”
看著許安山的嘴臉,小伙子心灰意冷,匆匆結束休假之后回到部隊。
從那之后,他的心思都放在訓練和作戰之中。
人怕有毅力,更怕敢拼搏。
等到十年后……
這小伙子再出現在許安山面前的時候,他已經用一身百余道傷痕,給自己搏得邊境副指揮長的位置。
這小伙子就是秦洪……
許安山就是許齊均的外公。
許馨就是許齊均的母親。
而許齊均,就是許馨當年遠走國外生下來的孩子。
秦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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