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幾秒，眼里掠過一抹慌亂，聲音依舊冷靜。
“你都看到了？”
顧念點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薄穆琛，我需要一個解釋。”
男人抿著唇：“念念，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可不可以等以后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念直接打斷：“不可以，我要知道，就算這是你們的商業機密，我也要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她這么開口，是容不得拒絕了。
薄穆琛嘆息一聲。
“好，我都告訴你。”薄穆琛的神情逐漸嚴肅：“這件事，是華夏高層找我來合作的，為的就是轉移注意力。”
“轉移注意力？”顧念愣住。
薄穆琛點頭：“這段時間，戈愛麗他們研究小組一直在研發一種平替藍液，能讓人短效聰明的藥劑。”
顧念皺眉。
“平替的藥？但這樣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嗎？而且讓人短暫變聰明，又是什么概念？”
薄穆琛耐心地跟她解釋。
“只是噱頭而已，用了一些能讓人神清氣爽的藥材，人清醒的時候，自然會聰明一些。”
顧念一下就懂了。
“你是要賣假的藥劑？”
“嗯。”
顧念瞪大雙眼看他，薄穆琛表情很淡定，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
“薄穆琛，這可是欺騙消費者！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薄穆琛凝視著她：“念念，我只是想讓你好過一些，我賣這些藥劑，華夏內外的勢力都會認為這里面有藍液的成分，拿回去做研究。
我已經讓他們用特殊配方了，他們沒個十幾年，是無法知道藥劑里的配方的。
等他們知道的時候，也是以后的事情。
那時候如果他們繼續把目標放在你身上，我們再想別的主意。”
顧念深吸口氣，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薄穆琛，那你知道，如果被人發現這些藥劑都是假的，只是一個騙局的話，你們薄氏會受到多大的動蕩嗎？
薄家能到現在這一步，是薄家人祖祖輩輩的功勞，從商后薄家也一樣堅守誠信。
你這么做，完全是違背祖宗的意志，你是欺騙大眾啊！”
薄穆琛抱住她，力道很大，女人再怎么掙扎他都不肯放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讓你能夠開開心心地活下來，顧念，你別想離開我。”
顧念頓住。
“可這樣是騙人的，你知道嗎？”
顧念的聲音里滿是苦澀：“你知道會騙大家多少錢嗎？根據你的定價和營銷方案，至少會有幾千萬的家庭會購買這所謂的聰明藥劑，你知道他們為了孩子變聰明，會花多少錢嗎？”
薄穆琛深吸口氣：“念念，你放心，我會用其他辦法，把這些錢返還給他們，戈愛麗他們的團隊做過專門研究，這些藥劑對人體不會有任何損傷，小孩子也可以吃，你放心好了。”
顧念心里澀然：“可你這樣，不是違背了我的意志嗎？我不想騙他們，這就是騙人，就是為了我能夠安心活著，做危害大眾的事情。”
男人道：“我無所謂，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所有的罵名，都由我來背。”
“你……”
薄穆琛認真地看著她，直接發問。
“如果你是我，你會做怎么樣的選擇，你是袖手旁觀，還是想辦法，哪怕騙天下人，也要救我？”
顧念無言了。
她做不出選擇。
她不想讓華夏人受欺騙，也不想讓薄穆琛出事。
女人的拳頭逐漸攥緊。
“念念……”
男人見她的神情有些松動，低頭吻住了她。
血液，混在其中，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情侶之間只想享受最后的彼此緊靠。
‘吧嗒’一聲，本來放在辦公桌上的咖啡杯，被碰落在地。
兩個小時后，女人和男人一前一后地離開，顧念的表情一直很冷，就連坐車，都是坐自己的車。
剛合上門，系好安全帶，正要踩油門，男人已經開門進來。
“出去。”
顧念冷冷道，聲音里還夾雜著一絲沙啞，只有這能表明兩人剛才做過什么。
薄穆琛已經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聞言直接打開隨身帶的酒，喝了一口，光明正大地說：“我喝酒了，不能自己開車。”
“讓你的司機開。”
顧念不想理他。
“不，我要老婆開。”
女人深吸口氣：“薄穆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現在不想理你，還有，如果你敢開始宣傳那什么聰明藥劑，我就公布那都是假的。”
薄穆琛笑了笑：“你公布好了，這樣還是會有人信我，那些人也會因為你的否認，更認定這藥劑的作用。
當然，你如果想早點敗壞薄氏的名聲，可以自己做研究證明。
這個藥劑，我賣定了。”
顧念：“……”
她就是想薄氏好好的，大家好好的，才說出這些話。
這男人明知道她不想毀掉薄家祖祖輩輩的心血，更不想敗壞他的名聲，還這么威脅她。
只有身體的疲憊，證明他們不久之前剛做過什么。
她知道他很愛她，但好像，有些愛過頭了。
顧念閉上眼，又緩緩睜開。
“薄穆琛，你把銷售計劃都發給我。”
薄穆琛一口拒絕：“我不要，這是我的機密。”
去他丫的機密！
顧念心里這么想，也直接罵出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防著我，怕我g集團也跟著賣。”
薄穆琛淡笑：“作為資本家，我當然想所有盈利都在自己手上，你g集團別想占便宜。”
其他人可能反應不過來，但顧念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這分明，就是不想壞掉g集團的名聲。
這聰明藥劑不是真的藍液，只是個騙局而已，一旦被發現，企業的誠信就徹底沒了。
顧念深吸口氣：“薄穆琛，你聽我說，我手上的g集團，根基比較淺，如果真要做這種事，肯定是g集團更好，大不了失去誠信，受大家抵制破產。
但你薄氏是百年基業，小平和丫丫，乃至他們的后代都能靠著這個基業存活。
讓g集團賣聰明藥劑，這才是資本家的選擇。”
男人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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