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小生真不是書呆子 > 第308章 為你而生
  劉太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謝傅卻接話道:“太輕,你太聰明了。”

  謝傅為什么說劉太輕聰明,因為他剛才也立即聯想到這一點,若是寶貝豈有不用不供之理。

  劉太輕聽到夸獎,呵呵一笑。

  謝傅笑道:“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我們去探一探這盒子里的秘密。”

  劉太輕沒好氣道:“那盒子在禁經閣,你以為想去就去啊。”

  “禁經閣是什么地方?”

  “老文圣封印一些邪妄害人真言的地方,我們文廷中人也不得學習這些邪妄真言,犯之立即逐出文廷。”

  “我們也不是去學習這些邪妄真言,只是去探清楚盒子的秘密。”

  “那里有位老玄師看守著。”

  “你不是去過嗎?不能找個理由進去嗎?”

  劉太輕聞言心中暗驚,這小子怎么好像把我底細摸的一清二楚的樣子。

  謝傅笑道:“該不會是你騙我的吧。”

  劉太輕傲道:“這個有什么好騙的,有就有,沒就沒,不瞞你說,禁經閣的衛生是我在打掃的。”

  謝傅心中暗喜,沒有這么巧的事情吧,嘴上淡道:“那找這個理由過去不就得了。”

  “我可以進去,你呢?”

  “就說我是沈玄師新收的弟子,來幫忙的不就可以。”

  ……

  靈山文廷議事大廳這邊,沈約了解了大約情況之后,驚呼道:“文圣老人家留下來的小天雷滅神真言都殺不死!”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這番震驚他們已經在數日前經歷過。

  滅神真言那是可以滅神的存在啊,就算是小天雷滅神真言,他們也一直以為世間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

  如果抵擋的住,豈不是修為可怕到如神一般。

  沈約回神顫道:“可是二十年前來靈山的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

  坐在正中位置,穿著朱衣儒服的白發老者點了點頭:“她與文圣老人家有二十年之約。”

  沈約喃喃道:“難怪呢……難怪呢……”

  那兩個女人來自天下群魔心中的圣地——昆侖秘境。

  傳說在數百年人,有一個來自昆侖秘境的人在凡世間成為真魔,昆侖圣境和靈山文廷合力誅殺此真魔,為此雙方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皆因昆侖秘境的人所練功法源自神魔,唯有昆侖秘境之地才能壓制,一旦涉世入真道,便會化為真魔,為禍人間。

  為此,靈山文廷與昆侖秘境在數百年前便有了約定,昆侖秘境的人永世都不能再踏入凡世間。

  而昆侖秘境也應諾,如若有弟子踏出昆侖秘境涉世,靈山文廷盡可誅殺。

  數百年前的歷史緣由,現在自然無法考究清楚,不管如何這份約定卻是存在的。

  而二十年前這件事一直都是靈山文廷高層秘而不宣的秘密。

  這些日子本來大家都王婉之的到來充滿的期待,如今王婉之來不了,所有人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

  見沈約的震驚反應,讓眾人士氣更加低沉,何楚出聲打破安靜:“林師叔猜測可能是文圣老人家留下的小天雷滅神真言威力不夠,若是由文圣老人家親自出手施展,就算此人修為再高,也難逃一劫。”

  問題是文圣老人家已經仙逝,要不然他們現在何須如此煩惱。

  何楚朝坐在正中的一位穿著朱衣儒服的老者看去,淡淡說道:“林師叔猜測她已經受了重傷,再受一次小天雷滅神真言,應該必死無疑!”

  這正是他們期待王婉之到來的原因,小天雷滅神真言的封印唯有王婉之能夠解開。

  王婉之穿上文圣老人家留下的圣衣,再施展一次小天雷滅神真言,文廷困境立解。

  白發老者開口道:“現在已經不能寄希望在王婉之身上,風生師兄已經進入幻境數天,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怕情況不容樂觀。”

  一十六之數,外面一天,幻境之內就是十六日,也就是說在等待王婉之到來的這數天,幻境之內已經過了二個余月。

  兩個余月都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猜測不出來。

  難道已經踏入大玄修為的溫師伯,加上三名紅衣玄者,一眾紫衣玄者,還有一群二品三品武道高手助陣,還拿不下一個受了小天雷滅神真言一擊,受到重傷的人嗎?

  實在難以想象,此女可怕到什么程度。

  幸好二十年已經死了一個,如果今日二女齊聚,靈山沒有文圣老人家坐鎮,靈山文廷千余年的基業必然要毀在兩女手中。

  白發老者繼續道:“你們合力再打開幻境通道,我進入幻境助溫師兄一臂之力。”

  一位紅衣玄者問道:“好,師兄打算什么時候進入幻境。”

  白發老者應道:“我們在外面耽擱一天,里面就要等上十六天,我們在外面耽擱一刻,里面就要等上二個時辰,就今天!”

  眾人齊聲應道:“好!”

  白發老者淡淡道:“我和溫師兄若出不來,你們就將此女永遠困在幻境之中,絕不能心存僥幸,試圖救我們二人出來。”

  盡管這是一個不愿意接受的結局,但在場的均不是幼稚的小孩子,他們十分清楚如何抉擇。

  白發老者又道:“另外,你們再安排一個人,金陵王家走一趟,王婉之什么時候康復,務必把她請到靈山來,端坐正庭,這也是文圣老人家的遺愿。”

  此役之后,靈山文廷必是元氣大傷,再無文道強者,必須有一個人來穩定乾坤,而這個人非老文圣欽定的未來靈山之主,王婉之莫屬。

  白衣老者說完垂目,平靜道:“準備一下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眾人知道,大玄修為的林師叔要去拿上他的法器。

  ……

  劉大輕這邊,帶著謝傅前往禁經閣。

  冬讓山靄霧嵐多了幾分如煙如白,不知過了多久,一座似遙塵隔世的閣樓出現在謝傅的眼幕。

  閣有五層,尖頂,層層飛檐。

  閣身不似圣殿那般金光明耀,粗糙灰淡讓人感覺像一個曾經偉岸,如今卻被人遺忘的隱者。

  劉大輕手一指:“那就是禁書閣。”

  不用劉大輕介紹,謝傅也知道那就是禁書閣。

  兩人來到閣樓前,謝傅掃了閣樓周圍,落葉滿地,有的落葉甚至已經呈現殘破腐蝕,顯然極少人涉足此地。

  如果不是靈山周邊那些亭臺樓宇相承,還以為置身于人跡稀少深山內的一座荒寂的古剎。

  劉太輕放聲喊道:“師叔祖,我打掃經閣來了。”

  一把聽見上很蒼老的聲音從閣樓內穿了出來:“進來。”

  謝傅笑道:“這聲音半夜聽起來,一定讓人毛骨悚然。”

  劉太輕看了謝傅一眼,低聲道:“別開玩笑,師叔祖很嚴肅的,做事一板一眼,這也是文圣老人家讓他守禁經閣的原因。”

  得到這位師叔祖回復之后,劉太輕并沒有立即踏入閣樓,而是再次放聲:“師叔祖,我今天帶了一個人過來幫忙。”

  “叫什么名字?”

  謝傅正要應話,劉太輕抬手捂住謝傅的嘴,朗聲應道:“叫謝傅,是師傅剛收的弟子。”

  “什么修為?”

  劉太輕忍不住笑了一聲,轉身問向謝傅:“師叔祖問你什么修為?”

  謝傅還未應話,聽見劉太輕笑聲的師叔祖卻道:“進來吧。”

  劉太輕一愣之后,帶著謝傅進入閣樓。

  一樓是空蕩蕩的,四周墻壁似寺廟經堂一般,寫滿了短句書言。

  兩人順著一條蜿蜒的石梯來到二樓。

  一位穿著紅衣儒服,白發白須的老者盤坐于地墩,身上散發著一股隔世的寡靜和蕭然。

  謝傅在寺廟呆的時間較長,見慣了那些性情靜然的僧者,驟見此人的冷淡,并沒有什么不適。

  劉太輕卻似乎很畏懼他,恭敬施禮:“師叔祖。”

  為了表示尊重,謝傅也施了一禮。

  老者睜開眼睛看了謝傅一眼,開口道:“上去吧,先從閣頂開始打掃。”

  劉太輕點頭:“師叔祖,那我們先上去了。”

  劉太輕帶著謝傅上了三樓,又繼續經過四樓,一口氣直接來到五樓。

  “我心跳的很快,幸好師叔祖剛才沒有看我,要不然我可能就立即心虛了。”

  謝傅笑道:“我們干什么壞事了嗎?我們只是跟其他年輕人一樣充滿著好奇心和求知欲。”

  劉太輕恍然大悟,謝傅這么他就心理踏實許多了,嘴上說道:“許師叔祖有腿疾,而武道能做到真氣外放御氣而動,這卻是解決了師叔祖的行走困難。”

  劉太輕緊接著補充一句:“許師叔祖是靈山為數不多文武雙修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師叔祖比其他師叔祖的文道修為要低。”

  謝傅應道:“一心兩用,難免。”

  劉太輕習慣性的走去拿抹布,謝傅卻放眼巡視這第五層了。

  這第五層大小卻比一層二層小了許多,大小跟一間普通房間差不多,篆章似瓦片一般被堆疊起來。

  同樣都是篆章,圣殿那些篆章被人高高供奉著,這些篆章卻被這般遺棄,難道這些篆章里的真言就那么邪妄不堪嗎?

  劉太輕這邊已經開始擦拭雕花古樸的窗欞,謝傅隨口問道:“既然禁止,為何不干脆毀去,還要留著干什么?”

  劉太輕應道:“這些篆章真言從古流傳下來,是先圣智慧,毀去終究……終究有點不舍吧。”

  謝傅道:“因一家之言,就此毀去豈不就絕傳了,禁之有理,放之也需有法,若是無力度制,干脆也就統統禁之。”

  劉太輕慢慢品味著謝傅的話,謝傅這邊已經朝一塊遮塵的黑布走了過去,直接掀開黑布。

  封塵揚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入閣樓內,光亮出可見灰塵斑斑點點,密集彌布。

  謝傅目光落子夾雜在篆章中歪斜著的古樸盒子,那盒子上的紋理與大廳中那盒子大同小異。

  只不過是一個蒙塵,一個光亮。

  謝傅感覺如同自己的命運一般,竟有點心疼這個盒子,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觸。

  劉太輕額的一聲,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謝傅笑著對劉太輕征求道:“我想它寂寞太久了,我疼疼它。”

  劉太輕笑著點了點頭。

  謝傅上前將壓在盒子上面的篆章一塊塊取下,好似壓的不是一個盒子,而是一個人。

  直接盒子再沒有任何壓迫,謝傅這才雙手上前,輕輕的將盒子捧起。

  盒子并不重,在謝傅手中卻讓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握著一位多年不見老朋友的手。

  謝傅嘴上竟喃喃道:“老朋友,讓你等久了,我來看你了。”

  劉太輕聽了謝傅這莫名其妙的話,脫口道:“你怔了吧?”

  謝傅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我總感覺它塵封這么久,就是為了等我,就好像人生總會遇到一位相知相識的朋友。”

  劉太輕嗤的一笑,有些不以為然:“在某一刻我也曾有這種感覺,例如我在學習真言時,總感覺真言是為我而生,非我莫屬。”

  謝傅騰不開手,對著劉太輕道:“布給我,我要擦拭去它身上每一粒灰塵。”

  劉太輕把布遞了過來,謝傅開始擦拭盒子表面的塵灰,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細心的擦拭著。

  劉太輕道:“此物既有封印,自然并非凡物,祖祖輩輩也定是有無數人要解開封印,可它卻依然塵封著。”

  謝傅笑道:“我想是因為對它還不夠好吧,竟把它丟棄在這種地方蒙污。”

  劉太輕一笑:“并不是對它不夠好,而是它讓人失望,要不然豈會將它遺棄在這個地方。”

  謝傅將盒子擦拭的干干凈凈,連夾雜在盒子表面花紋縫隙里的塵污都不放過,真真做到一塵不染,心中暗忖著,老朋友,如果你真的在等我,就出來見我。

  半個時辰過去了,盒子只是拭去塵污變得光鮮,卻無光澤。

  謝傅表情黯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盯著盒子上那些古樸的文字,試圖從這些古樸的文字中找出奧秘所在。

  正擦拭著篆章的劉太輕笑道:“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神奇的事出現,但不會有神奇的事出現。”

  突然手中篆章滑手,啪咧幾聲掉落在謝傅面前。

  謝傅道:“我來撿就好。”

  說著將先盒子輕輕的放在光亮處,撿起篆章,帶著幾分好奇,隨眼看了一下,只見篆章上用小篆寫著動情真言四個大字。

  心中更是好奇,動情真言為什么是邪妄真言呢,懷著這份好奇心,往下看向言文。

  真言只有其音沒有其義,由一系列的元音串聯而成,就像佛門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劉太輕笑道:“你看了也念不出來,這里的真言大部分需要半玄的修為,而且需要念誦萬遍,才能嫻熟隨心而出,要不然你以為師叔祖會毫無戒心的放我們進來。”

  其實劉太輕偷偷嘗試過,只不過他修為太低,卻念都念不出來,這種情況就是文道所說的啞言,不過好奇心還是讓他想看到什么變化。

  謝傅目光掃了言文一遍,心中已不知不覺跟著念了一遍。

  兩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篆章真言上前,卻絲毫沒有發覺沐浴在陽光下的盒子開始慢慢出現變化。

  古樸的盒子似被曬的發燙著燃,表面竟開始飄起了氤氳縹緲的煙霧了。

  同時盒子似乎吸納了陽光一般,光澤慢慢變得明亮,如同寶玉拭去灰塵可以完全閃輝。

  盒子上沒有一點灰塵,讓陽光可以沒有任何遮擋完全照射在盒子上。

  這邊兩人還沒有發現盒子發生了奇妙變化,謝傅體內脈輪隨念而動,卻停不下來,念了一遍又一遍……

  驟然起來變化,竟響起了美妙的歌聲,這歌聲不是人間,好像天上仙女所唱的天籟之音,讓人感到十分愉悅陶醉,恨不得永浸此聲之中。

  劉太輕擦拭著篆章的手慢慢停了下來,只感覺自己好孤獨好寂寞,茫茫人海卻還孤身一人,好想愛人,好想被愛……情難自禁,淚竟從無聲的從眼角垂下。

  謝傅停了下來,這天籟歸隱頓靜。

  劉太輕夢然回神,頗為激動道:“謝傅,你唱歌竟如此動聽感人。”

  他沒有唱歌啊,謝傅頓時明白什么。

  在閣樓二層盤坐著的白發老者驟然睜眼,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袍擺之下空蕩蕩的,卻是斷腿。

  劉太輕突然手指謝傅身后,震驚道:“謝傅你看!盒子……”

  謝傅扭頭一看,發現封印著盒子竟然打開了!

  盒子里似盛載著一潭澄澈清泉,粼粼生活,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盒子的封印打開了!

  盒子的封印竟打開了!

  這是什么!

  “這就是圣衣嗎?”

  劉大輕目光被這一幕所深深吸引著,嘴上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是吧。”

  謝傅嘴上輕輕說道:“圣衣!老朋友,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謝傅實在難以形容此刻的激動,有一種唯一的!為你而生的相知相惜之情,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伸過去,想要好好感覺這份靈魂相連的奇妙。

  劉大輕見謝傅伸出手,連忙說道:“謝傅,你不要亂動毀了這件圣衣,得馬上稟報師叔祖他們,讓他們前來處理。”

  如果真的是圣衣,世上有了第二件圣衣,這對于靈山文廷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消息啊。

  只怕比新主上位還要讓人激動,還要隆重震撼!

  而他們二個對圣衣的了解不深,若是因為自己的妄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那可是天大的罪過啊,萬死難辭其咎。

  “我只是跟這位老朋友打個招呼。”

  謝傅一邊應著,手一邊繼續接近。

  劉大輕猛撲上前阻止,卻是一手打翻盒子,那澄澈清泉從盒子里流了出來。

  完了!劉大輕驚恐萬狀的同時,發現這澄澈清泉沾在他的手上,卻滑走不粘。

  謝傅手指朝那澄澈清泉輕輕一觸,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澄澈清泉竟似活著一般,朝謝傅身體吸附過去,慢慢的鉆入他的衣服里面,覆蓋在他的皮膚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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