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看清。”
“天殺的，是誰救走那個老禍害了？”
天仙婆婆行事詭譎，手段毒辣。她平日不招惹那些個大勢力之人，但小門小戶的，還有散修可沒少遭她毒手。
現在眼見著就要有人替天行道了，居然被人橫插一手，又給救走了。
不少人氣得攥緊了拳頭，眼睛猩紅一片。
“剛剛那一道劍氣恐怖異常，非是靈元境強者無法使出！”
“靈元境！”
不少人聽了都倒抽一口冷氣。
靈元境，除去茅山派出了個奇才，可只有那五大勢力才有這般實力的強者！
茅山派的定然不會救想殺自己徒子徒孫之人......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眾人臉上都不由浮上慍色。雖心中憤懣憎恨，但也只敢在心里咒罵。
林酥酥與帝無玥臉色也極其難看，那些人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
“大師兄，你說那天仙婆婆到底是何來頭？”
“咱們與九天中間斷了十萬年，這其中怕是還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胸腔里傳來鈍痛，帝無玥抬手捂住胸口，喉嚨間一股熱流上涌。他抿著唇，‘咕咚’強行吞咽了下去。
“走吧，回去再說。”
“走。”
林酥酥帶著他從空中落地，白又白抱著‘人偶’老六快速竄到她的肩上。
眾人只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眼前。
天仙婆婆都差點死在那二人手下，他們自然也不會急著跑去找閻王報到。
“茅山派出奇才，此話當真一點都不作假啊。”
“唉，可惜茅山派不收弟子，不然高低我都得去茅山派混個名分。”
“是啊，不然咱們多了個好去處，也用不著天天受那些個人的盤剝壓榨了。”
“哎喲，都越說越不像話了，散了吧散了吧。”
一年長的老者見周圍有不少人臉色都陰沉了下來，趕緊笑呵呵地打著圓場。
都是些夾縫之中求生存的，沒必要因為一兩句口舌遭了非命。
“散了散了。”
不少人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趕緊擺擺手，溜之大吉。
玄月高懸。
軒轅族收到了一條不好的訊息。
此時軒轅九星正與凌云坐在軒轅族的會客堂之中。
管家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躬著身子走到軒轅九星身旁，低下頭在他耳邊用靈力傳音。
軒轅九星松弛的眼皮霍然掀起，他咬了咬牙，斂了臉上的神色朝管家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凌云目不斜視地端起桌上的福羅春茶淺啜了一口，待他放下茶盞時，軒轅九星擺了一下袖子，神色晦暗地問道：“凌云仙尊以為如何？”
凌云挑了挑眉，他沉默了片刻，須臾，站起身，“軒轅族長的提議，凌云還需再斟酌一番。”
“帝無玥乃是天地親認之主，你便是再不想認，怕是也不得不認。”
“他若入主無印山，你覺得還有你凌云立足之地？”
“你不是喜歡林家那個小丫頭嗎？”軒轅九星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唇角勾起，“倘若再加上你與蝶衣婚約一事呢？”
凌云抬眼直視著他銳利的雙目，“茅山派一向深入簡出，從不與人結怨交惡，軒轅族長為何非要與茅山派過不去？”
這是他一直不解之處。
軒轅族與茅山派之間除去那件事，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他為何非要與茅山派為敵？
“哼，為何過不去？”
軒轅九星神色陡然凌厲，“為何過不去凌云仙尊難道不知？”
他猛地拂袖，“當初蝶衣為了你，與林家小丫頭拈風吃醋，故意用千靈鶴將她騙至誅神山，散了她的三魂七魄。此事，老夫就不信你一點不知！”
凌云垂下眉睫。
那件事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只不過當初他才登上天官之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便沒有將此事說出來。
畢竟......當初他也受制于人。
軒轅九星冷哼一聲，“當初若不是蝶衣苦苦哀求我窺測天機，為你逆天改命，登上天官寶座的該是姬無咎。”
“當年，老夫賞識你天資與手腕，這才破格動用我軒轅禁術助你。”
他拂袖轉身坐回主做上，端起桌上的茶碗神色莫測地看著他，“你初登天官寶座之前，曾允下一諾，此事沒有忘卻吧？”
淺抿了一口福羅春，他放下茶盞，唇角微微彎起。
當初為了替他逆天改命，可是費了他軒轅族不少周章，若無利可圖，他又豈會傻到去做虧本買賣？
其實他當初看好的乃是姬無咎，可惜那小子桀驁不馴，性子陰暗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加之，那時蝶衣瞧上了凌云，他暗中觀察了數年，這才改了主意。
誰做天官于他軒轅族都無礙，他要的只是一個將來能在他軒轅族危難之際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天官而已。
“自然記得。”
凌云緊繃著臉，他一直利用婚約之事拖著軒轅蝶衣，無非就是想軒轅族用這一諾讓他娶了她。
可惜，十萬年了，一直未能如愿。
軒轅九星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嗤笑了一聲，“你這些年一直晾著蝶衣，為的是何，真當老夫不知？可惜了，不能如你所愿。”
他雙手拍在雙腿上來回摩挲了兩下，笑容滿面地道：“滅了魔神，解除你與蝶衣的婚約，事成之后，你與林家小丫頭從此雙宿雙棲白頭廝守。這一舉雙得的好事，還何須猶疑？”
凌云眉頭緊擰，“為何？”
他還是想問清楚緣由。
“預言。”
軒轅九星挺直了背脊，神色肅然，“百萬年前，我族宣和老祖窺測出軒轅族有一劫難。”
“與魔神有關？”
“嗯。”
軒轅九星輕輕應了聲。
天地既認他為主，這則預言算在他頭上也不算作假。
凌云垂眸，長睫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抬首，面無波瀾地道：“此事三月后我會給你答復。”
說罷，身形一掠，離開了軒轅族地。
他沒回無印山，而是到了茅山。
茅山的防御陣法像是一個倒扣的琉璃碗，將整座茅山籠罩其中。
月色下，陣法光罩閃爍著瑩白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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