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孫大人已經走了。”
書房內，顏慶送完人回來，恭敬的說道。
顏真林點了點頭。
顏慶頓了頓，又道：“也難為孫大人了，這一趟又一趟的，也不知姑爺到底怎么想的。”
顏真林也嘆息了一聲。
“是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他卻一直沒動靜，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做，這臭小子，還真是……難道真的只想當個逍遙王？”
“還有陛下，同樣遲遲不見動靜，他真的放得下？”
顏真林微微擰眉，看似充滿疑惑。
最終他又搖了搖頭，沒再理會，而是轉口問道：“眼下朝堂有沒有什么消息？盯緊了。”
顏慶道：“老爺放心，一直在盯著。”
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要說有什么消息，就在剛不久，確實有個消息傳來，說是五皇子被陛下轟出了御書房。”
“起因說是陛下問了五皇子一個問題，五皇子答不上，所以才……”
“現在有小道消息再傳，說是陛下對五皇子已經失望透頂，說五皇子無德無能，根本執掌不了朝堂。”
呵！
顏真林輕笑一聲，“誰在傳？二皇子？還是秦正陽？”
顏慶道：“老爺英明，下面的人查過，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顏真林問道：“除了他們呢？長公主有沒有什么動靜？”
顏慶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發現有動靜，不過，長公主曾執掌飛龍衛，飛龍衛行事向來詭秘，就算有所行動沒被察覺也有可能。”
“不錯！”
顏真林點了點頭，“不過，她大概率是真沒有動作，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能夠將自己完美摘身事外，又怎么可能輕易出手。”
“多半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會出手。”
“更何況，就算動手了，誰是她的人，誰知道？”
顏慶僵了一下，的確！長公主執掌飛龍衛這么久，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誰也不知道，也許看似是二皇子在出手，但實際是她呢？
沒有徹底暴露之前，根本不知道誰是她的人，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好在，這些都和顏府無關，姑爺如果要爭，根本用不著理會這些。
“老爺，陛下問的那個問題有些特別。”頓了頓，顏慶再次道。
“哦？
顏真林問道：“什么問題？”
顏慶連忙道：“陛下問五皇子，如果他當了皇帝，該怎么面對西南面對姑爺，五皇子說……”
“隨后陛下震怒，將五皇子趕出了御書房。”
顏真林眸光微凝。
顏慶看了他一眼，小心問道：“老爺，陛下是不是還想殺姑爺？”
顏真林笑笑，“自然是想殺的，身為帝王，誰能容忍朝中有這么一個人存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說到這他又轉口道：“不過，陛下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倒不是真指望五皇子能有什么對策對付清風。”
顏慶不解道：“那是為什么？”
“這件事傳開，不少官員私下都在傳，說陛下想殺姑爺。”
顏真林鄙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陛下殺得了清風嘛？”
顏慶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道：“姑爺橫掃六合，就朝廷如今的實力，怕是遠遠不及。”
“不錯！”
顏真林道，“陛下要是能殺早就殺了，又豈會等到今天，既然明知殺不了，何必問這個問題？”
“你們都想岔了，陛下問這個問題，根本不是要什么方案，而是要看看五皇子的決策力，魄力。”
顏慶更加不解了，疑惑地看著顏真林。
顏真林道：“決策決策，決在前，策在后，身為一名君王，你可以沒有策，因為還有滿朝文武，他們可以獻策。”
“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決，遇事要果斷，哪怕是錯誤的，也比優柔寡斷，搖擺不定強，陛下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看看五皇子有沒有決策力。”
“答案很明顯，五皇子根本沒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自己的堅持，一直在搖擺不定，如此心性，很容易聽信讒言，立場不堅，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君王。”
“在諸位皇子相繼讓陛下失望之后，僅剩下的五皇子還是如此，陛下焉能不怒。”
原來如此！
顏慶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如此說來，二皇子讓人散播消息說陛下對五皇子失望透頂，倒也不算是謠言。”
顏真林嘆息道：“讓陛下失望透頂的恐怕不止五皇子。”
“自古皇家最是無情！”
顏真林眼中露出一抹惋惜神色，頓了頓又問：“孫大人懷疑陛下的病是人為，你以為呢？”
顏慶想了想道：“老爺也說了，自古皇家最無情。”
顏真林默然，看著皇宮所在的方向，眼中帶著一絲哀傷，畢竟君臣一場，只是可惜……
他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書房內也沉寂了下來。
閣樓之中。
朱紫云依舊坐在同樣的位置，眺望著同一個方向，威嚴而壯麗的皇宮，眼中隱隱露出一抹炙熱的光芒。
這時，閣樓門被推開，鬼臉男子走了進來。
朱紫云頭也沒回，問道：“如何？”
鬼臉男子道：“二皇子那邊有動靜了，正在秘密調集人手，宮里也傳來消息，看樣子今晚就會動手。”
朱紫云眸光閃爍，“終于忍不住了，是因為老三要回來，等不及了吧！”
“很好！按計劃行事，這個蠢貨只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皇懷疑上了，另外，看準時機，把消息透露給老五，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收拾殘局便可。”
鬼臉男子道：“五皇子身邊沒什么人，就算知道，只怕也難以和二皇子抗衡。”
朱紫云哼道：“本公主需要他抗衡嘛？只是需要他送人頭而已，兩個一并收拾了，也就沒有障礙了。”
“何況，他沒人，我們不是有嘛，借點人給他便是。”
鬼臉男子眸光一亮，當即領命，“卑職明白了，卑職這就去辦。”
說著他便飛快退了下去。
閣樓中，朱紫云的眸光也變得越發明亮、狂熱，她仿佛已經看到了什么，神情也變得無比激動。
口中呢喃著：“父皇，你看著，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最合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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