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河微微一愣，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比之前男子更囂張、更不講道理的聲音距離人群越來越近，圍觀群眾為了避免再次被推搡辱罵，也很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被稱作老四的男子一聽到自己大哥的聲音，立馬旱泳著在酸奶的海洋里往外拼命地游著，仿佛所追逐的不光是自己的一線生機、更是美好未來。
“老四！”
“嘎？”
人群中帶頭的胖子一看到老四的慘樣，突然有一種既熟悉又不安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說...說話呀！”胖子看著地上的老四，顫顫巍巍地說道。
老四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面帶痛苦地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說不出話了。
“誰干的？”
胖子問完之后便順著他手指出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朝著自己微笑。
“大...大哥？”
“李爽，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感情？”陳子河似笑非笑地說道。
“大哥，我這不是來了嗎，就是這王八蛋敗了您和嫂子...們逛街的興致是吧？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保證讓您滿意！”
李爽拖著圓滾滾的身子，連滾帶爬地來到陳子河的跟前說道，那副諂媚的模樣仿佛安祿山在向李隆基叫干爹一樣。
沒等陳子河發話，李爽直接朝著身后的小弟擺了下手，臉上的橫肉此時竟顯得殺機四起。
小弟們也明白了大哥的心思，立馬對著地上的老四拳打腳踢，雖然他被點了啞穴叫不出聲，但他老婆的陣陣慘叫倒是正好與他此時的遭遇相得益彰。
“行了，我又沒說讓你揍他，正好你帶著‘清潔工’們來了，那就趕快把這里的爛攤子什么的收拾一下吧。”
“得嘞！您就瞧好吧！”李爽一副奴才嘴臉地接下了任務，隨即一聲令下，直接帶頭在這里搞起了衛生，那手底下干凈利落的動作倒真有清潔工大大們的半分神韻。
陳子河滿意地看了李爽他們一眼，隨即朝著地上一臉惶恐的老四勾了勾手指。
老四立馬掙扎著起身，由于地上太滑再加上腿肚子發軟，他直接三步一磕、五步一叩地朝著陳子河滾來。
陳子河裝作扶他起身，順手在他身上解開了穴道。
“說說獲獎感言吧。”
老四手指顫抖著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嘗試著清了清嗓子。
“能...能說話了？”他驚喜地笑道，但很快又迎上了陳子河那雙眼睛中投射出的冷冽寒光，一下子低下了頭。
“大哥...不，大哥大！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的雅興，我該死！該死...”老四撲通一聲跪倒在陳子河面前，一邊懺悔一邊左右開弓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沖撞了我們的雅興暫且不提，倒是你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性格讓我著實是嚇了一跳。
你和你這個老婆倒真是絕配，一個見到人就打、一個逮到誰罵誰，真是神仙眷侶啊...”
老四一聽陳子河這話也明白了他是在怪罪自己太過招搖囂張，連忙卑躬屈膝地對著周圍的群眾們道歉行禮。
本來他還想再找到自己之前想要動手教訓的那個售貨員好好道個歉，可發現她現在正被陳曉鈺攙扶著委屈巴巴地抹眼淚，一下子又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陳子河對他剛才做出的表現還算滿意，于是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也是個聰明人，滾過來吧。”
老四忙不迭地滾回陳子河身邊，聽了他的夸獎就像是在主人身前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心里美滋滋的。
“你那單位缺人啊？我和身邊的這幾個仙女很適合你那里嗎？”陳子河冷聲問道。
老四聞言臉色大變，他剛覺得事情有些轉機，本想著陳子河能看在自己積極贖罪的份上放了自己一家，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自己這不經意間的一句狠話。
“沒...沒有，一點也不適合，大哥大，我嘴爛、愿意說胡話...”
看到他這副驚恐的模樣，陳子河大概也知道了他做的是什么生意。
“你們做的是皮肉生意？”
老四欲哭無淚，但看到陳子河似乎沒有很生氣，他也只好壯著膽子點了點頭。
“大哥大，有時間可以來玩啊...”
“呵，你還真是嘴爛。”
雖然陳曉鈺距離陳子河這邊還有一定的距離，但張瑤和吳素瑩就站在他身旁的不遠處，美眸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
老四說完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不太妥，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各個仙女的反應，訕訕笑了一下。
“大哥大每天享著齊人之福、仙女相伴，自然用不著去我那個腌臜地方找樂子...嘿嘿”
“我也不是圣人，話已至此、點到為止，回去好好教育好你家那婆娘，好自為之吧。”
陳子河本就無心教育他，只是不想讓他們每天出門仗勢欺人。
老四聽他嘆了口氣，立馬從中臆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引申含義，況且李爽這么溜須他，想必他一定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自己若有機會和他結交怕是在這靜川縣的江湖地位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大哥大，其實...這婆娘也不是我老婆，沒結婚呢！”老四知道女子罵了陳子河的幾個女人，陳子河自然會對她厭惡，于是便想著趕緊和她撇清關系。
“沒結婚呢孩子都這么大了？”陳子河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她之前就是個在我店里拉客的小姐，只不過我看她新來的挺水靈，剛入行沒多久身子也還算干凈，就先玩了她幾次，沒想到還揣上崽子了！”
老四說到這里猥瑣地笑了笑，說道：“一個騷窯姐，我自然不會娶她，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讓她回去接著接客了！”
“你還真是...”陳子河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手一動便隔空給女子解了穴。
女子剛才也聽到了陳子河跟李爽還有老四的談話，心中對這個閻王一樣的存在自然畏懼的五體投地。
她穴道被解開的第一瞬間便是爬到了自己孩子跟前抱起來哄了幾下，生怕嚇到孩子，然后又跪在地上遠遠地對著陳子河磕起了頭。
“起來，走吧。”
陳子河并沒有懲罰她的意思，不管她是有什么悲慘的身世還是自甘墮落失足到了這個行業，這就已經比對她做任何懲罰都嚴重了。
雖然人們總說“笑貧不笑娼”，但娼就是娼，沾上了就洗不掉，再有錢也洗不掉。
“謝謝。”女子抱起自己的孩子走到老四身邊，在路過陳子河的時候鞠躬行禮、道謝。
“我沒幫你，謝我做什么？謝我饒了你？”陳子河苦笑道：“周圍的人也沒有惹你，你之前又為什么罵他們？罵他們沒錢沒勢？”
女子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些，一時間尷尬得低下了頭。
老四對這個女人是越看越不順眼，在她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大哥大，您看...”
陳子河環顧了一下商場內的環境，李爽已經帶著這幫小弟把這里打掃得一塵不染了，陳子河也朝他挑了一下大拇指以資鼓勵。
“你就把這里的損失賠了吧，然后帶這位售貨員小姐去買幾身新衣服，買到她滿意、買到她原諒你為止。”
老四根本就沒有想到陳子河給自己的懲罰會這么輕，樂得屁顛屁顛地點頭稱是。
“我相信以你在這的惡名，親自帶著這位售貨員美女去買幾件衣服的話，她的經理應該不會怪罪她吧？”
“草，誰要是敢怪罪她老子...”老四正要口出狂言，突然又對上了陳子河的目光，連忙改口道：“我現在就陪她去請假換衣服...”
“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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