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站的庭院里，陳子河夾了一大塊牛柳扔進嘴里，想要壓一壓這高度白酒的辛辣之氣...
“小子，你當時在心里有沒有想要殺掉那個黑衣人的念頭？”
涂爺咂了一口酒之后，笑吟吟地問道。
“有啊，當然有了...”陳子河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承認了下來。
“那你怎么不對他動手呢？”
“誒？人家剛剛才幫過我...我殺他做什么？”
陳子河說得有理有據，可涂爺卻有些懷疑他這話里面的真實性...
“難道不是害怕自己打不過人家？”
“切...開玩笑...”
陳子河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飄忽不定，連忙端起酒杯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心虛。
至于涂爺剛剛懷疑的那一點，其實陳子河在當時還真的不是因為這個...
要問陳子河能不能打過這個多次幫助自己的神秘人，不光涂爺不看好他，就連陳子河自己都覺得沒多大希望。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即使陳子河不能像涂爺那般敏銳地洞察出對方的真正實力，但就從他可以游刃有余地解決掉那三只巨鷹來看，陳子河就還遠遠沒有和他達到同一個量級。
雖然他的硬件配置都是頂級的，但要是論起格斗的技巧的話，神秘人打陳子河就像是爸爸打兒子...
這還只是根據他今天的表現而做出的保守估計，更何況陳子河也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他所展現出來的這些手段而已...
槍術、刺殺，神秘人今天展現出的這兩項技能都是陳子河目前所見識過的最頂級的。
至于那什么金牌殺手“鴨子”啊...放到他的面前完全就是個跳梁小丑！
“兔爺，您覺得今天這個黑衣男子...動手的時候用出了幾分力？”
“幾分力？你去問他去吧！”
“呃...您說話總是這么和氣...”
陳子河繼續嬉皮笑臉地追問道：“就是依您看的話...今天這套操作是他的極限嗎？”
“不是。”
“嗯？那您覺得我今天的表現是我的極限嗎？”
“你他娘的都快死了...還有臉問我？”
“咳咳...又來了，儒雅隨和...”陳子河差點被這一口老酒給嗆死。
涂爺看傻子一樣看著陳子河，說道：“人家殺那幾只大鳥的時候，完全就是在玩！打獵懂不懂？”
“懂了...”
陳子河也收起了臉上的那股輕佻，腦海中重新浮現出了神秘人的種種表現。
“雖然今天這個神秘人確實很厲害，但他也只是極少數的頂尖高手，不能當成常態化的樣本來對比。”
涂爺也害怕陳子河會鉆牛角尖，畢竟這小子是自己的徒弟...要是他真的被今天的事給打擊到了，恐怕自己這一片心血也都白費了。
“嗯，我知道。”
陳子河倒是沒有像涂爺所擔心的那樣，他從來就不是什么玻璃心的人。
而且每個人的成長都是經過種種磨礪才達成的，人家神秘人厲害確實是厲害，但他肯定也付出了相應的努力...陳子河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誒，不過你小子確實也有點長進了...雖然作戰經驗少，但架不住命好！”
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得太透，因為他也沒太看明白今天陳子河在對抗完這兩個殺手之后，究竟是因為什么才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如果說他在面對牧鷹人的時候動用了臨淵的刀意，在追擊牧蛇人的時候使用了直刀影流的步法...
可當他使用完這些手段之后，他自身的力量和速度依然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至少相較于之前的狀態有所長進。
“命好？就因為吃了個大蘑菇？”
“這還不夠？”
“夠是夠了，但我覺得還是遇到了您更顯得我命好一些...”陳子河嘟囔著小嘴兒說道。
看著他那副大奸似忠的模樣，涂爺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開口罵他...也許是被舔美了吧。
但該來的一定會來，突然間一陣勁風刮過，陳子河捂著手指一陣驚慌失措...
“臥槽！臭老頭你干嘛呀！？”
涂爺慢悠悠地將水果刀折疊好放回桌子上，隨后扯過來他的手指頭仔細地查看了一番...
“嗯，不錯！”
陳子河本來被這臭老頭奇怪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正準備嘰嘰歪歪地發幾句牢騷呢，可看到涂爺的反應，他也暫且收起了那副幽怨的表情。
“誒？”
雖然自己的傷口復原的極快，但他還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指頭上只有一道比較表淺的傷口。
回想起上次自己在涂爺手下飆血的慘狀，陳子河的心頭突然一喜。
“老爺子，您是不是沒吃飽啊...”
“我靠！我倒要讓你看看...”
涂爺一聽這話又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果刀，陳子河則是連忙賠著笑臉給攔了下來...
“嘿嘿，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
涂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是心情卻是很不錯。
這一刀他雖然在收著力氣，但卻與上次給他放血時的力道沒有什么兩樣。
這也說明了陳子河的體質確實有所增強，因為石甲湯的效果本就不是固定的，而是因人而異...
若是一個氣血充盈的年輕小伙和一個風燭殘年的遲暮老人，同樣都經歷過石甲湯的洗禮，那么最終獲得的效果肯定不同。
年輕小伙沒準可以扛得住刀砍斧剁，而老人卻只能勉強扛下一板磚...
體質越是強健的受用者，到最終獲得的效果也會越強。
這也是為什么涂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若是陳子河這樣體壯如牛的小伙子泡過之后，身上的皮膚可能會比鋼板還要堅固...
“兔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難道我的身體還在發生著變化？”
“應該就是這樣了...可能紅菇給你帶來的改變還沒有完全結束。”
那紅菇畢竟是天生地養的靈物，其中蘊含的養分和能量不可謂不大...
雖然距離陳子河食用紅菇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但他對于紅菇吸收與融合的程度卻還在不斷地加深。
氣血越是翻涌沸騰、體內循環得就越是充分，這樣也會促進陳子河身體對于紅菇養分的吸收。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子河給涂爺把主食拿出來之后就準備回家了。
“兔爺，晚上去我那吃飯吧，還有好吃的呢！”
“好吃的？那東西對老頭子來說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
“哎呀，還有好酒呢！上次給我爹拿回來的...他一直留著呢沒舍得喝！”
“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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