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逍遙小貴婿 > 第五百七十七章 一詞驚全城 下
  攝政王李辰安的詩詞,在整個蜀州都已稱得上家喻戶曉。

  不僅僅是青樓的女子們夜夜傳唱,就連文翁書院的學子們,也都在競相模仿。

  但詩仙就是詩仙!

  李辰安的每一首詩詞,其中的那些美妙的意境,那些恰到好處的舒緩轉折,那些油然而生的各種情懷,都仿若妙手天成,都令人嘆為觀止!

  這些,是學不來的。

  這些,需要極高的文學造詣,還需要對世間萬物之深刻理解。

  莫要說這些十七八歲的學子們,就算是文翁書院的那些教習,甚至如梅放夕這樣的大儒,在看過那些詩詞之后,也自嘆弗如!

  但這些詩詞幾乎都是攝政王去歲所作。

  此刻梅老大人竟然得到了攝政王新做的一首踏春之詞……

  他這首詞會是怎樣的呢?

  這便是萬眾期待。

  唯有一人例外。

  他就是林子楓!

  此刻的林子楓站在夏花的側面,雖在陽光下,但他的面色卻陰沉的仿佛要落下一場暴雨來!

  李辰安沒有來,他原本還頗為歡喜,甚至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那廝沒來,卻來了他做的一首詞!

  顯擺么?

  詩仙就了不起啊!

  在林子楓的心里,他已捅了李辰安三十七刀!

  他看向了夏花。

  那張如花一般美麗的臉,此刻浮起了一抹氤氳。

  哪怕夏花戴著面巾,可她的眼露在面巾的外面。

  那雙眼里……

  林子楓分明看見了兩朵盛開的雪蓮!

  小師妹,真對那該死的家伙動了情!

  他收回了視線,心如刀絞。

  李辰安必須死!

  就算自己得不到小師妹,小師妹也不能嫁給寧國的人!

  尤其是他李辰安!

  林子楓的眼徐徐瞇了起來,他看向了臺上,眼里是一抹森然的寒芒!

  梅放夕雙手捧著李辰安所寫的那張紙,他的面容肅穆,他的神色虔誠,仿佛捧著的是一紙祭拜天地的神文。

  “此詞名為《臨江仙、夢后樓臺高鎖》!”

  “夢后樓臺高鎖,

  酒醒簾幕低垂。

  去年春恨卻來時。

  落花人獨立,

  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

  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說相思。

  當時明月在,

  曾照彩云歸。”

  一詞誦罷,上萬人的場面鴉雀無聲。

  所有的學子、所有的姑娘們,乃至于臺上的所有教習,包括文翁書院的院正常老夫子,都驚呆了!

  這之前,梅放夕并沒有將這首詞展示給任何人,除了夏花那天恰好看見。

  但就算是夏花,她在此刻聽了梅放夕這番誦讀之后,對這首詞似乎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她的眼里真的有光。

  那光,就如天山上的夜空中的星辰那般皎潔明亮。

  “諸位,請允許老夫對攝政王的這首詞做一些淺薄的解析。”

  梅放夕將這張紙小心翼翼的收好揣入了懷中,又道:

  “此詞中的小蘋,估計會是你們的疑惑。”

  “其實無須疑惑。”

  “小蘋指代的是一個人!”

  學子們恍然大悟,攝政王不太好將鐘離三小姐寫入這首詞中,故而用了一個不存在的小蘋來借指三小姐……這便是有痕卻無跡之巧妙手法。

  當然,也可借指攝政王喜歡的那些女人們。

  “在老夫看來,此詞可分析為四層。”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此為第一層。”

  “開篇這兩句便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可若是再去思量,便可品出另一番味道來!”

  “這是兩個不同的場景,詞人卻偏偏將之巧妙的融合在了起來,用一種曲折含蓄的手法來表達了他思念小蘋的濃厚情義!”

  “詞人未寫出夢境,卻留白于人,讓讀者去展開聯想,于是,詞句的內涵和感染力頓時表現了出來。”

  “至于夢和樓之間的聯系,便落在了接下來的每一句!”

  “……”

  梅放夕洋洋灑灑的說著,下面的所有人都在極為仔細的聽著。

  越聽便越覺得攝政王此詞之妙簡直是妙不可言!

  “這第四層,便是這首詞的最后一句。”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一切見諸于行的描述皆是多余,夢后酒醒,明月依然,彩云安在?”

  “在空寂之中依舊是那苦苦的思念,便是詞人對情執著到了‘癡’的境界!”

  “夢后、酒醒、人獨立、燕雙飛……句句景中有情,字字情中有景,便是這殘春時節,那令人惆悵的情傷!”

  梅放夕解讀完這首詞,臺下沒有熱烈的掌聲,反倒是有了許多姑娘們的抽泣聲。

  攝政王為何會有此悲傷?

  莫非就是傳言中的鐘離三小姐的病?

  難道那傳言是真?

  鐘離府富可敵國,但請盡天下神醫亦無法將她的病根治,攝政王為此而憂,故有感而寫了這首詞?

  那些姑娘們對鐘離三小姐是極為羨慕的。

  三小姐與攝政王在廣陵城的那段浪漫的故事早已傳到了蜀州,她們本以為那便是天作之合,卻不料此中還有如此難解之憂。

  一個貌若天仙柔情似水。

  一個詩書滿腹風流倜儻。

  這樣的一對妙人兒,他們本該和和美美幸福的過一輩子。

  但從攝政王的這首詞看來……

  “難道三小姐那是不治之癥?”

  “京都傳來的消息,恐怕是真的。”

  “御醫也治不了?”

  “哎……攝政王前來蜀州,另一個目的本就是要帶三小姐去吳國治病。”

  “吳國?吳國有哪個神醫?”

  “不知道,再看看吧,如果攝政王真帶三小姐去了吳國,那這事就是真。”

  “……可攝政王去了吳國豈不是很危險?”

  “這便是攝政王與三小姐之間的堅貞之情!”

  “你說……我若是能嫁給攝政王,哪怕是妾,我也愿意!”

  “誰不愿意?如果攝政王放個話,只怕不知道多少女子愿嫁于他為妾!”

  “莫要說妾,我連名分都可以不要,只要攝政王開口!”

  夏花默默地聽著。

  片刻之后,她轉身離去。

  林子楓緊隨其后。

  心里默默地罵了一句:

  一群不知恬恥的女人!全都有病!

  在鐘離園喝茶的李辰安并不知道梅放夕將這首詞做了別樣的解析,此刻他正在和王正金鐘說著話:

  “你說,那個大宗師,他是奚帷?”

  “回攝政王,張三強醒來之后確實是這么說的……那是個穿著一身黑袍戴著黑色帽兜和黑色面巾的老人……奚帷不就是這般裝束么?”

  李辰安沉吟片刻反倒是放下心來。

  如果真是奚帷,那父母的性命倒是無憂。

  只是奚帷怎么也來了崇慶府呢?

  莫非他也是為西山之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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