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近期收過錢的人。”
“若是再抓到一次,就可以跟朝廷匯報了。”
一次可能朝廷還不會太過于在意,但若次數太多。
肯定就不是那么好說的了。
見狀,齊天緩緩點頭道:
“我知道了,最近我會把這件事安排下來的。”
“對了,織造局的問題,你也幫我查查,總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勁。”
想到李品忠那副把所有東西都提前準備好的樣子。
齊天就頓覺自己看不清織造局的真實情況。
既然這樣,就好好調查一番。
蘭彩衣捋了捋鬢角的秀發,疑惑道:
“織造局給各方供貨,連咱們自己的人都有,應該沒問題吧。”
齊天微微搖頭:
“他們這里是起始的地方,若是真想把他們的臟事辦好,從頭到尾都要包裝好。”
“有道理,那我今晚就去試試。”
“今晚?你怎么試?織造局的女工們,晚上也有一個班次的人工作。”
齊天撇過頭,驚異的望著蘭彩衣。
“嘻嘻,沒事。”
蘭彩衣輕輕地握住齊天的手,捏了捏得意的道:
“我先去打聽打聽,這織造局怎么進入。”
“人家也會織布呢~”
“這幾日我在這里等你。”
“嗯。”
答應下這件事后,蘭彩衣便站起身告辭。
只在原地留下一陣香風。
齊天閑來無事,便在縣城內的街道上閑逛。
剛好看見一個布莊。
一個身形瘦削,但動作仍舊利落的老人站在殿內的木架子上。
正在將店內的布匹絲綢用繩子捆在一起。
“老伯,收攤啊?”
齊天笑著走上前搭話。
老人瞥了一眼齊天,溫和的道:
“大晚上的,不賣了,回去休息。”
“您這里的絲綢價格,多少一匹?”
看對方還挺好說話,齊天便好奇的開口問道。
“三兩啊,大梁均價。”
老人隨口回了一句。
卻讓齊天愣住了。
在織造局做事的很多女工都是本地人。
也都是知道絲綢成本價是多少的。
連二兩銀子都不到,賣一兩出頭他們一樣能賺錢。
可就只是這數里之遙的縣城里面,價格竟然能飆升到三兩。
這已經是大梁境內的其他很多城鎮里的價格了。
“您這是收來的?”
“嗯,從織造局。”
老伯點了點頭,將捆成捆的絲綢扛在肩上。
輕拿輕放的送到了屋內。
隨后便走出門,將木質大門緩緩合上。
“走了,小伙子你要是買布的話,可以明天再來。”
“好。”
齊天目送著老人離開。
心中已經有了不少疑惑。
織造局的價格,不知道定到了什么地步。
原本是能夠將整個市場的價格全都拉下來。
讓大梁境內更多人都穿上更好的衣服。
可織造局成立后,價格根本沒變。
就像是一丁點都沒有起到自己的作用似的。
走在路上,看這萬家燈火,齊天陷入沉思。
不管是李品忠,還是此前的杜文輝。
全都是心思不純的人,操持織造局這么長時間。
也不知道究竟安排了多少壞事。
第二日清晨,蘭彩衣回到了客棧。
“我找到人,想去織造局干活,但現在織造局……有點小問題。”
說起此事,蘭彩衣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慍怒。
齊天心中一沉。
還沒開始查,織造局就出事了?
“怎么?”
“進去要交錢,有專門的介紹人,介紹進去要給一筆銀子,大概五兩左右。”
“什么!?”
齊天眉毛倒豎,這群是真的畜生!
織造局本身就是求著人過去做事的。
竟還能憑空多出一道收錢的程序?
盡管齊天很生氣,可蘭彩衣卻還沒有說完。
“這只是第一層盤剝,還有第二層,就算是進去了也不安生。”
“進入織造局干活的話,工錢是一兩五錢。”
“還不錯,挺高的了。”
齊天緩緩點頭。
一兩銀子,就已經足夠一個三四口的家庭在縣城里面生活。
加上那多出來的五錢銀子,和一些產量超出標準后的賞銀。
他們還能留下一筆錢。
可蘭彩衣搖了搖頭。
“一兩五錢銀子只是紙面上的價錢,進入織造局干活的前三個月,需要給介紹人分八錢銀子,三到六月要分五錢……干滿兩年,才能拿到正常的工錢。”
蘭彩衣越說越無語。
齊天將手中茶碗砸在桌上。
“混賬!”
織造局成立還沒有兩年時間。
就已經把進來干活的女工給剝削到兩年后了。
“他們憑什么收人錢?”
“根據介紹人所言,這是害怕他們做一段時間后,就不繼續做了,這樣他們還需要再重新招人,所以需要提前收取一些,防范風險,順帶也附加了一些介紹人的分紅。”
“可笑,這么高的工錢,那些女工在家里織布也是織,在這里織,人家根本就沒有跑的必要。”
“是這個道理,這只是一種借口罷了。”
齊天沉默了。
織造局的女工價格,是他定下的。
為的就是用較高的工錢,將織造局內部女工的積極性提高。
順勢還能夠讓他們都過上好的生活。
可沒有想到,錢一多,中間就要出現層層盤剝。
蘭彩衣的調查,連進都沒進去,都發現了這么多的問題。
“那些介紹人呢?”
“在城外的一些村子里住著……咱們現在要去處理他們嗎?那東大營絲綢生意的調查,會不會被打草驚蛇?”
“一起查,我給陳山寫封信,讓他帶上精銳過來。”
齊天在聽完這些消息后,心有些煩亂。
本以為南方在幾個王爺加上南海軍營的治理下,已經變得很好。
可最后卻發現,自己什么都沒有改變。
給出的高工錢,只是多給那些所謂的介紹人送錢了。
“我的大人啊,您要是出動軍隊,可就不是欽差的任務了,會違反朝廷規定的。”
蘭彩衣連忙握住齊天的手勸告。
私自出兵,搜查那些利益相關的介紹人,揪出他們身后的官員。
這會很快。
可一旦動了人家的蛋糕,自己還暴露出弱點。
對方絕對會進京上奏,讓齊天吃不了兜著走。
“我知道,但咱們不說是當兵的,誰知道呢?”
齊天笑了笑,緩緩開口。
蘭彩衣頓時將大眼睛睜大。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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