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碧水不愿意給自己展示，那齊天就自己觀察一番柳如畫的彈奏時，每根琴弦的音調。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柳如畫施施然的將古琴輕撫，眉眼之間全都是溫柔之色。
看的臺下眾人眼紅心跳。
齊天是身邊已經有不少絕色美女，對這方面的誘惑也能把持住。
但卻也吞了個口水。
王婆走上前，用大嗓門對眾人道：
“哈哈，感謝大家今天前來捧場，接下來就讓如畫給大家演奏一首暖香曲！”
噗嗤。
坐在樓上的齊天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暖香曲……
這名字真是土到離譜。
“少爺……您怎么了？”
劉平詫異萬分，趕緊來詢問情況。
齊天則是警惕的看了看已經有些生氣的碧水幾人。
隨后將劉平拉到了身邊小聲問道：
“劉平啊，我問你，這些曲子都有什么名字？全都這么土氣嗎？”
“啊？還有圍欄曲兒，菜攤曲，喝酒曲，下飯曲……”
“哈哈哈……”
齊天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大梁的曲子，倒也算是接地氣。
在做什么，聽得就是什么曲子。
“那按你所說，這個暖香閣的曲子還是專門譜出來的，特意起名叫暖香曲？”
“對。”
劉平認真的解釋。
“唉，不太行！”
這個時候，齊天終于有底氣說出這番話了。
碧水已經和幾個小姐妹坐在了一起，偷偷的聊起來了齊天的狂言。
“齊少今天怎么回事，說話太狂了！”
“對呀，如畫姐姐他都敢說，也不怕風大閃著舌頭。”
“我覺得吧，他可能是腦疾還沒有好了……”
“你說的對！”
幾人給齊天的情況定性后，就釋然了。
也是嘛！
怎么可能有正常人，會這樣說如畫姐姐呢。
叮……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柳如畫開始了彈奏。
這時候，現場猛然安靜！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的聽著柳花魁的演奏。
齊天也沒再打哈哈，而是看著下方柳如畫的手指彈奏的位置，將每一個琴弦的音調全都記在了心中。
她們用的古琴，都是經典樣式的八弦琴。
跟齊天腦海中的譜子也剛好能對上。
“還不錯。”
齊天小聲的評價著。
這個少女演奏出來的暖香曲，是有一定藝術效果的。
可惜不高。
這個時代的審美和藝術發展的層級限制了她。
“拿個紙筆給我，今天本少露一手。”
聽曲兒的時候，齊天轉身對碧水開口。
碧水雖然心中有些的不喜齊天，卻還是照做。
不一會就將東西拿了過來，輕輕地幫他研墨。
“公子，您的紙筆。”
齊天隨手接過筆，沾了點墨汁便在紙上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碧水和劉平等人，詫異的看著齊天。
他們的目光瞥見，齊天正在紙面上畫著一些長短不一的橫條。
這樣的舉動，就跟那種腦袋有問題的人喜歡撕紙玩一樣！
“少爺……您沒事兒吧？”
“沒啊。”
齊天在寫鳳求凰。
這是一支極為頂尖的曲子。
擔心下面的柳如畫看不懂，齊天還專門用長短不一的線條，來教給她彈奏的技法。
劉平瞪大眼睛，越來越迷茫了。
他感覺齊天又瘋了，但貌似還跟瘋了差點。
齊天畫出來的線條，雖然凌亂，卻暗含某種規律。
這種規律劉平也說不上來。
至于碧水她們幾個女孩，就更是懶得再看齊天了。
她們已經將齊天判斷為腦疾復發。
今天真晦氣啊，剛開張就遇到了這么個客人。
偏偏對方身份還這么高，她們不好拒絕服侍……
“呼！”
等到了下方的柳如畫彈琴結束，齊天終于將東西寫完。
“劉平，你去把東西送到柳如畫手上。”
花魁不能獨占，也不能纏著人家。
但送點東西總歸是可以的。
“好的少爺。”
劉平不會違逆齊天的意思，拿到了齊天給的東西，立刻就朝著下面跑了過去。
嘩啦啦啦！
在柳如畫將一首琴曲演奏完成之際，所有人都激動地鼓起掌。
“好啊！”
“如畫姑娘演奏的真棒！”
“如畫姑娘，我愿意死在您的裙下！”
……
眾人的喧囂聲一浪蓋過一浪。
王婆趁機走了出來。
“大家喜歡如畫的，別光說不行動啊！給如畫姑娘來點賞錢！”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幾個龜公立刻從后面走了出來。
他們手上拿著精致的銀盆，挨個走上前。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窮酸書生。
一個都躲不開。
大家來到風月之所的，都是愛面子之人。
更何況還是美人面前，自然都不吝嗇。
不一會銀票就摞了滿滿幾大盆！
見到了這一幕，王婆的臉上露出了財迷般的微笑。
“如畫姑娘，我家少爺給您的。”
穿越擁擠的人潮，劉平將齊天的這頁紙張送到了柳如畫面前。
柳如畫此刻正站在高臺上，繡花鞋下全都是躁動的人潮。
一般來講，收錢收禮這種事情她都是不會自己去做的。
可今天她卻有些好奇。
因為這次送過來的東西，不是銀票，也不是地契房契。
而是一張紙。
一張……畫滿線條的紙？
“給我吧。”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柳如畫緩緩地低下了身子。
她疑惑地看著這張紙。
全是線條……只有落款處寫了三個字。
鳳求凰！
“你家少爺是？”
柳如畫好看的臉頰上浮現出了意思奇怪之色。
“臭小子，誰讓你過來的！滾一邊兒去！”
誰知道剛問了一句。
還沒等劉平開口，幾個壯漢就立刻走上來，將隨意送禮的劉平給拖到了后面。
與此同時，站在二層的齊天，也在窗邊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趙傳庭，葉鎮國，齊龍勝和軍營的一群軍官……
竟然勾肩搭背的從街上朝著暖香閣來了。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蔡茍！
身為西伯侯府的賬房，他來了，就意味著今天的這一場局是齊龍勝請的。
估計就是要慶祝自己的奪旗戰勝利……
齊天滿臉黑線。
蔡茍這個老東西，嘴巴欠的厲害。
可不能讓他看見自己來了暖香閣，到時候又是公子亂花錢，不懂節制……
甚至還可能跟葉凝說！
“那什么，我先走了啊！今天的所有花費從我賬上扣，給你們一人三十兩的賞錢，也從賬上扣！”
齊天飛一樣的跑到了一樓。
抓住了劉平就開口道：
“后門呢？我爹帶著蔡茍來了！”
“啊？這……快走少爺！”
劉平也嚇麻了，他可不敢讓齊龍勝知道，自己帶少爺又來暖香閣。
于是趕緊扯著齊天從后門逃遁。
與此同時，坐在高臺上的柳如畫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瞪著大眼睛看向了手上的紙張。
“這是……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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