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天也沒什么食欲,還是等兩天,京城安靜了,再來好好吃一頓吧。”
譽王看對齊天的恐嚇沒什么作用,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帶著秦舞陽兩人便離開了此處。
聽聞了幾位王爺的事情之后,齊天也沒心思在東宮酒樓多待了。
要是那邊藏龍臥虎的,自己過去一旦招兵買馬,抗擊島寇。
那就是強行朝人家眼里揉沙子。
拿著東宮酒樓的賬本看了兩眼,確認沒什么數額上的錯誤后。
齊天就回家拿了幾根靈芝,來到了葉候府。
“爹,我來看您了。”
“你小子怎么又竄來了?”
葉鎮國很驚訝,齊天這一趟回來跟轉了性子一樣。
竟然還會拜訪自己了。
“我入獄這一趟,您跑前跑后的也不容易,我給您帶來了幾個大補的藥材,閑了您可以泡酒喝。”
齊天將手中的幾個盒子放在葉鎮國面前。
藥材的成色,讓葉鎮國堅韌的臉龐,都松動了幾分。
“有這個心就好。”
“對了爹,我想問個事兒。”
“什么事?”
“您知道南方那三個王爺嗎?上次我去南方,好像都沒有見到過他們。”
淮南,陰山,平山三位王爺,在上次齊天過去的時候,仿佛隱形一般。
就算是齊天在下面鬧了不少事情,也無人在意。
這種神秘的感覺,讓齊天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誰知道問出這些話之后,葉鎮國滿臉古怪的看著他。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小孩子過家家,那些手中有私兵,還有武器,坐鎮一方的王爺會看在眼里嗎?”
“啊?”
葉鎮國看齊天還是不解。
便繼續解釋道:
“我說,包括你那個武林盟,還有什么邀月宮,島寇的爭斗,都是江湖上的爭端,那些島寇連江湖中人自己組織起來,便可剿滅,這算什么?”
“至于你和那些官員,本地鹽幫的矛盾,能入他們的眼嗎?”
“原來如此,他們皇室中人,還真是高高在上啊。”
齊天終于明白了葉鎮國的意思。
原來各地的王爺,也不全都是譽王這般錙銖必較。
這時候,趙傳庭也從外面進來了。
他是來和葉鎮國商討兵部的事務,在外面也聽見了幾句兩人的議論。
“齊天,你是不是害怕過去了被他們影響,吃下馬威?”
“是。”
齊天點點頭,這事兒他還真怕。
畢竟是別人地盤。
自己過去之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
別因為建設軍隊,被這三個王爺聯手弄死了。
“這也是沒法避免的,不過你有什么和他們沖突的地方嗎?”
葉鎮國奇怪的看了一眼齊天。
有個武林盟,還有占據本州島的邀月宮。
加上錢塘城的很多武林豪杰都認齊天這個總兵,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我是總兵,要建軍啊,總不能一直光桿吧?”
“什么?”
“你建軍隊干什么!”
趙傳庭和葉鎮國都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齊天的腦回路。
總兵若是自行建軍,只要規模控制在萬人以內,就符合朝廷的規定。
不過傳令虎符需要交予朝廷。
平時總兵可以帶軍做事。
但遇到了大事的時候,還是要由朝廷拿著虎符調動。
齊天只有管理權和臨時調動權。
建設一只軍隊,等于給朝廷白送人才。
說不定梁帝哪天厚著臉皮就要將這些人召入京中,為軍營做些填補。
“我得立功啊,早日平了本州島外那些海島上的島寇,讓我爹幫著申請調回來。”
“你……”
聽到齊天的目標。
葉鎮國兩人都沉默了。
“唉,還得是你啊,走到哪都要鬧出點事端,不過這樣也好。”
“就是得小心點那幾個王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建設軍隊,可有不小壓力。”
“他們都很厲害嗎?”
齊天很好奇。
這三位高高在上的王爺,究竟是什么樣的。
“山陰王為人謙和,治下封地,百姓安居樂業,是為數不多的賢王,手上有兩千人的軍隊。”
“平山王沒什么聲響,只是整日自在的活著,手上部隊差不多有五千,治下百姓還算勉強活的可以。”
“淮南王是最狠的,手握親兵上萬,兇狠暴戾,性格乖張,這些年甚至連朝廷的官鹽都私吞不少,若非皇室,他多年來犯下的罪名已經足夠車裂十余次,他治下百姓……就沒法說了。”
趙傳庭主管兵部,對這些很了解。
看齊天想知道這些事,便開口跟他做起了科普。
齊天越聽越迷糊。
“百姓安居樂業的,手上士兵反而少?胡作非為,劣跡斑斑的,士兵反而多?”
趙傳庭和葉鎮國對視一眼,嘆道:
“賢王最難防唄。”
“原來如此,多謝二位。”
齊天站起身,抱拳感謝。
他已經對南方最高級別的幾個王爺,有了一些認知。
接下來便是回去準備去南方的錢款了。
回到家中,齊天看見了呂梁正坐在院內,靜靜地喝著茶水。
“呂公公,您怎么來了?”
“給你送正式的圣旨和通關文書,齊天,你什么時候走?”
既然命令已經下達,齊天就需要早日趕往南方赴任了。
呂梁過來,其實是有點要趕人的意思。
只是他表達的比較委婉。
“三日內吧。”
齊天給了個明確的日子,呂梁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也別怪陛下,朝廷這么多人,陛下是天子,便需要顧全大局,一些犧牲也是在所難免,這只是你仕途中的一小段路,希望你能理解。”
對齊天的事情,呂梁沒法評價。
他只希望齊天能少一些對朝廷的怨氣。
“我明白的。”
齊天靜靜點頭,并未深言。
看到他這副樣子,呂梁這般宦海沉浮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脾氣呢。
“等你再年長些,就能明白了,小家和大家都是一樣難操持的。”
“可能吧。”
齊天仍未多言。
只是跟著呂梁,將其送出了府門,看著他在夕陽下緩緩離去。
恍惚間,似是聽到了遠方傳來了一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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