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隨意的瞟了一眼齊天。
感覺有些熟悉，不過他并未在意。
而是故作高深的道：
“這就要指望西關的軍隊了，不過依我老頭子看啊，這西關的軍隊怕是也自顧不暇，畢竟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都在修養，沒工夫去維護本地環境。”
“你們這些小子，要是想去做生意的話，推薦你們等幾年再說，高低能喝口湯，這就不錯了。”
他的說法，得到了在場不少人的認同。
“要是西關的將士們，能控制住局面呢？”
齊天看著老孫頭，笑呵呵的問道。
老孫頭輕撫胡須道：
“那咱們林州城不到兩年時間，就能富得流油了！”
其他年輕人們，也紛紛議論道：
“說的對啊，咱們現在過去就是送死呢，還不如等一等。”
“你們不知道吧，關外已經來了一群蠻族，正想著趁虛而入呢！”
“唉，那更完犢子。”
“還是省省勁兒吧，別整天想著有的沒的了。”
眾人說著說著，就沒什么勁兒再說邊境的事情了。
見狀，齊天和鐵牛不干了。
他們這次過來，也是想看看本地人都是什么想法。
可他們這么老實，甚至可以說是保守，這就讓齊天很無奈了。
好不容易才簽訂了盟約，開放邊境。
要是開了邊境也沒任何意義，那對他們來講就是很大的損失了。
齊天還指望著本地的人跑到西涼做生意，占據貿易優勢。
“大家可不能這樣想啊，要相信西關的士兵。”
齊天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張口，頓時就讓眾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說的好聽啊，大家確實信任他們，但現在狀況不一樣啊。”
“就是啊，萬一我們過去一趟做生意賠了，西關的軍營能把本錢還我們嗎？”
“你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你長得還挺端正，怎么凈說些沒頭腦的話？”
聊天之際，眾人也全都來到了城門前。
鐵牛本身嘴就很笨，被他們一說，本來還想幫齊天說兩句。
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被一頓數落的齊天撓了撓頭，也并未生氣。
“放心吧，等過兩天說不定西關的人就有辦法了呢。”
“盲目的樂觀可不可取呀，小伙子。”
“你還這么年輕，就敢信口開河的聊人家軍營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啊？”
眾人對齊天的說法嗤之以鼻。
按照常理來看，西關的軍營一直都是被西涼壓著打。
現在打了勝仗也是慘勝。
北方還有蠻族不斷威脅。
百姓們的信心都是很不充足的。
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不用擔心關外的安全問題。
不就是純粹的腦子抽了嗎？
“哈哈，做人確實要樂觀一些嘛。”
齊天笑了笑，并沒有跟他們透露自己的想法。
至于剛才對齊天教育的一群老漢和老婆婆們。
此時已經肩挑背，扛著幾筐自己種出來的蔬菜。
通過了檢查之后，排隊準備進城。
這時候前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你這老東西！跟你說了不能把你賣的菜里面加糧食，你是想賺兩份錢吧？”
這個年代的生產力低下。
大梁的糧食在所有地方都是比較重要的物資。
所以只有一些擁有官府承認資格的人，才能做糧食生意。
平時市場里面有著賣糧食資格的人，也很少。
要是讓老孫頭在這里把糧食摻進菜里面，然后去市場上賣糧食。
就能多賺到不少的銅板。
市場中很多人都會偷偷這樣做。
老孫頭作為這邊比較老資歷的人，自然也是懂得這方面的技巧。
他們賣的數量并不多，只是多賺幾個銅板罷了。
平時很多官差，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不過這一次好像突然又嚴格了起來。
老孫頭被他們抓到之后愣了一下。
連忙慌張的對守城的士兵開口道：
“官爺，這個月的例錢可一點都沒有少啊。”
例錢便是孝敬這些城門前士兵的錢。
平時少交一些，就可以確保自己在賣貨的時候能輕松幾分，不會經常被查。
原先眾人都相安無事，默認著讓他們把糧食摻進來就好了。
可是今天幾個守城的士兵明顯是手里面的錢不夠花了。
聽著老孫頭的話，他們裝作什么不知道的樣子。
仍舊兇神惡煞的扣下了他的貨物。
“交你奶奶，老子在查你的貨呢！你這死老頭子在說什么？”
“你可以滾了，下次再讓我們逮著你，給你這把老骨頭拆了！”
扣下了這批東西之后，他們就將老孫頭的幾個背簍，搬到了一邊。
這時候齊天和鐵牛才發現。
今天被扣的貨物還挺多的。
其中還有一些豬肉和雞蛋之類的東西。
再配上了這些蔬菜……
明顯是精打細算，來過日子的。
沒收了人家的肉和菜回去貼補家用，這樣也算是賺了一筆銀子。
“老大，這些家伙好像不老實的很啊！”
鐵牛也在軍營里面待過，而且還是皇城的軍營。
見過的東西自然也很多。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至于剛才數落齊天的老孫頭，此刻臉色已經憋得脹紅。
再也沒有了剛才跟眾人談笑風生，指點齊天時候的瀟灑。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
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兇惡的士兵，把自己的蔬菜和糧食全都搶走。
握緊了干瘦的拳頭，卻不敢吭聲。
他是不敢和對方作對的。
到時候萬一被他們記恨了，自己連城都進不去。
只能跑到其他縣城里面買東西。
其他縣城的路途，還會非常遙遠，這只會傷了自己。
周圍路過的人，也全都看到了老孫頭的遭遇。
但是卻沒有人多說什么，只是低下頭行色匆匆的趕緊離去。
生怕這件事情會招惹到自己身上。
齊天在聽到鐵牛的話之后，也緩緩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他們在后面竟然整天都是這樣搞的。”
“老大，咱們管管？”
鐵牛沉聲對齊天詢問起來。
齊天緩緩的點了點頭。
“來都來了，也正好讓咱們遇到了這種事，那就管一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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