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脈!?”
趙洪山眼珠子立時就瞪圓了,然后立刻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文脈事關重大,整個白鹿書院的根基所在,一丁點問題都不能出。”
“天罡,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文脈的情況。”
“每一根根脈,都是由一尊三品大儒續接著。”
“長安如今沒了文箓,也就意味著無法與建木根脈續接,怎么能坐上文脈脈主之位?”
“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當年就是文脈副脈主,因為文脈脈主一直空懸,所以他在文脈完全可以說一不二。
升入文圣宮后,地位在一眾三品大儒中,也是最高的那一批。
正因為他曾經站在過文脈副脈主的位置,才知道文脈的重要性。
王天罡攤開手道,“如今的建木根脈,全部靠三品大儒以自身為橋梁,吸收天地之力維持生機。”
“甚至還要靠護葉使在一旁協助。”
“維持如今的情況,已經殊為不易,轉化的氣運更是少之又少。”
“這么多氣運堆積在一起,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為什么不用這些氣運,澆灌長安的圣道之種?”
“長安一直都是白鹿學子,以后也不會變,未來肯定可以成為白鹿書院的扛鼎之人……”
趙洪山直接搖頭拒絕,“不是我不答應,而是這件事誰也應承不了。”
“文脈脈主一直都是書院最重要的位置之一,除非是眾望所歸,否則誰也承擔不起。”
“哪怕是夫子直接任命都不行。”
“文圣宮這么多人,只要有一個反對,這文脈脈主就坐不穩。”
“如果是之前先天文箓沒有破碎,長安只要邁入四品,我會第一個贊成。”
“當初我也和你說過,他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可以引動文脈的人。”
“可現在,他沒了文箓,坐上文脈脈主之位,對文脈沒有助益,反而還會給那么多三品大儒增加負擔。”
“這件事,無論是誰都不會答應。”
話說到這兒,已經基本明朗了。
王天罡朝顧衛道看了一眼,顧衛道笑道,“趙賢公莫要激動,我們也只是問問。”
“喝茶,喝茶……”
文脈的確事關重大,從文脈脈主空懸幾十年就能知道,對文脈沒有助益的話,書院寧愿一直空懸,也不會讓人坐上去。
趙洪山說道,“我雖然不是李長安的師父師公,但我對他一直抱有期待。”
“棋脈脈主此事基本可定,其他諸如武脈兵脈,有點困難,若是邁入四品機會很大。”
“但文脈,恕我直言,難如登天,除非他能證明對建木有助益,否則誰來都沒用。”
……
三人坐在院子內喝茶,也沒再提文脈之事,此事不是能通融的事,多說無益,轉而提起了李長安未來的修行。
還沒說多少,院子外就又來了好幾批三品大儒。
趙洪山與王天罡一起外出迎接,但并未放任何人進李家小院。
用王天罡的話來說,此時大事未定,暫時不宜見客。
白鹿書院可以外出活動的三品大儒陸續趕來,紛紛走進了旁邊的院子,為李長安護道。
圣道之苗,這可是白鹿書院如今的頭等大事。
雖然還只是有了點苗頭,但他們都是三品大儒,自然看得出象棋之中蘊含的圣道。
哪怕只是棋道,但凝練圣道之種的可能性極大。
一旦成功凝練出圣道之種,白鹿書院的未來將會更加光明。
此事極為重要,不容怠慢。
除了白鹿書院,另外三院一監也都紛紛有三品大儒前來。
想要見一見李長安,但都被攔了下來。
國子監更是直接拉著趙洪山,談論起聯姻之事。
獨孤卿乃國子監棋脈脈主,李長安又創立了象棋,正是天作之合。
此時趙洪山也沒有辦法,李長安那里對成親的意愿不大,只能推說先等此事定下來之后再說。
……
御書房,
獨孤卿靠在軟榻上,對同樣靠在軟塌上的獨孤曌說道,
“姐姐,這下你放心了吧?他對朝堂沒有半點興趣。”
“人家要的可不是一國之朝政,而是那天下無敵的圣道!”
她看著頭頂的暗紅木梁,神情有些落寞。
獨孤曌一襲白衣,看著妹妹的側顏,“你對他這么有信心?”
“不是我對他有信心,而是我了解象棋是什么。”獨孤卿枕著雙手,“雖說只是棋道,但也足以與如今的圍棋媲美。”
“從今往后,天下棋道將不再只是一家獨大。”
獨孤曌湊近了些,兩張有七分相似,但氣質截然不同的容顏靠在一起,“怎么?難受了?”
獨孤卿搖了搖頭,“難受不至于,只是覺得有些丟顏面罷了。”
“我獨孤卿真的差到這種地步了?那么多三品大儒,白鹿書院國子監都在促成,可他始終不答應,上趕著都不要?”
獨孤曌輕輕抱住妹妹,寬慰道,“我想,可能是因為柳氏姐妹吧。”
“他連安家的那顆明珠也只能是妾室,可見對柳知音的看重。”
“我們是成也獨孤,敗也獨孤。”
“獨孤家的位份太高,我入皇宮,只能是皇后;而你嫁人,也只能是正妻。”
“可李長安,卻并不看重我獨孤家。”
獨孤卿輕嘆一聲,“我知道,只是有點氣不順罷了……”
“此事還是算了吧,一再逼迫,最后只會讓雙方針鋒相對,徹底撕破臉。”
“李長安看不上俗世權力之路,而是盯著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的圣道,自然不會因為家族之威而屈服。”
“更何況他如今圣道之種將成,更不會在意這些。”
獨孤曌抱著妹妹的力氣大了些,“是姐姐著急了,才讓妹妹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李長安要走圣道,但千年以來,天下無圣,他再厲害,天資再高又如何?”
“圣道之路艱難兇險,與之相比,俗世朝堂反而更講規矩。”
“他未來要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是朝堂百官那么簡單。”
“若他能有獨孤家的助臂,足以庇護他邁入二品,再加上白鹿書院和國子監護道,闖進一品也有五成把握。”
“氣運只是一方面,關鍵是外界危險眾多,圣道之種距離開花結果越近,就越危險。”
“結成的道果,是自己享用還是為他人做嫁衣,尤未可知……”
“他不會不明白,就算不知道,白鹿書院也會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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