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聽他這么一說,邵伯溫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想知道蒲家的那些香料,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嗎?”
“這個當然想知道了,誰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的話,那……大人,你……”
“沒錯,我的確湊巧知道這個秘密……”
聽韓墨這么一說,邵伯溫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人,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邵伯溫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你們一直都以為蒲家的香料,都是花了大價錢從海外購入的,其實你們都被他們給騙了,他們的香料根本一文錢都沒花,全部都是自己摘的……”
“自己摘的?大人你別開玩笑了,你真以為這是田里的蘿卜嗎?”
聽完了韓墨的話,邵伯溫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太夠用了。
香料這東西在大宋朝有多寶貴,根本就不需要他來說了。
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富貴人家,這吃肉的時候總是離不開這些東西啊。
香料這東西,尤其是那幾種上等的香料,在汴梁城里賣的都快跟黃金等價了。
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可能會是自己……
想到這里的時候,邵伯溫忽然反應過來了,可不是嗎,這東西就算是再怎么寶貴,那也是從地里冒出來的呀!
“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您知道他們這些香料是從哪兒摘的?”
顫顫巍巍的說出了這句話之后,邵伯溫的兩只眼睛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當然知道了,而且我還能夠從海圖上把它給找出來……”
“我、你、這……”
聽韓墨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邵伯溫忽然感覺自己都不會說話了。
以前的時候韓墨就算是知道,也沒有什么用,畢竟他手里沒有船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韓墨的手里可是握著400多條大船。
如果真的像韓墨所說的那樣,能夠找到這些香料的產地的話,那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韓墨就要成為整個大宋朝最大的富豪了。
“先生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不過就是區區一些阿堵物罷了!”
看著邵伯溫那雙眼通紅的樣子,韓墨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
“區區?”
聽著這句話,邵伯溫現在真想給這小子腦袋上來一錘子。
不說擴大規模,就說按照蒲家原來的規模,這一年至少也要入手的幾千萬貫啊!
要知道,整個大宋朝一年的歲入也差不多也就是5000~6,000萬貫之間。
真要是掌握了這門生意的話,那可就是富可敵國呀!
“大人,你是有別的想法?”
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邵伯溫這才讓自己強行冷靜的下來。
“沒錯,就是不知道先生敢不敢到海外去闖一闖!”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伸手給邵伯溫倒了杯茶。
“你是想讓我……”
邵伯溫想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沒錯,我想重新成立一家商行,就由先生來做這家商行的主事!”
“大人,你就不怕我……”
看著韓墨那一臉認真的樣子,邵伯溫的眉毛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怕你什么?先生想的太多了,我既然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先生,自然是先生先生的人品,更何況,先生不是已經算到了那天崩地裂的場面了嗎?”
聽完了韓墨的話之后,邵伯溫再次沉默了。
“大人的意思是想要……”
“禍水東引!”
“計將安出?”
“立足東南,拓土海外,養精蓄銳,以待天時!”
面對著邵伯溫,韓墨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顧忌。
“大宋境內,恐怕大人能夠積蓄的力量十分有限!”
猶豫了片刻之后,邵伯溫直接說道。
“誰說我們要在大宋境內積累了?倭國、高麗,爪哇,都可以成為我們繼續力量的場所!”
“呼——”
聽完了韓墨的話之后,邵伯溫感覺自己整個人呼吸都開始變得費力了。
這些話這要是被別人聽去的話,那可真是要殺頭的!
“只要本官答應朝廷的錢糧沒有問題,整個東南沿海的事情,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只要我們有了足夠的錢糧,先生自然可以招募足夠的人手前往爪哇、倭國、高麗!”
足足沉默了一刻鐘的時間,邵伯溫這才算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韓墨的這個計劃的確是很瘋狂,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有了香料貿易的支撐的話,這個計劃恐怕真的會實現。
畢竟,香料能夠帶來的收益實在是太大了!
只要韓墨能夠坐在這個兩浙福建沿海制置使的位置上,這沿海的事情就都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有了龐大的利益支撐,不愁那些沿海的官員不向韓墨靠攏。
這東南沿海,本身耕地就十分的稀少,再加上這么多年來的豪強兼并,失去了土地的百姓不計其數。
一方面,他們沒有了土地,另外一方面,又沒有足夠的產業,能夠養活他們,這就導致這其中的很多人直接成為了流民。
這些人聚集在沿海的各大城池之中,無論對于哪個城市來說,都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對于地方的這些官員們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人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是沒有任何倫理道德可言的,為了吃飽肚子,他們這些人可以做任何事情。
而在現在這種時候,邵伯溫如果拿出大量的錢財和土地作為引誘的話,哪怕是遠在海外,也一定會有人愿意冒險的!
離開了大宋朝的土地之后,那這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太多了。
到了現在這時候,邵伯溫這才忽然發現,韓墨花重金拿下這個東南諸路市舶司提舉的這步棋,實在是堪稱神之一手!
手里握著這兩個職務,他就是滅了爪哇國,怕是汴梁那邊也收不到任何的消息!
“大人所說的香料產地,該不會就在爪哇國吧!”
沉默了很久之后,邵伯溫忽然開口說道。
“沒錯,雖不中,亦不遠矣!就是不知道先生敢不敢做這件事情!”
對于這個韓墨倒是沒有任何的隱瞞,畢竟這大海茫茫,就算是告訴他們在哪兒,他們也找不到。
“事情我倒是敢做,只是不知道大人心目中的下一任天子,現在還是信王殿下嗎?”
邵伯溫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猛的一下抬起了頭。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他現在很想知道答案。
“我用了幾年的時間,這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我們手中握著足夠強大的力量的時候,哪怕是棋子也可以跳出棋盤,成為新的棋手!”
“大人英明!邵某愿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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