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夏圣 > 第59章 我有一掌
  韓飛看著支支吾吾,有些羞澀的李玉蓉,還是率先打破沉默道:

  “李姑娘,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李玉蓉深吸了口氣,再次恢復鎮定,輕輕嗯了一聲,便率先向出口走去,但走到出口處,卻停下來,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先前的事,不許與其他人說起!”

  說完之后,李玉蓉走了出去,韓飛苦笑一聲,趕緊跟上,也是快步走出,隨后看到一個極為寬闊的大廳,而大廳依舊成八角型,與正中央處,一條延綿而上的階梯,被三十八根立柱所支撐,最終連接到二十丈高的環廊之上。

  而讓韓飛心中微動的是,自己二人卻并非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謝云與那位扈從,還有封一劍和玉羅剎,都已經到達,封一劍與那位扈從以及玉羅剎三人成對立之勢,互相觀望,謝云則已經走上臺階,不過動作卻極為緩慢。

  看到韓飛二人出現后,謝云的嘴角帶起一絲怪異的笑意,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而玉羅剎則是冷冷看了韓飛一眼,然后不屑的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吐槽韓飛的速度如此之慢。

  韓飛對此并未過多理會,他仔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階梯,未見有何不同之處,只是在通往三層的階梯中間之處,莫名多了一處八尺寬大的平臺,與整體比較起來,多少有些不協調。

  他與李玉蓉一同來到階梯跟前,封一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這階梯有古怪,她上不去!”

  韓飛微微怔了一下,還未說話,又有幾人出現在四周出口,王固與那持刀青年,還有楊紫峰與那矮瘦男子,都紛紛出現,眾人此刻都匯聚一處,楊紫峰的眼神微寒,一看場中形勢,便已然明白一切。

  他冷笑一聲道:

  “看來這第二關的爭奪,此刻才算是真的開始!”

  謝云的那位知武境扈從突然開口道:

  “楊公子,我家少爺讓我轉告你,該出手了!”

  楊紫峰眼神一動,收起手中折扇,并未言語,韓飛雙眼微瞇,看來這些人還是不死心,并不打算讓自己幾人能走上臺階。

  玉羅剎突然冷笑一聲,轉身向臺階走去,眾人都是眼神微動,卻相互顧忌,竟沒人阻止,楊紫峰心思一動,對矮瘦男子吩咐道:

  “不要讓這幾位踏上臺階一步!”

  那矮瘦男子點了點頭,看向韓飛與持刀青年,王固的眉頭一皺,與李玉蓉對視了一眼,除去已然走了十多階的謝云外,此刻臺階上只有玉羅剎一人,正在悠哉前行,比那謝云倒是輕松不少。

  不多時,場中再度出現三人,卻是三位門派弟子來到此處,他們看了一眼場中形式,也是不由分說,都飛快竄上臺階,只是下一刻,卻臉色突變,身體似是顫了一下,這才開始緩慢行走,此刻臺階上已然有五人在行走,王固與李玉蓉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封一劍突然開口道:

  “你上臺階,這里交給我來處理!”

  韓飛看了他一眼,見對方認真點頭,便不再猶豫,向臺階走去,那矮瘦男子立刻縱身攔截,卻被封一劍劃出一道劍光,逼退開來,謝云扈從看到封一劍出手,也是抬手打去,封一劍周身劍氣縱橫,承影劍便陡然出鞘,剎那間,整個塔樓二層,溫度驟降,地面凝結成霜!

  韓飛見狀不再猶豫,飛身上了階梯,只是剛剛踏上第一層階梯,便是只覺得肩頭突然多了一股無形的重力,讓他整個人都為之一沉,他眉頭微皺,又往上踏出一階,那股壓力竟是重了一倍,韓飛這才明白為何先前幾人動作遲緩,這臺階竟是另有玄機。

  王固看了一眼身旁的持刀青年生,對方也是抽身而上,直奔臺階而去,矮瘦男子自是竭力想阻攔,奈何封一劍此刻劍意盎然,一人之力,硬生將二人壓制的毫無動彈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登上臺階而去。

  到了此時,臺階上已然有七人行走,最上方的乃是已然走了十來階的謝云,在其后,便是緊追而上的玉羅剎,不過玉羅剎行走極快,前十階的臺階幾乎未能對她有半點影響,很快便追上了謝云。

  再往后看,則是先后而上的三名門派精英,與落在最后的韓飛與那持刀青年。

  起初,韓飛幾階,韓飛尚能輕松應對,但走上四五階后,那股無形壓力如同泰山壓頂而來,與最初之力,強了百倍不止,韓飛的腳步頓時緩慢起來,他看著腳下與尋常階梯并無不同的臺階,實在不明白,這股無形氣機是從何而來。

  而此刻,坐在七層高塔之上的三位大人物,正圍在一個銅鏡之前,觀賞著銅鏡中的一切,葉星士微微擺手,笑道:

  “你這牛鼻子老道,若是讓你那師兄知道,你用這鎮門之寶來施展占天推演術,只是為了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試,恐怕你那位老頑固師兄,非要生生被你氣死。”

  清虛毫不在意,哼了一聲道:

  “那老家伙活的年齡都快趕上王八了,哪這么容易被氣死。倒是你個老騙子,將重山之陣施展在那小小階梯之上,也虧你想得出來。這幾個小娃娃遇上你這個老東西,實在可憐!”

  霍猿魁輕聲道:

  “是對他們天這第一關算是對他們修為考驗,這第二關也算對天賦及心性,還有韌性的考驗,老夫到認為此法甚妥!”

  葉星士輕笑一聲,并未加入討論,而是輕聲道:

  “這重山之陣不過是牛刀小試,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能否通過,就看他們個人的本事了!”

  清虛和霍猿魁都是雙眼微瞇,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只是將目光放到了那銅鏡上,銅鏡之中,正在努力攀爬階梯的眾人身形,都盡顯其中。

  時間不斷流逝,場中的形勢卻是再度出現變化,走在最前方之人已然從謝云換成玉羅剎,竟是已然走到了三十多階,距離那平臺之處,也不過是還有數階距離,她的身形也終于遲緩下來,不再如先前那般快捷。

  而在第二名的便是謝云,此刻也已經走了二十多階,但卻臉色蒼白,身形都微微彎了下去,似乎每一步抬腳都十分吃力,幾乎是很長時間才能艱難的踏出一步。

  而位于第三位的卻是那位持刀青年,先前青年不顯山不露水,但在此重山之陣下,竟是依舊穩健前行,雖然動作也很緩慢,卻步伐堅定,猶如利刃一般,也同樣來到了二十階。

  而韓飛與那三位門派精英竟是落在了最后,幾人相差不過一兩階的距離,都在緩慢前行著。

  而這一切,此刻都非韓飛所考慮之事,他的額頭滿是汗水,背上如同背負一座大山而行,雙腿顫抖不止,當他踏上二十階的時候,整個人的背部都被生生壓的彎了下來,即便他咬牙切齒的想要站直身體,卻也依舊無法直立起來。

  韓飛定了定神,不再盲目前行,而是開始瘋狂運轉真氣,在體內四肢百骸游走,一股股炙熱真氣開始環繞自身游蕩,他只覺得丹田滾燙無比,周身奇熱,那股炙熱如火,狂暴如風的真氣,隱約有不受控的情況出現,但伴隨著這股真氣的游蕩,他本以沉重不堪的身軀,卻也輕松了不少。

  韓飛下意識直了直身子,感覺腿部的力量也恢復了不少,借助這股力量,他又咬著牙繼續向前走去。

  當他上到二十五階后,抬眼看去,莫說是最終之處,自己離那平臺之處,都還有十五六個臺階,不由微微苦笑,他將全身功力都運轉到了極致,卻依舊如同足陷泥澤,背負重山一般,每一步都極為艱難。

  不過,韓飛并無絲毫放棄之意,哪怕此刻在他前方已有三人,與自己的距離也相差甚遠,但不到最后關頭,韓飛都不會輕言放棄。

  他雖然平日里看似不著邊際,對什么事都看得很開,卻并非是沒心沒肺之人,相反自幼跟隨白衣老者走南闖北,心智早熟,自幼跟隨老者上雪山,修煉武功,從未輕易叫苦,便是自知天陽絕脈時,也不過只有一時傷神,卻依舊風輕云淡,皆源于他骨子中的傲氣。

  事事不爭,但爭則力求萬全!

  這才是韓飛能夠修行到如今,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最重要原因!

  心中思緒萬千,但韓飛腳下卻依舊不停,他幾乎用盡全身之力,繼續向上攀登,一階又一階,哪怕每一階都會讓他停頓許久,甚至是半天不動,但他卻從未放棄,眼神中也透著一絲堅定來!

  場中出現極為詭異的一幕,不管是韓飛,還是那持刀青年,又或者是還在二人之前的謝云,以及在最后的那三位門派天驕,如同年老體弱的老人般,動作遲緩幾乎不見動靜,如同定格在自己的那一階。

  反倒是玉羅剎終于踏上平臺,但也同樣站立不動,同時雙目緊閉,眉頭微皺,不知又遇到了何等問題。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韓飛幾乎是半走半爬的來到了三十階的位置,額頭上青筋直冒,雙眼都是微微泛紅,抬眼看了一瞬,持刀青年走到了三十五階處,也是彎腰駐刀,強撐著身體,除了依舊堅韌的眼神,臉色幾乎看不到血色。

  而謝云,卻停在了三十七階,已經許久未曾動過一步,雙眼緊閉,身體成半跪姿態,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韓飛半跪在第三十階之上,不斷喘著粗氣,幾乎無法動彈,眼看著離平臺只有十階,可韓飛卻幾乎耗盡了所有真氣,眼前都是有些虛晃起來,但他心中卻不自覺的想到,以自己這般渾厚的真氣修為,竟然到了此處就再無前進之力,那位謝公子竟能走到那么遠。

  這位謝公子,難不成修為還在自己之上!

  韓飛心中不由微微一寒,對方看似孱弱,卻有如此武道修為,但在擂臺之上,卻一直未曾顯露過,這般低調之人,只怕心思之深,常人遠不及。

  韓飛強咬著牙,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眼看著身后還在二十七八階的幾人也在堅持而行,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真氣灌入腿部,再度向上走一階。

  就這樣,韓飛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終于又上了三階,來到第三十四階,持刀青年走到了先前謝云所在的三十七階,而那位謝公子也在這段時間,也同樣上了兩階,到平臺前的最后一階,整個人都在渾身顫抖著,同樣半跪在地,無法動彈。

  反倒是先前始終在平臺上站立不動的玉羅剎,終于睜開眼,又繼續向上走去,平臺之后,距離廊道只剩下十階,玉羅剎已然走了三階,不過奇怪的是,她每上一層臺階,不似先前那般艱難而行,但所停留的時間都會更長。

  在謝云終于踏上平臺的那一刻,韓飛也終于向前踏出了那一步,第三十五層臺階,幾乎踏上的瞬間,他便直接跪倒臺階上,背部彎曲,形成一個拱形。

  那股洶涌而來的可怕重力,讓他雙目都變得血紅,體內的真氣再也無法控制,開始在體內四處亂竄,周身氣機散亂,嘴角一絲鮮血涌出。

  眼前瞬間變得虛幻起來,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險些從臺階上掉落下去,直到腰間傳來的一絲清亮,讓他的神志才微微轉醒,但在這股可怕重力的加持下,他莫說抬頭,便是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甚至有一陣陣的眩暈之感不斷產生。

  莫名間,韓飛的思緒開始亂飛,想起了很多凌亂的記憶,小時候與臭老頭去爬蒼穹山,被放在雪堆中做雪人,少年時被放在荒林中與野獸搏斗。甚至還想起了與臭老頭一起在江南撐船游河的場景。

  最后這些凌亂不堪的記憶都化作了一段話,那是臭老頭教他掌法時的一段話,韓飛下意識喃喃自語的念了起來。

  山若阻我,我便開山,江河阻我,我便斷江,天若壓我,我便翻天,海若擋我,我自覆海。

  這一刻,自幼所學的無名功法開始自我瘋狂運轉,韓飛的眼中劃過一道紫芒,周身炙熱如火,胸中自有一股浩瀚如海的雄偉之力,最終凝聚于他右掌之上,他終于掙扎著抬起頭來,望著虛無的上空,喃喃道:

  “我有一掌,可撼乾坤!”

  話音落下,他右掌猛然拍向虛空,卻一剎那間,整個塔樓都為之動蕩,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轟鳴聲響以至于塔樓之外都能聽到。

  掌出那一瞬間,韓飛只覺得全身壓力驟然消失不見,他神志也清醒了幾分,沒有半分猶豫,瞬間連跨數階,竟是與持刀青年同時跨上平臺。

  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了平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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