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夏圣 > 第81章 追殺令
  北海城外,黃沙之地,緩緩走來了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均為少年少女,少年一身黑衣長袍,身形修長,一雙眼睛頗有神韻。少女則是一襲紅袍勁裝,梳著高馬尾,容顏絕美,眼神帶著一絲犀利。

  二人緩步前行,各自牽了一匹頗為神駿的高頭大馬,走到距離北海城城門不到十丈的距離后,停下腳步。

  “總算是到這里了。”

  黑衣少年面帶微笑,緩緩說道,身旁的少女則是淡淡道:

  “為何聽聞要來這里,你便有些急不可耐,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黑衣少年緩緩說道:

  “倒也沒什么,這里有一個人,我本該親自見一面,但最后因為一些緣故,拜托給了別人,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不知道那件事情是否做成了,既然來了,總要自己親眼去看一看才算是安心。”

  少女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繼續追問到底是何事情。

  這二人正是離開沙漠之后,換下駱駝,騎馬而來的韓飛與玉羅剎!

  玉羅剎看著城門口兩側豎成兩列,戒備守衛的重兵,以及進出城池,被層層盤查,神色緊張的路人,微微皺眉道:

  “這里似乎有事情發生了,否則不會有這么多駐守重兵。”

  韓飛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瞇了瞇眼道:

  “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說著,便向前走去,韓飛突然想到了什么,對玉羅剎道:

  “我建議你還是帶上面紗或者斗笠,不然單憑你的容貌,很容易引起風波的。”

  玉羅剎對此不置可否,韓飛無奈,只能跟著她走到了城門跟前,二人剛一近前,便立刻有十數名兵士圍了上來,要盤查詢問,玉羅剎微微皺眉,眼中有些冷意,韓飛卻暗中拉住她,好在這里的兵士只是按照要求按照畫像,盤查了一下二人的身份,確認沒問題后,便示意二人可以進去了。

  韓飛心中多少有些好奇,對方如此慎重的樣子,北海城似乎真的發生了什么大事。

  進入城池后,韓飛開始打量四處的環境,城門大街上,并沒有太多的人流往來,按理說應該熱鬧的街道,反倒是顯得有些清冷,只有零零散散幾家鋪子還在開業,很多街邊小攤都已經撤去。

  “聽說北海城也算是這邊陲之地的數一數二的大城,怎么會如此蕭條?”

  玉羅剎輕聲道:

  “我以前來過這里,也算是繁華之城,并非是眼前這般,看來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韓飛微微點頭,注意到四周之人有意無意看向二人的眼神,他有些無奈道:

  “我就說你應該遮擋一下面容吧,這才剛剛進城,就如此吸引人注意,對我們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玉羅剎沒有離他,而是順著街道向前走去,韓飛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勸說著,他實在不想再因為所謂的容顏禍水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和上次的耶律家的那個小王爺一樣。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玉羅剎卻突然停下腳步,對韓飛輕聲道:

  “我覺得真的需要隱藏一下的人并不是我。”

  韓飛疑惑道:

  “怎么說?”

  玉羅剎抬起一只手,指向了街道墻邊的一處告示欄,輕聲道:

  “與其擔心我,我覺得你應該更加擔心你自己一點。”

  韓飛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了在公示欄上,赫然出現了一張懸賞的告示。

  而看到告示的一瞬間,韓飛便露出一絲略顯驚愕的神色,因為這張告示竟是與自己息息相關。

  “追殺令!”

  “追殺者,薛若海親傳弟子,韓飛,若能擒住此人,賞黃金萬兩,可去天府寶地,任取一本功法秘籍。懸賞者,耶律洪武!”

  這算什么?懸賞緝拿?

  韓飛張了張嘴巴,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哭,有些無語道:

  “我這是被通緝了?”

  玉羅剎卻搖頭道:

  “這不是朝廷的緝拿告示,這是江湖懸賞的追殺令。”

  韓飛皺眉道:

  “追殺令?”

  玉羅剎解釋道:

  “在西荒若是遇到朝廷無法正面出手去干涉的事情,便會以這樣的追殺令,來召集江湖上的高手進行處理,算是朝廷與江湖的一種默契,當然,這也算是一份交易,只要籌碼夠大,便會有很多人愿意前往。”

  韓飛看著告示上的萬兩黃金,嘖嘖道:

  “還真是大手筆啊,我第一次發現我這么值錢,天府寶地是什么地方?”

  玉羅剎眼神有些復雜道:

  “天府寶地乃是耶律家的重地,是一處收集了無數功法秘籍的府邸,與紫薇閣有些類似,但是紫薇閣更偏向于情報收集,而天府寶地則全然是武功秘籍的,當年九州大亂時,有不少的門派被覆滅,其中有一部分人流落到了西荒避難,故而也有很多遺跡之地,被散落于此,耶律一族百年來,一直都在收集這些遺址秘籍,才成就了現在的天府寶地。據說,在那里有很多一等一的高手也十分窺探的絕世武功,若是誰能從那里拿走一本,便算是一步踏入青云了。只要沒有半路夭折,注定要在江湖中名聲鵲起。”

  韓飛略感驚嘆,隨后嘖嘖說道:

  “看不出來,這位北院大王竟然如此舍得下本。”

  玉羅剎則是沒好氣的說道:

  “你還有心情調侃,你到底怎么招惹這位權傾朝野的北院大王了,竟然能夠讓人家舍得以如此大的代價來追殺你。”

  韓飛則是聳了聳肩道:

  “具體情況,我也沒弄清楚,但大概是因為什么事情,我倒是心中有數,但有兩個問題我卻不清楚,第一個是他怎么知曉我的身份的,第二個,他為何會如此明目張膽的發出這樣的追殺令。”

  玉羅剎輕聲道:

  “看來往后的路,我們真的要小心一些才行了。”

  韓飛不在繼續停留,而是繼續向前走去,同時說道:

  “不管怎樣,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玉羅剎也沒多說什么,二人繼續向前走去,韓飛憑著自己的記憶,回憶著蕭泰給自己說過的那些路線和地址,一路走來,目光從四周街道上掃過,最后落在了一處破敗的酒館門前。

  他并未靠近酒館,只是站在了街道對面,目光有意無意的從酒館上掃過,微微閃爍了一下。

  對面的破敗酒館,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實際上,里面已然成了一片廢墟,就連大門都被打的支離破碎,韓飛甚至隱約發現了弩箭射穿后的痕跡,顯然,這里前面經過一場大戰,其最終的結果如何,他還不得知,但心中卻已經有了一些猜想。

  玉羅剎注意到了韓飛的目光,剛想開口詢問,一旁卻先傳來了聲音道:

  “我如果是你們,便不會去好奇那個酒館,更不會這般打量。”

  韓飛與玉羅剎同時轉頭看去,街道轉角處,走出來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他手持著一本書卷,看到二人看來,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作示意。

  韓飛心中一動,故作好奇道:

  “這位先生何出此言,在下看到那處酒館似乎經歷過打斗,多少有些好奇,就多看了兩眼,難道會有問題?”

  那人笑著說道:

  “那處酒館的確經歷了打斗,而且已經是十天前的事情了,但到如今里面卻依舊還是和十天前的樣子一樣,你們可知為何?”

  韓飛心中微動,輕聲道:

  “因為沒有人敢靠近那里去收拾。”

  儒生緩緩點頭,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隨意道:

  “那里的事情,事關重大,被很多人盯上,你們的好奇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招來禍事,所以,我才勸諫你們,言盡于此,不但是酒館,整個北海城,這會都是是非之地,若無必要,還是趁早離去吧。”

  韓飛點了點頭,抱拳行禮道:

  “多謝先生的告知,感激不盡。”

  儒生男子微笑著走了,韓飛和玉羅剎對視一眼,都不再去打量酒館,同樣是向著與那儒生截然相反的道路而去,在他們三人離去后,隱藏在暗中的幾雙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后,才算是收了回去。

  韓飛和玉羅剎一路無話,走出了大約兩條街道后,才算是緩緩停下腳步,玉羅剎輕聲道:

  “那處酒館有何秘密,你又知道一些什么?”

  韓飛笑道:

  “沒什么,單純就是有些好奇罷了。”

  玉羅剎似是有些生氣,冷哼一聲道:

  “不想說便算了,誰稀罕聽一樣。”

  韓飛見狀,微微苦笑道:

  “非是我不想說,而是目前我也沒弄清楚,自然也就沒的說。”

  玉羅剎淡淡道:

  “先前的酒館周圍,至少有三到四撥人埋伏周邊,若是與你有關,那你就更不應該出現了。”

  韓飛想了想后說道:

  “那個儒生打扮的男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般人,剛才他是專程提醒我們的,問題是,我們并不認識他,他又是誰呢?”

  玉羅剎也皺了皺眉道:

  “不認識,但是我看不穿他,只是...不管是呼吸還是走路,都看不出他有武功在身。”

  韓飛看著北海城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這北海城似乎越發的有些古怪了,看來他有一句話沒說錯,這里的確是是非之地,只是,就算要走,也要將事情先弄清楚才是。”

  玉羅剎抬頭道:

  “你打算怎么做?”

  韓飛笑道:

  “自然是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再說。”

  ......

  荒古平原,西荒以南的最大的平原之地,萬里無人煙,雖非沙漠,但荒涼之意,卻并不比其少,整個西荒而言,死亡沙漠,漠北荒野,荒古平原,算是三大齊名之地,相較于前兩個,荒古平原算是最小的地方。

  而羅剎門,便是位于此處!

  羅剎門的占地極大,位于平原深處,有一座四丈高的森羅大門,但在薛若海與皇甫魁初次交手的一戰后,已然破損大半,便是到了如今,也未曾修復,而位于羅剎門深處的那座輝煌宮殿,經過一年多的修復,卻已經基本恢復如初。

  身材高大偉岸,穿著紫衣金炮,內繡錦云的皇甫魁端坐于大殿之上,一雙如鷹隼的眸子,深邃而悠長,眼中雙瞳交錯,似有滿天星辰。

  在他的下面,則是跪了一個面黃肌瘦,身瘦如柴的中年人,赫然正是當日被薛若海輕松教訓的四魔之一的,狂魔葛巖。

  但是此刻的葛巖,卻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隱約還有汗水滴落,只是跪在那里,不敢抬頭,大殿中則是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空氣中都似乎凝結成霜。

  “死了...”

  半晌后,皇甫魁才緩緩說了一句話,只有兩個字,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但卻讓狂魔將腦袋低的更低了。

  “怎么死的?”

  又過了片刻,皇甫魁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是沒有絲毫感情,狂魔顫聲道:

  “夜鷹傳信回來說,血魔...經脈盡斷,氣機散盡,像是被人一招斷了氣海丹田,至于具體情況,他們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并不知曉。”

  皇甫魁那雙深邃的雙眸中射出一道寒光,依舊是面無表情道:

  “黑殺呢?”

  狂魔繼續道:

  “也死了...像是自盡而亡,但死前已然身受重傷。”

  皇甫魁緩緩抬起一只手,側了側身子,以一只手輕輕撐住腦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淡淡道:

  “血魔上次輸給了青州羅家的那個武瘋子,還斷了一條胳膊,卻因禍得福,反而打破了原有的桎梏,踏入不滅境,即便只是初入不滅,但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殺得了的,更何況是一招斃命。”

  說到這里,皇甫魁眼中的那輪星辰似乎轉動了一下,繼續說道:

  “羅剎圣宗,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應該只有那一位了,沒想到啊,十八年了,她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圣宗吧。這是按耐不住了?”

  狂魔抬頭看向皇甫魁,小心翼翼道:

  “圣主,那個娘們竟然敢親自出手,太過放肆了,我們是否要做些什么?”

  皇甫魁淡淡道:

  “做什么?”

  狂魔冷聲道:

  “她既然能親自出手殺血魔,我們也可以找機會殺了緋月。”

  皇甫魁譏笑道:

  “蠢貨,這次對方擊殺血魔,是我們自己布局不精,怪不得誰,也無話可說,但緋月不離開圣宗,我們難不成還真的去圣宗殺人?若是可以,我又何必精心算計多年。”

  狂魔有些不甘心道:

  “當年那一戰,要不是那個酒鬼插手,那個娘們早就死在圣主手中了。”

  皇甫魁眼神微微閃爍,并未接話,而是淡淡道:

  “緋月殺不了,但那個小家伙卻可以,他離開了羅剎圣宗,自然就不能讓他活下去,全當是問薛若海那個老家伙收的一些利息吧。”

  狂魔聞言,應了一聲,然后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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