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保鏢見一針落空,立刻取出腰間的配槍。
司御夜眉目一凜,倏地抱住林媚,快步閃進洗手間,砰的一聲反鎖上門。
黑衣人保鏢寸步不離的跟過來。
司御夜有預感,抱住林媚,躲到了一塊墻角后。
果不其然下一秒,和他猜想的一樣,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激烈槍聲。
洗手間的門是玻璃門,很快就被打透了。
司御夜看了眼林媚,林媚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哥,怎么辦?”
她臉上泛著烏黑的紫,嬌俏明艷的小臉,此刻有種詭異的可怖感。
司御夜心疼的聲音哽咽。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為她整理長發,哽咽著道,“有老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林媚抿著唇,緊張的看向門口。
那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倏地。
司御夜高聲道,“謝詠要我的命!你們拿去就好了!但其他人是無辜的!你們把解藥交出來!求求你們了!”
為首的黑衣人穿著軍靴,手里端著槍,步步逼近,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角落里的兩個人。
“御哥,我們也是奉謝爺的命令,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吧。”他說完,端了端手里的槍,“得罪了。”
“我求求你,留下她!我可以死!她不能死!”司御夜說著,竟然朝著黑衣人跪了下來。
黑衣人一怔,眸中閃過不忍,誠實告知,“她中了謝爺研究所出來的藥劑,就算我不殺,也活不了多久。”
“我只要你不殺她。”
黑衣人稍作沉吟,“好。”
他將槍口緩緩抬起,對準了司御夜,“御哥,對不住了。”
“不。”林媚淚流滿面的搖頭,“不要。”
她想要站起來,想要阻止,想要推開司御夜,可身上的麻痹感越來越強烈,根本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不要!司御夜……”
司御夜捂住她的眼睛,同時朝黑衣人點頭示意。
他直直的望著黑漆漆的槍口,像是在對生命做最后的告別。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一道轟鳴的槍聲,緊跟著槍聲便變的如疾風如暴雨。
拿槍對著司御夜的黑衣人,察覺到不妙,收槍轉身,一下子對上一個高大挺拔面容俊朗的男人。
他身后跟著一群人,腳下踩著的是他同伴倒下的尸體,手里的槍對準了他,似乎隨時都會射過來。
黑衣人自知跑不掉,連忙跪地求饒,“夏大少饒命啊!饒命啊!”
“別殺他!”司御夜聽見了聲音,搶先開口道,“媚媚被他們打了東西!必須找謝詠拿到解藥!”
夏臨川聞言,臉色巨變,猛地抬腳踹向黑衣人,在黑衣人倒地的瞬間,他小跑著沖進洗手間。
“媚媚!”
他沖的太快太猛太急,到跟前時,幾乎是撲通跪下來的。
司御夜把林媚遞給他,他緊張的抱著,唇瓣動了又動,最后只是將她的頭摟進胸膛,“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現在不能動彈,皮膚發紫發紺,但這東西是謝詠的,真正的危害只怕更加恐怖。”
夏臨川咬牙,漆黑的眸中彌漫著殘酷的狠色,就連司御夜都不禁為之感到心頭發顫。
“謝詠!我不會饒了他的!”
夏臨川將林媚放到病房,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夏知心,夏知心就在醫院附近,很快趕了過來。
司御夜盡量克制著激動,將情況告訴夏知心。
夏知心神色嚴肅的鄭重允諾,“我不會讓大嫂有事的。”
等他們進了手術室,夏臨川叫人拖來了先前的黑衣人,他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
“謝詠在哪里?”夏臨川一字一頓的問。
黑衣人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只用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真切的感受到,這位斯文矜貴的大公子,狠起來絲毫不亞于謝詠。
他牽動著腫起來的嘴角,一邊說一邊吐血,“就…就在樓下……夏大少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做,求你饒了我!”
夏臨川只是道,“去,把謝詠給我抓上來!”
……
謝詠坐在車里,閉目養神,手中閑適的把玩著一串菩提,車廂里靜悄悄的,只有菩提子碰撞發出的聲音。
起初,聲音是緩慢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急促。
前排坐著的司機,擔憂的時不時朝后面看去。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司機的表情一僵,不敢出聲。
謝詠睜開眼,“多長時間了?”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回謝爺,有一個小時了。”
謝詠眸底劃過一抹寒意,整張臉上浮現出暴怒,“撤!這群廢物,這么久了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開車!”
他狠狠踹向主駕駛座,司機不敢耽誤,手忙腳亂的發動車子。
電光火石之間,四面八方忽然迸發出鋪天蓋地的白光,將這漆黑的夜晚,照的宛如白晝。
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同時響起,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像是一道道凄厲的催命符。
謝詠猛地拍向大腿,咬牙道,“開車啊!愣著做什么?沖出去!”
司御欲哭無淚,正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車子,別說是開出去了,就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謝爺…咱們走投無路了!”
司機說完,直接熄滅了火,利落的拔出鑰匙后,推開門,雙手舉國頭頂做投降狀。
幾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很快拖走了司機,打開了后座的門。
謝詠剛想說話,被人一下子從車里拽出來。
粗暴蠻橫的動作,讓他感到十分不悅。
剛想開口,突然一個人手持木棒,照著他的腦袋打來。
謝詠悶哼,震驚的瞪大眼睛,可下一秒,木棒先后落在他的兩條腿上,疼痛難耐之下,他撲通跪在地上。
“拖走!”
兩個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拽著謝詠的胳膊,就這樣在黑夜中,一直拖到了十樓。
電梯門打開,走廊的長椅上,坐著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動作起來。
夏臨川走的飛快,到謝詠跟前時,照著他的臉一腳踢過去,“解藥!”
謝詠被踢的腦袋發懵,鼻子也嘩嘩的往下流血,但聽見夏臨川的話,卻發出一陣陰森森的笑聲。
“夏大少,你跟我要解藥,就這個態度?”
夏臨川沖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解藥!媚媚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謝詠上一秒還笑著的臉,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