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厲的風聲中,葉云初跨坐在白獅身上,突然間還有了些許懷念。
但現在還不是她可以松懈的時刻。
黑影流竄,構成了一道極為嚴密的風罩,緊緊將葉云初護在內部。
掏出光屏,葉云初眉頭緊鎖,看著光屏中那突然開始調動的幾個紅點,眉目稍稍舒展,她知道她這招“打草驚蛇”用對了。
“司琛,你聯系路錦他們幾個把這幾個點的屏蔽儀弄掉,然后讓其他空余人手,抓住人后全力往這個位置趕。”
“……是。”
司琛掏出光腦,一一聯系幾人。
早在半月之前,王宮傳來消息說葉云初即將在過年期間回來時,所有人便知道,她應該是準備收網了。
……畢竟這場布置了三年的大網也該到了收網的時刻了。
葉云初一刻不停地在光屏上敲敲點點,微微皺起的眉宇間還帶著一種極為清晰的疲憊感,在司琛的面前,她從來都不需要過多的偽裝。
“云寶,中央科學院已經落鎖,相關成員已經全部控制。”
帶著熟悉的溫柔,仆仆帶著笑意的聲音于司琛連接的光腦中響起。
“我知道了,后續計劃不要留下過多空檔。”
“是,我明白了。”
聽到對面冷靜自持的聲音,仆仆眉眼間的笑意松散了幾分。
掛斷通訊,聽到身后那還止不住的鬼哭狼嚎聲,他更覺煩躁。
“……我告訴你們!我哥!我哥是白家的家主!你們這樣對我!他是絕對不會,啊啊啊——”
更加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仆仆松開手,晃了晃那插在身前人大腿上的尖錐椅子腿,笑道:“哦?白家的,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找的就是你們白家的嗎?還是你覺得,你們那點小計量,能瞞得了多久?”
身前人瞳孔猛然收縮,但就是這一個微小的變化……
“看住他,把這些藥劑注射進去,不要讓他死了,說不定我們還逮住了一條大魚。”
“大魚?等等,那個您要去哪里啊?”
“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拋出一個鋼制皮箱,仆仆晃了晃手腕,腳尖一點,整個人便粘附在墻壁上,順著時夜操控放開的一個狹小缺口,他徑直離去。
而同一時刻,遠在另一邊的總廳管理所,近些年一再升職的凌塵凌議員長擺了擺手,示意他身后的人保持警惕,依次進去。
“生死勿論,一百四十二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
與此同時,無數個隱蔽甚至可以稱得上極為正常的場所,開始有大批大批的人涌入,絲毫不聽現場客人亦或者店主的解釋,他們只是徑直封鎖場地,并為其余人注射藥劑。
自然有人不甘妄想逃避,甚至想要對外發送消息,但一切都太晚了。
同其余人的爭斗激戰場合可謂是兩個極端,此刻,葉云初司琛二人仍然還在悠然地騎坐在白獅背上,與世無爭。
最終確定好地點,葉云初將地點群發給其他人,收下光屏,余光一瞥,微微停頓。
街道上人人三兩成群,或閑聊打趣,或為生活奔波勞累……
絲毫不知這片土地下所正在發生的罪惡與懺悔。
“……你覺得,今年的過年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嗎?”
她低垂著頭,看著下方無拘無束,正仰起頭欣賞著這難得異景的人,稍稍有些出神。
黑影流竄下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但,她抬頭看向那遠處仍在不知疲倦播撒淡金色花瓣的大樹,眼底晦澀不明,看不出是喜是怒。
司琛低眸,透過葉云初纖細濃密睫毛投落的陰影,他看不出此刻她的情緒,但——
“可以一直讓我陪在你身邊嗎?”
他的心底突然迫切般急迫要求他必須說出這句話,就好像,如果他不說出這句話的話,他就會失去一個他絕對不愿意失去的珍寶。
但他從來都只有一個珍寶。
所以,如果不說的話,他是會永遠的失去她,嗎?
“不管你要做什么,”司琛猛然抬手攬緊了葉云初的腰,無措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悶聲懇求道,“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這三年的分別,他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
輕笑出聲,葉云初安撫地拍了拍司琛攬住她腰部的手,喃喃道:“即便是地獄,你也要一起去嗎?”
“嗯!”
聽出了葉云初話里的動搖,司琛急切開口,不敢停留,唯恐自己說慢了一秒,便要被拋棄般。
“……放心吧,相比地獄,我還是比較喜歡秩序變革后的人間,尤其是這個由我來重塑的——”
葉云初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光屏顯示的最終位置。
王宮。
“人間。”
她幽幽吐出了后半句話。
白獅緩緩降落。
很明顯,沒有包攬任務的他們是第一批到場。
于緊閉大門前,除了他們之外再無一人,甚至就連往日巡邏的士兵都沒了蹤影。
但,葉云初視線移到大門的偏僻一角,那里還殘存著未擦干的血跡。
這一次,她的這一招險棋,對方沒有接住。
“走吧,我們先進去吧。”
葉云初將那自口袋爬出的黑白團子放在了肩膀位置,雙手自然垂落,率先邁步來到了大門前。
司琛并未遲疑,緊跟其后。
他自然知道,等到其他人都趕來后,他們的勝算應該會更多。
但,相比這種主觀思想,他更愿意相信葉云初那句——
“我們先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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