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二童雖如此想,可那人參果草還丹,依舊是那天地難得之寶。
清風問道,“啟問長老可姓李名福,是那東土大唐去西天取經的圣僧?”
李福微微點頭,他說道,“我是那李福無措,不過圣僧與否,我說了不算。二位仙童何方得知我名?”
明月答道,“師尊臨行之前,吩咐我等二人再次迎接。那時告知了圣僧之名。未曾想圣僧到來如此之快,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明月說道,“弟子等去備那茶餐,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清風與明月進入了里屋。
清風在那里備茶,明月一旁說道,“兄弟,這和尚真是師尊所說那和尚,我等莫要違背師命,快取那果子給他一枚。”
清風點頭稱是。
清風取了金缶,明月拿了丹盤。
那丹盤之上,還用著錦繡絲帕托著盤底。
二人徑直到了那人參果樹園。
清風爬到樹上去,像個靈活的小猴子,用那金缶敲落一枚果子。
那明月在樹下舉著丹盤,等待迎接。
那形若小兒的果子,從天而降,一下就是兩枚。
明月雙眼緊緊盯住,穩穩接住二枚果子。
清風與明月都送了一口氣。
這人參果珍貴異常,往日摘那一枚,都要焚香禱告,沐浴更衣,虔誠二三,方可摘取。
今日情況特殊,方才簡化了程序,摘下了兩枚來。
二人小心伺候著盤子,到了前殿李福所在之處。
那明月雙手貢獻,他說道,“李師父,我這萬壽山五莊觀是個偏僻地方,無有那光怪之物。只有這土特產果子兩枚,權當送給長老解渴。”
李福見了那盤中的兩枚果子,雖知這是人間至寶,可卻依舊覺得生理不適。
無他,太像小孩了。
李福腦中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小時候,家里人為了讓他老老實實,常講的吃小孩的故事。
李福沒有想到,吃小孩的原來是自己。
李福雖知吃了這草還丹,可增壽四萬八千歲。
可他也知自己只要取經成功,得那佛門正果,壽元自然綿長。
再說,他對著長生,未必有多么渴望。
人為什么活著呢?
他一直都沒有思索明白。
為了活著才活著。
為了存在所以才存在。
在李福看來,未免太沒意思了。
那兩個童子,見李福這敬而遠之,又有些呆滯的模樣,不由得心里暗想。
“這和尚只是個肉眼凡胎,不識得我這仙家異寶。”
明月上前說道,“老師!此物名喚人參果,又叫草還丹,是那樹上所長,是個素果。吃了它不算破解,不算破戒。”
李福這邊不語。
那二位童子知這和尚是師尊貴客,也不便按著他的頭,掰開他的嘴。
兩人只好捧著盤子,將這人參果請回到后房。
這人參果也頗為奇怪。
不得久放。
若是離開那果樹時間長了,便會五官僵硬,四肢無力,哪怕吃了也無那延年益壽之神奇效果。
兩位童子只好一人一個,在那食用了起來。
這個先吃大腿,那個咬了一口頭顱。
這么個人參果,吃起來也要些時間。
一旁的房間里,便是廚房。
前時八戒借了這里的廚房,正在那里燒飯做菜。
那倆童子取金缶丹盤的時候,他便有些留意。
剛才一聽,便聽到了人參果的妙處。
他作為曾經的天蓬大元帥,雖此前不曾聽聞人參果這異寶。
可是,在那九天之上,蟠桃之名,眾仙皆知。
許多凡人,皆以為成為仙人,飛升天界,便可以長生而久視。
實則不然。
哪怕是成為了仙神,壽元亦是有限。
為何無論三清開始,至那萬千小仙,皆一玉皇大帝為尊。
便是他掌控那萬顆蟠桃園。
定期結那長生之果,服用之后,便可延年益壽,增添壽元。
三清或許還有其它寶物,有這般效果。
可產量和穩定性都不如蟠桃。
他們自己不需要,徒子徒孫,坐騎寵物也還需要。
所以,皆名義上奉玉帝為共主。
八戒雖曾為天蓬元帥,飛升之時亦是玉帝親自迎接。
可他每次蟠桃會,也只得那一小枚蟠桃,滋味雖好,可卻并未縱情吃過。
他此刻在廚房做飯,嗅那飯香味本就餓了。
再聽那人參果之妙處。
不由得更是饞了。
他心里想道,“怎都得吃上一個嘗嘗鮮!”
他一邊留著口水,一邊卻還有些理智,他心想,“上次與菩薩結親那一回,便是我自己自作主張,最后苦處都我自己承受。”
“這回我拉著師兄和悟凈一起,法不責眾,還真能嚴懲我仨?那取經還取不取了?”
悟能想道這里,也沒有什么心思做飯了。
他一會便往門外看上一會,一會便看上一會。
過了一會之后,他終于看到了那行者歸來。
“哥哥!這邊!哥哥!這邊!”八戒見那行者把馬拴在一顆老槐樹上,急忙叫道。
行者走過來說道,“呆子!你叫甚么!是飯不夠吃?若是不夠吃,便先讓師父吃飽,咱們等人,我再去前方找個大戶人家化些齋飯便是!”
八戒湊近跟前說道,“師兄!你且聽我說,不是甚么飯不夠吃,而是這道觀里有個寶貝,你可否知曉?”
行者問道,“甚么寶貝?”
八戒說道,“我不與你說,你便不知道。拿給你,你怕是也不認得。”
悟空說道,“少來!少來!俺老孫可和你這吃了個仙丹就飛升的呆子不同。”
“俺五百年前,醒悟那人間不值得,曾游歷四方,訪仙求道。無論那天涯海角,我皆去過,有甚么我不曾見過?”
八戒賊兮兮一笑,他說道,“哥啊!那人參果,你可曾見過!?”
行者聞言驚訝,他說道,“這個真不曾見過,真不曾見過!俺也只是聽聞旁人所說。那人參果,又名草還丹,吃了便能延年益壽,只是未曾聽聞,到底甚么地方有產?”
八戒擠眉弄眼,“師兄竟在說笑,還未曾聽聞甚么地方有產,還能在甚么地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便在這道觀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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