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昊沒吃過龍膽。比拳頭還大的龍膽,怎么吃?
前世他看見過別人吃生吃蛇膽。蛇膽小,可以一口吞下,再喝酒。如果刺破了,很苦很難喝。
不過,生吃蛇膽有可能有寄生蟲。
龍膽有沒有寄生蟲,左昊不知。
龍膽有沒有毒,左昊也不知。剛才他喊張龍和趙虎吃,確實魯莽了。如果不是孫悟空提醒,他就失手害死張龍和趙虎。
可是,放著龍膽不吃,還真不甘心。
有心想問孫悟空龍膽怎么吃,可惜孫悟空已經帶著唐三藏遠離他們而坐,看不見了。
心想,估計孫悟空也沒吃過龍膽。
龍膽太大,無法直接吞服。左昊刺破龍膽,倒一些入碗里,將酒倒入,攪動成龍膽酒。
喝上一口。
苦!
寒!
然后是苦盡甘來!
“好酒!”
“好膽!”
左昊大喊。
張龍和趙虎咽口水。
“可惜,我們實力不濟,不能吃。”張龍道。
趙虎拿下一串龍肝遞給左昊。
“左護衛,喝龍膽酒就烤龍肝,絕配!”
左昊將龍肝放到嘴邊咬一口。
鮮、香、味美!
難以形容,因為從未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
難怪蟠桃盛會上備有龍肝鳳髓,當真是連神仙也要吃,能上玉帝餐桌的美味!
“好吃,好吃!”
“你們也吃!”
張龍和趙虎這才各拿一串龍肝吃起來。如果沒有左昊,他們這些凡人怎么可能吃得到龍肝龍肉。
三人一起吃喝。幾口酒下肚,張龍忍不住問左昊。
“左護衛,你也會法術?”
“對呀,左護衛,你是怎么變出這酒來的?”趙虎也借著酒勁問左昊。
“說了你們也不懂。”左昊不說。
張龍和趙虎不敢追問,連連笑道:
“對對對,這些法術我們也聽不明白。”
“左護衛武力高強,又有法術,西天取經遇到妖怪,我們的小命就靠左護衛了。”
“敬左護衛!”
“敬左護衛。日后但凡有什么差遣,我倆必不推辭!”
龍肝好吃,龍肉也很好吃。比雞肉更香,比蛇肉更鮮,比魚肉更滑嫩……
話說唐三藏和孫悟空離開左昊他們老遠,仍不時飄來烤肉香味。如果是其他肉,自然不會飄這么遠。可現在是龍肉啊!龍肉能一樣嗎?
世間什么時候有過烤龍肉?
從來沒有。
孫悟空聞著烤肉香,拼命咽口水。
他后悔!
不僅后悔答應不吃葷,更后悔當年大鬧天宮之前,不抓條龍來吃。
當年還號稱齊天大圣?
自吹妖界第一妖?
連龍肉都沒吃過,怎么好意思看不起其他妖怪,怎么好意思稱齊天大圣,要坐玉帝的位置。
失敗!
真的失敗!
從來沒有過的,孫悟空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猴生很失敗。即便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的時候,他也沒有這么沮喪過。
“師父,我們再離遠點吧。”
唐三藏搖頭:
“悟空,我們已經離得夠遠了。這里距鷹愁澗有三里地了吧?”
孫悟空點頭承認。
“有了。”
“這是對你我師徒二人的考驗。”唐三藏說道:“我一定要把這當成一次磨練。只有我聞著這些龍肉香,心里也沒有一點動心,我才算真正地戒葷腥。”
唐三藏開始閉目念經。
孫悟空時不時地聞見烤龍肉香味,本可以不吃不喝的他,肚子竟然發出咕嚕咕嚕的餓叫聲。
“可恨!可氣!可悲!可嘆!”
“可憐啊——”
“把我壓回五行山下吧,我寧愿被壓在山下不出來,也不愿出來受罪!”
唐三藏被迫睜開眼睛,斜眼看向孫悟空。心道:你這樣吵,還讓不讓人好好念經了?你這樣吵,我向佛之心如何能平靜?
孫悟空喊完,聽到空中有人說道:
“大圣莫急,我等來也。”
“大圣莫慌,觀音菩薩派我等來暗中保護取經人。”
就見空中下來一從神祗,唐三藏見到,慌忙起來行禮拜見。
孫悟空正氣在頭上,沒好氣道:
“你等都是誰,報上名來!”
眾神祗道:
“我等是六丁六甲!”
“我等是五方揭諦!”
“我等是四值功曹!”
“我等是一十八位護教伽藍!”
眾揭諦道:“各方輪流值日暗中保護,我五方揭諦惟金頭揭諦晝夜不離左右。”
“你們今日當值的留下保護我師父,我去散散心。”孫悟空說道。
唐三藏知道孫悟空聞見烤龍肉香煩惱,有他在此自己也無法安心修行,并未阻止孫悟空離開。反正有眾神祗暗中保護,所以他先謝過眾神祗。
“有勞,有勞。”
他想,定是觀音菩薩知道箍兒沒能使用,派這些神祗來。
孫悟空不想再呆在此地,跳到空中嗖一下飛走。
今日當值的是六丁神將與日值功曹,還有揭諦留下,其他神祗暫時回去。
很快,留下的神祗便聞到烤龍肉香。
“哪里來的香味?”
“是烤肉?”
“何肉這么香,我都未曾聞過也未曾吃過。”
“要不,過去看看?”
六丁神將與日值功曹讓揭諦留下保護唐三藏,他們開始順著香味尋去。揭諦屬佛門,不吃葷腥,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來到澗邊,他們看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左昊、張龍和趙虎三人。
那火堆上架著許多的烤串,香味正從烤串上飄向四周。越是靠近,香味越讓人流口水。哪怕他們這些神祗,也忍不住留口水。
到底是什么肉,能讓神仙留口水?
日值功曹咽下口水,又擦去嘴角的口水,上前詢問:
“你們是何人?在此作甚?”
左昊三人看向這些神祗,感覺來者不凡。
張龍和趙虎嚇得不敢再吃。日值功曹還好,算是文官。六丁神將雖是陰神玉女,卻也是披甲攜兵器,威風凜凜。
他倆以為是吃了龍肉龍肝,天庭派神將來抓他倆。頓時驚慌地看向左昊。
左昊手按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之勢。
“我等是護送大唐圣僧前往西天取經的護衛和隨從。你們又是誰?”
“原來你等是護送取經人的護衛與隨從。我是日值功曹,她們是六丁神將。我等奉觀音菩薩之令,暗中保護取經人西天取經。”
聽到不是來抓人的,張龍和趙虎頓時松了一口氣。
“既是一路西行的伙伴,來來來,大家一起吃。”左昊邀請他們。“這些烤肉不錯,美味得很。還有很多,你們不用擔心不夠。”
左昊心想,如果他們一起吃了龍肉,將來要懲罰什么的,多少能拉他們一起受罰。
日值功曹咽下口水,問道:
“你這些是什么肉?”
左昊指著火堆上的烤串介紹:
“這是烤龍肝、這是烤龍腰子、這是烤龍肉、這是烤龍心、這是烤龍肺、這是烤龍腸……呆會兒我還打算烤龍頭、烤龍腦、烤龍舌。”
嘶——
聽到烤龍肝、烤龍肉這一大串全是龍身上的東西,神仙也要倒吸一口冷氣。日值功曹和六丁神將真的就大大地倒吸一口冷氣。
剛才因為被香味吸引,所以沒注意到周圍情景。此時他們才注意,不遠處有一顆龍頭,再遠一點有一條被剖開的龍身。地上還有被刮落的龍鱗。
這些凡人,殺龍!
還吃龍!
殺龍吃肉,膽大妄為!
什么時候,凡人也敢如此猖狂了?
日值功曹不禁問道:
“你們敢殺龍?還敢吃龍?就不怕龍王找你們麻煩?”
左昊反問日值功曹:
“有規定說不能殺龍,不能吃龍嗎?”
日值功曹啞言,轉頭看六丁神將,她們搖頭。
不管是天條,還是人間律法,都沒說不能殺龍。
再看對方,既然有本事殺龍,恐怕也不怕龍王來找麻煩。
“或許你認為龍王打不過你,可龍王可以上天庭告你……”
“告我什么?這惡龍要吃西天取經的法師,不殺他,留著做種?”
日值功曹驚訝:
“這龍要害取經人?”
“當然,不信你等可去問法師,看我有沒有說謊。若非孫大圣身手不凡救走他師父,你們也不用暗中保護取經人了,正好來給取經人發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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