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靈感大王,為民除害,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不該高興嗎?”左昊反問。
孫悟空就更郁悶了。
張龍在前面開路,聽到左昊與孫悟空的對話,回頭說道:
“左護衛,你倒是為民除害了。想你沒殺靈感大王之前,那些村民百姓可沒對你有多好。靈感大王讓我們出來,他們是什么丑惡嘴臉?若是他們知道我們的藏身之處,定會向靈感大王告密!”
趙虎道:
“話是這么說,可他們當中也有好人、有講義氣之人。陳澄與陳清便沒有告發我們,他們是知道我們藏身之處的。”
此時,原本沉默的唐三藏說話了。
“左護衛,你有沒有想過,過些日子若是天旱無雨,那些百姓怕是有人會罵你。”
張龍不明白了。
“什么?左護衛救了他們,讓他們的子孫不被靈感大王吃掉,他們還要罵左護衛?”
左昊反問唐三藏:
“法師,勿以惡揣測他人。你這問話,不似你該問出的。你只會念經,不經世間險惡。為何你會這樣想?”
唐三藏回答:
“西天取經路,每遇一難,我便脫一層,蛻一次變。我愈發會思考,便愈發知曉人性。”
“人性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人性是放下碗砸鍋。或許有人寧愿獻上童男童女,也要換來風調雨順,糧食豐收。”
孫悟空撓撓頭。
“師父,為何會有人這么想?”
張龍和趙虎同時說道:
“法師說得對,還真有人會這么想。所謂易子而食,便是如此。”
“易子而食?”孫悟空搖頭:“妖怪尚且沒有易子而食。”
唐三藏看著孫悟空嘆氣。
“你是妖怪,不知人間苦,更不懂人心險惡。那家村莊有五百戶人家,每年獻童男童女,怎么說每戶也是兩百五十年獻一次。說是傷心,沒辦到的人家哪會傷心?”
孫悟空頓時明白什么意思。
“可惡!”
“所以,左護衛,不管是天旱還是水澇,都會有人罵你。”唐三藏看向左昊。
“這世人若有完人,這完人是被罵得最多的人。”左昊說道:“那些人罵便罵了。若讓我聽到,自然要一刀斬了他們。”
孫悟空點頭。
“若我被罵,我亦一棒打殺了他們。”
“為何?”唐三藏問。
左昊笑道:“法師不會說,他們只是罵人,罪不至死吧?”
唐三藏搖頭: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言可畏,亦可殺人。我只是不知左護衛的理由,想問清楚,好讓自己想明白。”
左昊道:
“那些人自以為聰明,實則不是愚昧,就是壞。他們既知妖怪能行風調雨順之事,又豈會不知天庭亦能行風調雨順之事,靈山亦可行風調雨順之事,菩薩、佛、神仙皆能行風調雨順之事?”
左昊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唐三藏卻已然明白左昊的意思。
一時間,隊伍變得沉悶且壓抑。
良久,孫悟空問左昊:
“左護衛,若你遇到那靈感大王的兵器法寶想要攝你,你能躲得開嗎?”
左昊反問:
“鎮元大仙施展袖里乾坤之時,你沒看清嗎?”
孫悟空撓撓耳朵。
“看是看了,也想著如何破解,只是始終不得要領。左護衛若有所得,可否教我?”
左昊笑道:
“大圣,我若告訴你,你拿什么換?”
孫悟空使勁撓耳朵。
“我拿……七十二般變化跟你換。不過,你需要教會我才行,否則我不能拿七十二般變化換。”
唐三藏聽得皺眉,想到這樣做孫悟空有些無恥。孫悟空只需學一樣,左昊卻要學七十二樣,孫悟空明顯占便宜。
“悟空,若你學會了,左護衛卻未學會完七十二般變化,左護衛豈不吃虧?”
孫悟空道:
“左護衛聰明著哩,他的雙眼比我的火眼金睛還厲害。他只需看一眼便能學會。”
左昊道:
“我信大圣為人,大圣必不會讓我吃虧。你將耳朵伸過來,我悄聲教你。”
孫悟空樂得伸頭過來聽左昊講解躲避此類法寶的方法。左昊有了紫金衣,能屏蔽他與孫悟空的對話。
他倆邊走邊說,聽到精妙之處,孫悟空撓頭抓耳或撫掌說妙。
一行徑往西天而去。
話說,那九瓣赤銅錘被左昊擊毀之時,南海普陀山的觀音菩薩便感應到。
“九瓣赤銅錘竟然被破了?”觀音菩薩震驚地從蓮花上站起來,緩步而下,來到蓮花池邊。
“我那金魚,怕是已遭不測。”
觀音菩薩看著蓮花池里的蓮花,暗施佛法掐指一算,算出靈感大王已被殺死。
“那左昊果然有幾分本事,連我親手煉制的九瓣赤銅錘亦能毀壞。看來,此事棘手了。”
他知靈感大王被殺,知九瓣赤銅錘被破,卻不知具體經過如何。
“孫悟空與左昊,分明已被攝入九瓣赤銅錘中,還有誰出手?”
觀音菩薩心存疑惑,終于等來匯報的伽藍。
“你是說,左昊被攝入九瓣赤銅錘后,又有一個左昊出來?”
伽藍點頭。
“明白了,想必是那身外身法。”觀音菩薩瞬間想通。
用身外身騙過靈感大王,等靈感大王降下巨浪水墻,真身才出來斬殺靈感大王。
“好狡猾的左昊!”伽藍罵道:“真是個陰險小人!”
伽藍離開,觀音菩薩去靈山向如來佛祖稟報。
如來聽完觀音菩薩的述說,沉默不語。
“下一難是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精,只能看青牛精能不能收拾左昊了。”觀音菩薩道。
隨著左昊展現出來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手段越來越多,借他人之手除掉左昊,怕是沒那么容易了。
為了完成西天取經計劃,將孫悟空這個大造化收入靈山,他們暫時不好出手。且在名義上,左昊并未犯大錯,讓他們有借口直接對左昊出手。
麻煩就麻煩在,左昊是護送唐三藏取經的一員。若非如此,他們也不需要顧忌太多,直接對左昊出手。
孫悟空是天地所生的大造化,金蟬子同樣也是天地所生的大造化,利用大造化將佛法真經傳到南贍部洲,又是一件大功德。這些,都讓他們行事有所顧忌。
這關系到最終元劫到來,能不能度過大劫。
“去與太上老君談,若左昊是通天的暗子,怕是本次大劫……”如來佛祖說道。
“要聯手除掉左昊嗎?”觀音菩薩問。
如來佛祖道:“看太上老君的意思。”
聯手,怎么聯,也是有講究的。為何玉皇大帝與太上老君都要派人參與西天取經?只因無論是功德還是造化,都是虛無飄渺的。
得到了,也不是說分給別人就能分給別人的。需要一個錨點,或者說是承載。
假設功德、造化是水,需要一個容器將水轉移。
就是這樣,才有了西天取經和九九八十一難。
現在一旦聯手,那就算是中途改變原計劃。最后的功德、造化劃分,也許會有與原計劃不一樣的劃分。
所以,需要謹慎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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