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看到蔣科到來,微微瞥了張勇一眼,并沒多說什么。

  平靜地吩咐今天的講道就到此結束了,然后就帶著蔣科回到了營帳當中。

  “蔣師弟怎么有空來到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許義沏上一壺好茶,漫不經意地說道。

  他之前審問薛貴的時候,薛貴有講到蔣科是自己的唯一好友,喜歡喝茶,然后還交代了一些自己和蔣科的習慣,但是具體細節許義只能自己臨場發揮。

  不過有著分念術,許義并不擔心自己被發現。

  “還不是當個跑腿的!”

  蔣科嘆了口氣,然后將一枚玉簡遞給許義,繼續說道。

  “這是鄭旭師兄托我給你帶的玉簡,我就不多說什么了,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許義接過玉簡,細細觀看了起來。

  蔣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上下觀察著許義,縱使心中已經泛起波瀾,但是表面仍然十分平靜。

  “他讓你來究竟是做什么的?”

  許義放下玉簡,上面無非是一些招攬的話術,許諾了許多好處,看得許義都想同意下來了。

  但是許義隱隱覺得蔣科的到來,還有著其他目的。

  “讓我勸你歸順于他,這樣他就能在曲河谷內壓倒另外兩名師兄了。”

  蔣科的目光突然呆滯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然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還有,他讓我觀察你是否有變化,因為有人向他舉報,你可能被人替換了!”

  “張勇?”

  許義挑眉,自從他假扮薛貴之后,張勇就在處處找他麻煩。

  “是的!”

  “你有什么發現嗎?”

  許義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不是薛貴!”

  蔣科說到這里,眼中甚至露出了一絲恐懼,但很快又恢復了古波不驚的樣子。

  “你怎么發現的?”

  許義摩擦著下巴,他都已經在盡力扮演了,雖然知道被發現是必然的事,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第一,薛貴是個很自私的人,絕不會免費講道和實戰。”

  “第二,他是個很高傲的人,在來之前,他就曾說過,一定會主動對烈劍門發動攻擊,但是你沒做。我來了之后,你也沒有任何解釋。他雖然傲氣,但一定會跟我解釋原因。”

  “第三,這個茶泡的不夠火候!”

  “第四,薛貴是不屑于他人的招攬的,你若真是薛貴,我遞給你的玉簡,你會直接捏碎,看都不會看的。”

  許義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么多破綻。

  “你會忘記這里的一切,然后自己想象真正薛貴的樣子,認為我沒有問題!”

  許義向著蔣科注入了新的念頭,自己倒是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有些像是在催眠。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待上了半個時辰。

  蔣科身體突然抖了一下,然后眼睛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

  “不知不覺就說了這么多,我也該回去了。”

  蔣科笑著說道,仿佛剛剛兩人聊得很盡興。

  許義起身,將蔣科送到營地之外,兩人依依惜別,仿佛是真的好友一般。

  蔣科離開,行不到數里,就看到張勇在樹林中等著自己。

  “如何?那薛貴是不是有問題?”

  張勇急不可耐地問道。

  “沒有,薛貴沒有任何問題。我們一起入門,成為至交好友,他什么樣我還不清楚嗎?奉勸你以后仔細一點,別疑神疑鬼的。”

  蔣科沒有給張勇好臉色,冷哼了一聲,就直接離開了。

  張勇張了張嘴,看著蔣科離開的背影,臉色逐漸陰沉,若薛貴真的沒有問題,那么他篡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在心中思索著如何對付許義,張勇便緩步往營地走,剛剛回到營地,就發現許義居然在等著自己。

  張勇還未說話,眼睛就呆滯了起來。

  另一邊,蔣科回到營地當中之后,就直奔中央營帳而去。

  鄭旭高坐在營帳當中,翻看著下面人的匯報,見蔣科歸來,就招手讓其坐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怎么樣?薛貴可有異常?”

  “沒有,那張勇毫無根據,完全是在毀謗薛師兄!”

  蔣科氣憤地說道。

  “突然改變主意,沒有堅持進攻烈劍門,那是薛師兄在一夜之內,有所感悟,實力有所精進,等到實力穩固下來,便會繼續堅持進攻烈劍門。”

  “公開講道,是為了驗證自己所學,集思廣益,徹底消化感悟。”

  “那張勇為了一己私利,就如此污蔑薛師兄,還請師兄明察!”

  “哦,是嗎?”

  鄭旭的手指輕敲著桌面,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訓斥張勇的。”

  “多謝師兄!”

  蔣科臉上帶著笑意,然后起身離開。

  “等等,既然無事,那把我給你的安魂符還回來吧。”

  鄭旭喊住蔣科。

  “安魂符?哦哦,我差點忘了此事!”

  蔣科臉上迷惑了一會,然后伸手掏出身上的安魂符,然后表情凝固了下來。

  鄭旭眼睛一凝,瞬間來到蔣科身邊,盯著蔣科手中的安魂符,沉聲問道。

  “你可有使用安魂符?”

  “沒有!”

  蔣科回憶著自己和許義相談甚歡的場面,艱澀地搖了搖頭。

  在出發之前,鄭旭給了他一張安魂符,可以阻攔金丹以下的任何靈魂攻擊。

  但現在,這枚安魂符化成了灰燼!

  蔣科身上發冷,突然感覺一股涼氣只襲后腦,他覺得自己或許做了一個夢,現在夢還沒有醒來。

  “看來薛貴確實有問題,至少他有入侵你靈魂的打算,并且看樣子還成功了。”

  “呵呵,據我所知,薛貴可不擅長靈魂攻擊。恐怕真正的薛貴已經死了,你見到的薛貴只是烈劍門的臥底!”

  鄭旭瞇起眼睛,身上散發著寒氣,如今戰爭才剛剛開始,烈劍門就暗中換掉了自家一個高層,這是在向他們宣戰了!

  “走,帶我去薛貴營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感這么大膽子,冒充我血煞宗首領!”

  鄭旭身上充滿了殺意,摸著腰間的血葫蘆,其上散發著一股法寶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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