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饒是已經見識過不知多少“大場面”的楚陽一時間也嚇了一跳。
這一具具倒掛在天上的尸體組成的景象實在太過詭異，仿佛多看一眼心靈都會被污染。
如果是哪個小孩子的話，這會兒已經被嚇哭了。
畢竟這幅景象比那些恐怖電影里的還要恐怖許多，更別說還是如此近距離親眼所見。
不過更加抽象的東西楚陽也看過不少了，所以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說白了，這幅景象對他來說只是出現得太過突然而已，實際上習慣了倒是沒有多恐怖。
反正就是一堆尸體罷了。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所有尸體忽然動了起來，那他肯定也會有點受不了。
不過這些似乎只是簡單的尸體而已。
楚陽用神念感知了一下，并未在這些尸體上發現任何異常氣息。
和尋常的尸體并沒有區別。
只是他很清楚這個地方一定存在著某些特殊的力量。
要不然這些尸體也不可能就這么倒吊在天空中。
正當他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林雨則是神色復雜的發出一道嘆息。
然而林雨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微微一驚。
“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穿越者。”
“穿越者？”
楚陽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語氣不復之前的冷靜。
“真的假的，為何會有這么多？”
“當然是真的。”
在這個時候，林雨的表情少有的正經。
“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算是我的前輩。”
“前輩？莫非他們都是……”
聽到這兩個字，楚陽忽然猜到了一點什么。
既然這些尸體都是穿越者，而且還是林雨的前輩，那豈不是說他們也一樣都是所謂的天選之人？
果不其然，林雨頓時點頭道：
“沒錯，他們有著和我一樣的使命，都是被送到這里對付那些黑影的，只是……”
“全都以失敗告終啊……”
楚陽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中那一具具尸體，臉色變得有些復雜。
雖說林雨并未具體說明，但他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況了。
這些已經死去不知多少年的人全都是和林雨一樣的天選之人，身負消滅那些黑影的使命。
只不過全都失敗了而已。
正因如此，林雨才會將他們稱之為“前輩”。
光從尸體自然無法判斷這些穿越者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人，但年代肯定極為久遠。
或許是因為在那些黑影手上敗下陣來，或許是因為實在沒有希望自我了結，但不管如何所有人的尸體都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而且這個洞天的古怪氣息太過濃郁，他總覺得和那些黑影有關系。
但無論這幅景象是不是它們一手造成，都足以證明要想消滅它們難如登天。
這么多年以來的所有穿越者都以失敗告終，而林雨也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似乎想要完成諸天萬界賦予的使命只是奢望。
林雨自然也知道他心中有著諸多疑惑，很快就解釋道：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確實和那些黑影有關，只是具體是什么情況就不好說了，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了這個地方。”
“原來如此。”
楚陽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但只要知道這里的詭異景象乃是黑影所為就足夠了。
那些黑影顯然也知道天選之人的存在，這就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信息。
它們很可能也知道林雨的所作所為，甚至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畢竟他和林雨已經有了不少交集。
只是礙于某個因素，它們才沒有主動出手。
這對楚陽而言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
本來就算他無法幫上林雨的忙，大不了直接表示無能為力，隨后溜之大吉，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可現在那些黑影肯定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一旦和林雨扯上關系，他就成了它們重點關照的對象。
到時候會遭遇什么對待可以預見。
不過除此之外還是有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好消息。
那些黑影早已發現林雨是新的天選之人，也知道他可能有點不對勁，但卻一直都沒有行動，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東西。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黑影并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它們也會有所顧慮，也會有其弱點。
正是因為如此，它們的行動才會較為謹慎，不想節外生枝。
如果真的強大到足以碾壓一切，哪還會顧慮這么多，直接出手滅了林雨這位天選之人就是了。
縱使再出現新的天選之人也能來一個滅一個。
之所以沒有這么做顯然是因為實力不允許。
至于前面那些天選之人為何會全都失敗，估計就有很重要的原因了。
反正這對楚陽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那些黑影并不是完全無法對付。
“不過……這個洞天到底是什么情況？”
楚陽現在最為疑惑的就是這一點。
如果說黑影將死去的天選之人全都倒吊起來多多少少還能解釋，可這個洞天又是怎么回事？
這也是它們為了“埋葬”天選之人特意創造出來的空間？
還是說存在別的隱情？
楚陽面露疑惑地看向林雨，等待對方的解答。
然而林雨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我對此也一無所知，發現這里也只是個偶然而已。”
見她也沒有絲毫頭緒，楚陽只好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
“那你是怎么發現這些人都和你一樣的？”
“唔……不知為何，我就是能感應到。”
林雨微微瞇起雙眼道。
聽到這話，楚陽頓時就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估計也是諸天萬界給予對方的力量所致。
想到這里，楚陽終于忍不住抱怨道：
“明知這么危險你還要把我拉下水，實在太沒良心了。”
話雖如此，他心里倒是沒有多少怨言。
先不說確實是他好奇心作祟主動來到地底世界，一旦進入本就幾乎無法抽身。
那些黑影肯定不會那么簡單就放他離開。
而且林雨這么做自然無可厚非，畢竟對她而言只是自救而已。
如果沒有幫手的話，她的下場大概率會和這里的“前輩”們一樣。
好不容易出現一點可能的轉機，她當然不想放過。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楚陽也站在這個位置上的話肯定也會這么做。
甚至心理承受能力可能還不如林雨。
他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如果真能像林雨那樣在毫無希望之中堅持這么多年也就不是他了。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林雨竟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后微微笑道：
“放心吧，我可以保證你能安全離開。”
聽到這話，楚陽自是十分驚訝。
“怎么保證？”
“秘密。”
林雨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
“等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還是別想這件事吧。”
楚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林雨這個人有時候比較跳脫，但卻并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既然都已經這么說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差錯。
饒是他依舊有那么點不放心以及好奇，但這個時候只能信任對方了。
只能說但愿永遠都用不上那種手段。
見他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林雨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意。
“好了，這里的事也了解清楚了，我們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吧。”
“還要去哪？”
楚陽一時有些驚訝。
本來他還以為這座城池就是他們唯一一個較為明確的目的地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慢慢探索這個地底世界，以求找到什么有關黑影的線索。
現在看來，林雨似乎還要帶著他去許多地方感受一下。
見他這個反應，林雨頓時冷哼一聲。
“你不會以為這么多年里我啥都沒干吧？”
“可你之前不是說一點進展都沒有？”
楚陽忍不住吐槽。
“這些東西能算什么進展？”
林雨反駁道。
聽到這話，楚陽不由微微一愣。
這句話確實有一定道理。
如果僅僅只是發現了這種詭異的地方，那確實算不上什么進展。
除了能依照這么一丁點依據推測黑影的情況，這連線索都算不上。
要想依靠這點東西破局根本就不可能。
楚陽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只好點了點頭道：
“那倒也是。”
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繼續問道：
“該不會掛著尸體的地方不止這一處吧？”
“當然不是，各個地方都有所不同。”
林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過這里也算是最為恐怖的地方之一了。”
居然只是之一么……
捕捉到她話里的“之一”二字，楚陽一時有些驚訝。
聽林雨那語氣，類似這個洞天的地方居然還不少，而且大多都是比較獨特之處。
那么問題來了，這些地方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就算是那些黑影想搞事也不可能弄這么多吧。
而且這么做顯然對它們不利才對。
“別想了，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你不是趕時間么？”
見他又陷入沉思之中，林雨連忙催促道。
“有必要這么急么？”
楚陽不由白了她一眼。
“估計你就是因為少了許多思考才沒有任何進展。”
“……”
林雨面色一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發現她似乎有點尷尬，楚陽也沒有繼續揶揄下去。
“那我們趕快走吧。”
林雨并沒有說什么，憋了許久才終于憋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很沒有女人緣？”
聽到這話，楚陽頓時樂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有朝一日聽到這種話，實在是有點滑稽。
他當然很清楚林雨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他剛剛的那句話確實有點過分。
面對一個長得如此貌美，而且相處得還算不錯的女子，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確實有那么一點“低情商”的意思。
所以林雨會覺得他沒有女人緣實屬正常。
只是楚陽本就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
如果是在一個很感興趣的女人面前他或許還能稍微裝一下，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更別說他根本就沒有想和林雨增進關系的想法。
不管是對于這個小世界還是林雨本人，他都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一旦通過試煉他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即便真的成了所謂的位面之主，他對統治這個位面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還是回到熟悉的世界和紅顏知己們愉快地度過每一天更好。
況且現在的他已經對這方面的事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對方主動投懷送抱的話本著血賺的想法他當然不會拒絕，要想讓他主動出擊就算了。
既然如此，那他當然會顯露出真實的自己，不搞那些有的沒的。
就算林雨真有什么怨言他也無所謂。
一念至此，楚陽不由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道：
“恰恰相反。”
“……你該不會想說自己妻妾成群吧？別搞笑了。”
見他如此自信滿滿，林雨頓時冷哼一聲。
“看你這樣子前世也肯定是個單身狗，可能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就算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什么變化……說不定我是唯一一個能和你說這么多話的人，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楚陽：“……”
他萬萬沒想到林雨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明顯有點惱羞成怒了。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一部分確實非常正確。
前世的他活了二十多年，別說交個女友了，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確實有點凄慘。
只是穿越到諸天萬界之后就兩極反轉了，簡直就是桃花運滿滿，夸張到他都覺得太過不真實。
所以聽到林雨這番話后他的心情稍微有點復雜。
該不會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吧？
說實話之前他還真沒發現林雨是這樣的人。
雖然確實有時候比較跳脫，但應該不至于說出這種話。
現在看來他對這姑娘的了解還是不夠深。
楚陽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只好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該感到榮幸——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本來他還不急著走，現在已經轉變了想法。
而林雨的反應也是極為經典，冷哼一聲道：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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