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池外,凡云墨從破舊寺廟醒來之后很快就離開密林,尋找附近較為臨近的城鎮打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一路走來,小狐貍都一直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后。
凡云墨回頭看著欲想要跟自己走的小狐貍,擺了擺手企圖將祂趕走,現在自己已經被趕出家門,雖然不太清楚情況,但腰間上掛著的“問道令”已經向他說明了一切。
此刻凡云墨無比后悔,與其如此,他還不如不要這枚令牌,盡管是交流會的勝利品,但他還不如不要。
“問道令”能夠讓一個人隨意去到四大宗門習得任意功法、法訣,除此之外其他正道宗門也是同樣可以,只不過以往持有此令者都會選擇去四大宗門,久而久之就忘記了其實是任意的正道宗門都可以去。
“所以,師父到底是讓我歷練,還是去另外的三大宗門學藝?”凡云墨甚是疑惑的撓撓頭,說起來也是坑,誰會在睡著的時候把人送走的,恐怕就只有自家師父了。
見到小狐貍繼續跟了上來,凡云墨當即擺手攆道:
“去去去,你別跟著我了,快回你的森林,回家去。”
小狐貍:“...........”祂很想說自己的家已經沒了,但卻無法口吐人言。
只能“啾啾”幾聲表示一下。
然而凡云墨卻對小狐貍不理不睬,畢竟他記得妖魔能夠化形,自己帶顏雪黎回宗都令師父感到不滿,要是再帶一只能夠化形的妖魔,豈不是會禍不單行?
小狐貍坐在原地,失落的神情望著他步履匆匆的背影,雪白的毛發是祂在世間唯一的繽紛,猶如荒無人煙的沙漠里珍貴的一片湖泊。
人流不少。
準備進城門時凡云墨以為小狐貍已經離開,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祂依舊乖巧的坐在原地,一雙璀璨奪目的異眸正傻傻的看著自己離開的背影。
而小狐貍周圍蠢蠢欲動的修士,那貪婪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做好了時刻出手的準備,妖魔的血可以繪制陣法,骨能煉制下藥,皮能賣出高價制成絨毛圍脖.........可以說渾身上下皆是寶。
凡云墨看著好似羊入虎口的祂,沉默片刻,無奈的搖搖頭,稍稍將威壓彌漫向小狐貍周圍欲要動手的修士。
一股蓬勃的氣息猶如重重魔岳朝他們鎮壓而下,胸悶氣短,他們瞬間面色大變,頓時安分守己,望著凡云墨的眼神也從先前的遲疑變成了畏懼。
散修最怕的就是遇到有背景的修真者,毫無疑問,他們見到凡云墨衣裝的第一刻,就看出他是某宗下山歷練的弟子,而且身份必然不簡單,所以才不敢輕易貿然出手。
只要凡云墨一離開,那么小狐貍必然會成為他們刀劍下的獵物。
見狀,于心不忍的凡云墨輕嘆一聲,拿祂沒有辦法,向不遠處的小狐貍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
小狐貍在不遠處聞言此話,失落的神情瞬間煙消云散,嬌小的身子,立馬邁開腿滿臉歡喜的朝他奔來。
當來到他的腳邊時,小狐貍駕輕就熟的順勢攀上他的肩頭,讓凡云墨有些嫌棄道:
“誒,你的腳臟不臟,就爬到我身上來。”
“啾啾?”
凡云墨沒有聽懂,但仍然問道:“你干嘛就非得跟著我?”
小狐貍:“吱啾.......”
不知為何,祂這句“吱啾”凡云墨莫名其妙的聽懂了,疑惑道:“你是說,是師父讓你來跟著我的?”
小狐貍矮小的身軀剛剛好能趴在肩膀上,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在輝耀著短暫光彩,狐貍尾巴左右搖了搖朝他點點頭。
但腦海一想到白婉寧提著劍向自己走來,尾巴頓時就腌了下來。
一人一狐相互結伴走進繁華的城鎮,唯獨身后的散修們面面相覷,最后只能重歸平靜,有的則是不甘心,但也只能在嘴邊謾罵一聲:“該死的修二代!”
...........
城池里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形形色色的人都在忙碌的吆喝、而販賣的小攤各異,古都的景色秀麗引人入勝,不失風華,舉目瓊樓..........
凡云墨毫不猶豫的筆直走向一家樸實無華的客棧,至于不遠處富麗堂皇的客棧,完全就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居住得起的。
所幸師父在納戒里存放有許多換新的衣裳,否則他就得穿著寢衣上大街。
“掌柜,要一間人字號房。”
掌柜憨厚的笑意顯得十分可親,好奇的看了他肩上雪白的狐貍一眼后,笑道:“好的小兄弟。”
待到凡云墨想要掏錢時,識海在納戒里一陣尋找,卻發現師父并沒有給自己留下凡俗的錢,頓時愣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在自己的云靴里一陣摸索,才找到了身上僅有的零花錢。
小狐貍從肩上跳下,看著他翻找疑惑不解的歪著腦袋。
凡云墨笑著對小狐貍說道:“還好我有藏零花錢的習慣,不然今晚你我就得睡大街。”
“啾啾........”
找到落腳的地方后,凡云墨在這座城池逛了一圈,納戒里僅有靈石,讓他一陣苦惱,畢竟在凡塵里靈石完全沒有價值,并且不能兌換,就很離譜。
瓊樓玉宇。
這是一座古聲古色的木樓,名為“殺生堂”,雕梁畫棟的木梁,樓外整體看似富麗堂皇,但不失古韻,從木樓內進出之人皆是散修修士,而腰間都掛著一枚刻有“銅”字的銅色令牌。
凡云墨在樓外仰視觀望看去,不得不說甚是古韻美麗,當他收起眼神想要進入時,樓門口兩位人高馬大的壯漢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緊不慢掏出云凌宗弟子身份令牌后,兩人表情微變,從先去的藐視變得崇高敬畏,甚至還含有幾分忌憚,趕忙紛紛退開。
殺生堂雖然做的事殺人的買賣,但所通緝的對象皆是罪大惡極之人,要么就是罪惡滔天的妖魔魍魎,而完成任務能讓散修有足夠的資源修煉,是九天十地必不可少的重大勢力之一。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待客的黑色袍服妖嬈女子,見到年紀尚小的凡云墨,詫異道:“怎能獨自一個人來這里?”
凡云墨無語的瞥她一眼,很明顯是新人,也不等黑色袍服女子多問,自顧自的走到一處柜臺前,途中受到了許多散修若有若無的目光,打量他的同時,毫不掩飾的覬望他肩上的小狐貍。
甚至還有一人已經向凡云墨走來,但很快被他的同伴拽回。
“喂!你瘋了嗎,敢獨自一個人來殺生堂的要么是兩袖清風的散修,要么就是背景雄厚的宗門弟子。”同伴拉住了他,低聲道:“很明顯這小子是后者,你要是敢對他出手,恐怕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那名被貪婪沖昏頭腦的人聽到同伴的一席話,霎時間清醒了許多,悻幸地收起眼神。
..........
是夜。
街道凄凄切切。
從殺生堂回來天色已晚,雖然有許多散修對自己懷有覬覦之心,但從始至終都不曾敢出手,甚至較為昏暗的夜幕下,也無人敢埋伏自己。
實話實說,還是有許多人有腦子的,至少不會無腦的就想要殺人奪寶,而凡云墨在殺生堂也得到了關于顏雪黎的一些消息,盡管很廢靈石,但至少消息有用。
“百鬼面和鬼魅嗎,追殺雪黎姐的人........”
他眼神不明的抬頭望月。
回到客房。
準備就寢的凡云墨已經舒適的躺在床上,而小狐貍順其自然的也爬上了床,蜷縮在他枕旁左側,結果卻被凡云墨提著后脖頸,深深凝視著祂璀璨的異眸,問道:
“你應該不會化形,對吧?”
凡云墨可不想一大早就被人壓在身下,直至全身酸痛。
顏雪黎還在桃源峰的時候,夜晚他深有體會到什么叫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啾啾?”
見小狐貍懵懂無知的模樣,凡云墨更加不知師父為何要將祂安排在自己的左右,除了干飯白嫖自己的伙食,長得比較可愛好揉外,還能做什么?
他見交流無果,輕嘆一聲將祂放下:“算了,隨便你吧。”
小狐貍眨了眨眼睛,湊近他的面龐蹭了蹭,然后安心的蜷縮睡在他的枕旁,凡云墨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久久他才入睡。
次日。
凡云墨臉上感到一陣沉重,迷糊的睜開眼睛卻還是一片漆黑,正當迷惑時緩緩起身,小狐貍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舒舒服服的落到柔軟的被褥上。
小狐貍不曾化形,依舊是嬌小可人的原狀。
他伸個懶腰,新的一天。
簡單的洗漱用膳后,凡云墨便帶著小狐貍來到了暫且確認目的地:玉妙宗。
作為四大宗門之一的玉妙宗,可以說是獨具一格,但又合情合理,修真界少不了玉華宗,就相當于凡塵少不了風俗之地。
雖然他很不想來這里,但畢竟是四大宗門之一,怎么說也應該會對自己矜持一點吧..........
玉妙宗離他們歇腳的城池不遠,只要有幾百余里的距離,而凡云墨載著小狐貍御劍飛行過去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很快抵達。
玄陰山谷,玉妙宗外有著一片茂密的密林藏在玄陰山谷之間,乃是天然的交流場所。
剛剛落地不久,凡云墨就聽見到密林深處激昂鼓勵般的掌聲,讓人耳目一新。
洶涌澎湃的云海如洪水泛濫,使人不敢怠慢。
小狐貍聽到奇怪的異動,當即跳進了草叢聞聲尋去,凡云墨開口想要喊住祂:“別亂跑!”
可惜小狐貍已鉆進草叢不見蹤影。
沒過多久,當祂回來時凡云墨已捂著耳朵前行,心中默念:
‘內心清明如鏡,人生則輕松自在’
小狐貍回來后并未私自獨食,而是牽引著他趕往交流現場。
“等等,你要去哪里?讓我跟著你嗎?”
灌木移開。
三人面面廝覷,一妖渾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
凡云墨尷尬的看著被束縛消瘦的男子,還有那名較為俏麗的玉妙宗女弟子說道:“那個......兩位,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
他提著小狐貍的后脖頸轉身就跑,唯有翱翔于冷風中的鳥兒獨受寒冷,再也提不起興致。
倒是那名玉華宗的女弟子舔了舔唇,認出了他,氣沉丹田,仰天放聲喊道:“姐妹們快來!云凌宗的小師弟來到我們玉華宗了!”
霎時間鳥獸四驚,陰風陣陣!
聽到響徹云霄,震耳欲聾的叫喊。
想起先前的決定,凡云墨追悔莫及,沒想到玉華宗師姐竟毫無矜持可言,他現在只能拼命逃離此地。
‘希望逃得掉..........’
小狐貍則用爪子勾著他的衣裳,隨風飄揚。
...........
于此同時。
此處天昏地暗。
顏雪黎握劍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嘴角流有血絲,氣息奄奄,但氣勢凌人。
冷漠的眼神斬下一劍!
地上奄奄一息的百鬼面眼含不甘,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劍落,嘴唇動了動:“我在下面等你......”
血染大地。
最后含恨而死........
顏雪黎搖搖欲墜,寒霜精致的面容多了一絲憔悴,用劍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碧眸緩緩抬起睥睨血池里的尸體,神情自若帶著一點傲意。
她收起沾染鮮血的利劍,轉身獨行于寒風凜冽之中。
然而沒過幾日。
殺生堂幾乎所有的捕手得到情報,皆是“紅墨少女”遭受重傷的消息,聯想到她身有無數重寶,一時間殺生堂的散修捕手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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