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和那天的敲門聲一樣。
陳舟看了一眼草稿紙上的算式，輕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也和那天一樣，門口站著的是孫院長一行人。
大師兄徐晨陽也在。
孫院長看著陳舟憔悴的面容，關心的問道：“怎么樣了？”
陳舟很想回答，或許你不來敲門，會更好一點……
但他也知道，他已經沒有時間待在房間里繼續研究了。
他的報告會，就快開始了。
“還行吧。”陳舟又說道，“等我一會，我去洗個臉。”
“好，我們等你。”孫院長點頭說道。
陳舟轉身回屋，走進了衛生間。
黑眼圈暫時是沒法消除了，但，氣質這東西，必須要帥！
洗漱完，陳舟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嗯，完美的氣質！
換了身衣服，陳舟和孫院長他們朝會場進發。
下午2點整。
麻省理工的禮堂內，這次會議的主演講廳。
雖然不是那種容納上千人的大禮堂，但也足以容納四五百號人。
臺下人頭攢動，這間禮堂的位置已經全部坐滿。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是站著的。
因為先前各方面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麻省理工和整個數學界。
所以，不少人都是沖著陳舟這次的報告會來的。
臺下的人，不僅有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還有法爾廷斯、德利涅這樣的數學界大佬。
更有不少麻省理工的學生。
站在講臺上的陳舟，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一片，倒沒多少緊張的情緒。
這種場面，他已經見過不少了。
只不過，今天有一點點特殊罷了。
講臺上的桌子上，只放了陳舟帶來的幾張草稿紙。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看了一眼草稿紙上的內容，陳舟的內心愈加平靜。
等到會務組工作人員提醒他可以開始時，陳舟緩緩對著話筒說道：“相信很多人都聽說了我的事情，原本這場報告會是安排在第一天的，報告會的內容也是關于冰雹猜想的證明。”
“但因為我個人的原因，這場報告會增加了克拉梅爾猜想和分布解構法的內容。我想你們很多人，也是沖著新內容來的。不過，這部分內容其實仍舊是不完善的。”
說到這，陳舟看了一眼臺下，因他的話面帶疑惑的眾人。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所以，為了大家寶貴的時間，我將這部分內容，又進行了完善。”
此言一出，臺下瞬間躁動起來。
這意思是他又完善了分布解構法？
還是說，他已經證明了克拉梅爾猜想？
沒有再過多的解釋，陳舟轉頭跟會務組的工作人員說道：“你們這有白板嗎？”
這工作人員明顯愣了下，遲疑著問道：“您需要白板？”
陳舟點點頭：“是的，麻煩了。”
想了想，陳舟又補充了一句：“別忘記再帶上一支筆。”
“好，好的。”
雖然這位工作人員不知道陳舟到底要干什么，但已經提前接到通知要全力配合陳舟的他，很快便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抬來了一塊白板。
接過他所要的筆，陳舟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后叮囑工作人員把投影儀關掉。
轉身面向白板，陳舟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筆，落在了白板上。
答案已經在他的心中，他要在這里完成被打斷的證明！
陳舟手中的筆拿的很穩。
一行行算式，出現在了白板上。
而臺下原本躁動的人群，此刻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陳舟真的要在這里證明克拉梅爾猜想嗎？
以至于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只說了幾句開場，甚至連PPT都不放的人，所做出的無理舉動，都被他們選擇性的忽視了。
這樣的天才，放什么PPT？
難道現場證明克拉梅爾猜想，不比PPT好看？
想是這樣想，可是卻苦了后排以及圍觀的人。
白板就那么大，他們實在看不太清啊……
“那個，戴爾教授、詹姆斯博士，要不要阻止他？”
此時，講臺旁邊，幫陳舟抬白板工作人員，終于看到了主心骨。
“阻止？你難道要斷送這歷史性的時刻？”詹姆斯低聲怒斥道。
“別發火，這種時刻，你難道不應該虔誠一些？”戴爾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又跟工作人員說道：“你們再去準備幾塊白板，確保他的需要！”
“好的，教授！”工作人員連忙應道，逃離了還在怒目而視的詹姆斯。
交代完后，戴爾就開始瞄臺下，尋找合適的位置。
注意到戴爾的工作，詹姆斯疑惑的問道：“你在看什么？”
戴爾頭也沒回的說道：“你難道打算在這里看他的表演？”
詹姆斯恍然大悟，也學著戴爾左顧右盼起來。
但遺憾的是，臺下恐怕沒有一處合適觀看的位置了。
而此刻，處于極佳位置的法爾廷斯和德利涅等人，正互相說著話。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德利涅微微偏頭，跟法爾廷斯說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法爾廷斯皺眉看著臺上的陳舟。
“陳現在所書寫的公式，與他的論文并無太大出入，關鍵點還沒到。”同為陳舟論文審稿人之一的朗蘭茲出聲道。
德利涅笑了笑，不再說話。
臺上，陳舟已經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干擾，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白板上。
筆尖墨水以一種均勻的速度緩緩流出，在白板上勾畫出一行行具有數學美感的公式。
一張白板，完全不足以承載這份美。
不過，陳舟還未轉頭，工作人員已經適時抬上了第二塊白板。
陳舟沖工作人員微微點頭致意，緩步走到第二塊白板前。
抬手，落筆。
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的證明，在繼續！
因為陳舟的換位，第一塊白板面前再無人遮擋。
全部展示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原本踮著腳的人，也終于能夠稍微讓酸痛的腳落地歇會。
在不用顧慮腳痛的情況下，他們終于可以全神貫注的看著白板上的公式。
當然，也有人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陳舟移動的筆尖。
那里，才是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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