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師兄。吃飯去，餓死我了。”
陳舟拿起這一沓最大收獲的草稿紙，催促著徐晨陽。
草稿紙上的內容，徐晨陽已經留了復印件。
不出意外的話，徐晨陽今天晚上，必定要潛心鉆研一番。
“稍等一下，我回個郵件。”
徐晨陽再次打開了先前那封，沒有及時進行回復的郵件。
現在，他沒有那么多的猶豫了。
“史密斯博士，十分抱歉打擾了你這么長時間。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考慮，我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我打算留在華國，留在燕京大學，繼續我的數學研究……”
陳舟并沒有看到徐晨陽回復的郵件內容。
他趁徐晨陽回郵件的時間，給高能所的趙所長打了個電話，約在了明天。
如果陳舟看到徐晨陽所回復的內容，他大概就能捋清一件事了。
那就是，徐晨陽從見到他開始的復雜神色，到現在的輕松笑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徐晨陽回復好郵件，他們倆便一起離開辦公室，準備去填補肚子了。
陳舟順路也喊上了克羅斯。
目的地，自然是他久違的食堂。
那里的蓋澆飯，可是他十分懷念的東西。
打好飯，坐在座位的陳舟。
時不時的就能感受到一陣激動的目光。
陳舟倒沒怎么在意，徐晨陽也能理解。
但克羅斯，卻有些明顯的不適應。
再次感受到一陣目光襲擾的克羅斯，終于問道：“陳舟，這些人為什么老看你？”
陳舟頭也沒抬的說道：“習慣就好。”
克羅斯一愣，旋即明白了陳舟的意思。
只不過，他還是不太喜歡自己吃飯的時候，都被人關注著。
克羅斯剛想催促陳舟他們吃快點，就看到一名長相清秀的學生，朝他們走了過來。
陳舟和徐晨陽也注意到了這名學生。
但他們倆也沒想明白，這人打算干嘛？
這名學生走到陳舟身邊，怯生生的說道：“陳……陳舟博士，您好！我有些事情，想向您咨詢一下！”
陳舟禮貌地沖這名學生笑了笑，輕聲問道：“你好，你想問什么事？”
這名學生抬頭看著陳舟，仍舊有些緊張的說道：“我想問一下您，您會在什么時候，開始面試研究生？”
聞言，陳舟大概清楚了這名學生的目的。
他想了想，對這人說道：“具體的計劃，我還需要跟院里商量一下，暫時還不確定。所以，你想知道的時間點，我暫時也沒法給你。”
說到這，陳舟輕聲笑了笑：“不管怎么說，我今天才剛來燕大入職，你們得讓我熟悉一下不是？”
這名學生聽到陳舟的話，不好意思的笑著撓了撓頭。
陳舟看著這人，隨口問道：“你是大四的學生？”
這名學生回道：“是的，陳舟博士，我是數學系大四的學生。現在正在準備研究生的事，正好看到官網公告上，關于您的消息，就想著過來咨詢一下。”
陳舟輕輕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數學系大四的學生，跟自己不是一屆的嗎？
今年的畢業生，跟自己都是一屆的……
想到這，陳舟不由得又看向了眼前的這人。
只不過，搜索了腦海里的記憶之后，陳舟也沒有認出來這人是誰。
因為不知道陳舟的想法，這名學生也被陳舟看的再次緊張了起來。
他小心地問道：“陳舟博士，怎……怎么了？”
“沒，沒什么……”回過神來的陳舟，表情頗有些古怪的問道，“你是2014年進入數學系的？”
這名學生搖搖頭，說道：“我是2015年轉系到數學系的，并不是2014年進入數學系的。”
陳舟頓時了然。
難怪自己覺得眼生，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2014年剛入數學系的陳舟，還是以課堂為主的。
2015年的話，吳西平和張中原都經常看不到他，就更不要說轉系過來的新同學了……
又簡單的聊了兩句后，陳舟三人便離開了食堂。
這時，這名學生才聽到，不遠處的聲音。
“2014年不正是陳舟大佬進入燕大數學系上學的時間嗎？”
“好像是的哎，陳舟大佬是花了兩年時間，16年從燕大畢業的，然后去了麻省理工，然后花了1年時間，從麻省理工畢業了，然后到現在，也不過才3年半的樣子……”
“臥槽，這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啊！陳舟大佬居然只是在短短的3年半時間里，就完成了本科到博士的蛻變，順便還帶回了華國的第一枚諾貝爾物理學獎獎章……”
“不不不，從燕大官網的公告來看，陳舟大佬已經進一步完成了教授的蛻變，還是數物兩個‘瘋人院’的教授……”
“怎么說呢，我還以為過去了好多年，可結果才過去了3年半……現在想想，陳舟大佬是真的才只有21歲啊……”
“大兄弟，被你們這么一說，我的心情，有些復雜啊……”
“別，你先別復雜，該復雜的是數院和物院的那些大四畢業生。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到頭來，自己畢業的時候，竟然會激動的想要報自己同學的研究生……”
“這個，啥也別說了，陳舟大佬牛逼！”
食堂里的聲音越來越嘈雜。
先前那名學生，卻楞在了原地。
他終于想通了，陳舟為什么問他是不是2014年進入數學系的了。
可這原因，著實有些令人不大能接受啊……
試問一下，你昔日的同學，竟然突然成為了你的導師，你會作何感想？
他不知道別人會作何感想，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情還是有些復雜的。
早知道，他就不主動來跟陳舟打招呼了。
但轉念一想，陳舟的優秀，是令世界矚目的。
他如果能夠跟著這樣的人學習，又有什么好尷尬的呢？
反正他們這屆的畢業生，有不少在看到官網的公告后，都激動的想要知道陳舟招研究生的條件。
在他們看來，陳舟早已是領先他們的前輩，而不是同學。
走在回職工宿舍的路上。
徐晨陽打趣道：“陳舟啊，你倒是無意間又創造了一個記錄。”
陳舟自然知道徐晨陽說的是什么。
他輕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機會，成為同學的導師。”
徐晨陽又說道：“其實，我也沒想到，燕大會在你剛回來，就讓你成為數院和物院兩大學院的正教授，并且同時帶數學系和物理系的研究生。”
“在我看來，燕大多少會給你一些緩沖的時間，讓你先適應一下國內的環境再說。”
陳舟輕輕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只不過，想到楊院長的話，陳舟又說道：“也沒關系，反正我身后，還有人等著幫我上課呢……”
徐晨陽倒是并不知道這件事，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陳舟。
陳舟隨即跟徐晨陽解釋了一遍。
徐晨陽聽后，直呼道：“你這諾獎大佬回來任教，待遇果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呀！”
聽到兩人的對話，克羅斯插嘴道：“你們說，有多少人會報陳舟的研究生？”
陳舟說道：“我覺得應該沒多少人吧……”
“我覺得應該不會太少，現在的數學系可不像以前，有太多學生就是沖著你過來的。”徐晨陽想了想，并不贊成陳舟的說法，“就算今年的畢業生，是跟你同屆的學生，我覺得影響也不會太大。”
克羅斯也說道：“我覺得徐教授說的有道理，在這樣一位國際知名數學家面前，同學這層關系，只會被無限的縮小。”
“在這些學生眼里，你和他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又怎么還會想著，自己的同學，成為了自己的導師呢？”
“就算真的考慮到這一層關系，用你們華國的話來說，那也只會被傳為一場佳話！”
徐晨陽和克羅斯的話，說的也正是此刻所有學子的心聲。
燕大官網是在今天下午，官宣了陳舟加入燕大數院和物院的消息。
消息一經公布，瞬間便傳遍了各大媒體平臺。
所有關注這件事的學生，也瞬間被點燃了激情。
燕大數學系和物理系，也在這則消息之后。
成為了華國所有高校中，最令人神往的院系。
原因很簡單，那里有陳舟。
要說這些學生里面，最激動的，還正是那些和陳舟同級的畢業生。
所有有著考研計劃的畢業生，不約而同的就將目光，投向了燕大，投向了陳舟。
在他們心里，陳舟身上準菲獎得主和史上最年輕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的光環，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什么同級的同學，那都不重要。
事實上，在這些同學們的印象里。
或者說，在他們的潛意識里。
陳舟其實是一個真正的長輩，就像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樣。
最不濟，他們也把陳舟當做了和自己父輩一樣的人。
所以，他們報陳舟的研究生，其實沒那么多想法。
除了這些激動的學生外，先前關注陳舟回國這件事的人們。
也終于可以放下那顆不安的心了。
先前經媒體報道和猜測的事，此刻終于變成了現實。
陳舟兌現了他曾經的諾言。
他做到了，學成歸來！
……
燕大的教職工宿舍區。
陳舟的宿舍里。
克羅斯自顧自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物品。
沒錯，既然陳舟有地方住，那他也就省去了找房子的麻煩。
至少現在，陳舟也是允許他來蹭住的。
畢竟，楊依依現在還在LIGO，尚未回國。
跟克羅斯閑聊了兩句之后，陳舟便去洗漱了。
隨后便一頭扎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翻看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的推導內容。
同時，陳舟也掏出了錯題集，開始驗證錯題集在數學課題上所存在的bug。
錯題集的有效使用，一直是陳舟能夠高效解決數學難題，攻克物理課題的一個重要支撐點。
如果在數學研究上，錯題集一直出現這種“bug”的話。
那他今后的研究，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把錯題集翻了一遍后，陳舟發現下午對于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的解答，并沒有出現在錯題集上。
也就是說，這個解答過程，沒有錯誤！
但與此同時，陳舟的心里，也基本上有了一個答案。
想了想，陳舟開始用另外的難題，對錯題集的這個“bug”，進行最后的驗證。
驗證之后，陳舟基本上確定了心里的答案。
簡單來說，錯題集的錯題記錄功能，本身就是只記錄錯誤的內容。
如果說，思路錯誤的情況下，所驗算的內容本身并沒有錯的話。
那錯題集，是不會自動記錄下來的。
即使這部分內容，可能并不能解決這個數學課題。
得到這個答案后的陳舟，頗有些郁悶。
他記得以前錯題集不是這樣的啊？
不管是他證明冰雹猜想的時候，還是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時候。
錯題集都會指出他證明中的錯誤，將他指向一條正確的證明之路上。
可現在，錯題集好像不太對勁了呀？
難道是因為數學升到Lv8的原因？
陳舟不由得想到了Lv8升Lv9，所需要的十大哥猜級數學難題。
可是，這和錯題集有什么關系？
陳舟想不通里面的原因。
但不管如何，事實擺在眼前。
以后的陳舟，同樣可以用錯題集驗證自己的研究內容。
但是，卻要更加謹慎地驗證自己的研究思路了。
尤其是在數學課題的研究上。
默默打定主意的陳舟，也不再多想。
神器雖然不那么無腦了，但終歸還是神器。
至少在數學之外的學科上，還是最好的借力。
把錯題集合起來，陳舟摸出一沓新的A4草稿紙。
他打算延續下午解決極小模型綱領第一問題的思路，對第二問題展開研究。
只不過，還沒等他在草稿紙上落筆。
腦海里，忽然想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語言學隱藏任務一階段任務：文明傳播的基石！”
“任務說明：未來已經在宿主腳下，當下的每一步，都是宿主通向未來的必由之路！未來已經在宿主的影響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完成情況：這不是一次即時性的任務，在宿主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后，宿主在世界學術界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宿主在華國的影響力，更是隨著宿主的回國，達到了一個頂峰！這是宿主最大范圍內，第一影響到諸多人類的事件，并產生了極為正向的影響！”
“完成時間：時間不進行詳細計算！宿主對基礎科學所產生的影響，仍在繼續！”
“獲得任務獎勵：語言學經驗值50000！”
“注意：雖然本次任務時間不進行詳細計算，但仍屬于即時任務，發布即意味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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