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無味。
卻有乏意。
大腦不停地在翻閱。
她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關于調香的書，還在她舅舅那邊得到一本華國上下這么多年老祖宗整理留下的。
香料與毒之間的關系。
想起那一句話，越無色無味的東西有可能越有毒。
“嘶”的一聲，側頭，盯著那邊還沒有消失在拱門盡頭的柳清妍。
恰巧，這一瞬，柳清妍陪著柳老夫人準備拐彎的時候頭也側了過來，兩人在這一刻視線完全對視上。
也是在這一瞬，高月明在柳清妍眸底見到了之前從未見過的挑釁。
她在對高月明挑釁。
高月明喃喃道，“挑釁更好，有什么事不能明著來呢？”
沒有多想，側過頭去繼續腳下的步伐。
往大殿去找傅老夫人。
大殿里邊的人好像比來時還要多人了。
虔誠的愿望飄入耳中，高月明陪著傅老夫人要離開之前，再次抬頭，望了眼俯視著她的巨大觀音像，在心里默默地念出了，“謝謝”二字。
她將老夫人送回傅家老宅，才和莫寒再次驅車，準備離開。
卻在離開的時候，再次停下腳步。
沉寂了幾天的傅澤文出現在了她們的車子外邊。
“先別走！”高月明只一眼，就將莫寒剛要踩下的油門叫停。
數分鐘后，車子外。
同父異母的姐弟倆端正著身子站著。
融雪了，比早上在感愿寺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
兩人鼻腔都不同程度地呼出了白霧，鼻頭也凍得通紅。
“澤文！”高月明喚了他一聲，柔柔地。
傅澤文這幾天消瘦了不少。
難免的，換做是誰的親生母親去世了，都會有這樣的情緒。
不過傅澤文傷心歸傷心，心里比誰都要來得輕松。
有種解脫的感覺。
總覺得這就是老天給他們最好的安排。
他應道，“嗯，月明姐姐。”
高月明朝他露出一抹甜笑，上前一步踮了踮腳尖拍去他頭頂的一點殘雪，“接下來可要好好準備高考了。
聽說你喜歡臨床醫學，京大的醫學系還不錯，好好加油，我等著你和我當校友。”
“好！”傅澤文回得很快，扯出了這些天來難得的一絲笑意，“我會好好爭取和月明姐姐你當校友。”
說完，想到什么，從口袋里邊掏出一張紙，遞給高月明。
“這是？”
傅澤文，“這是在我媽媽書房的暗格里邊找到的，我看著覺得很詭異，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把它交給你。”
高月明聞言，眉間微蹙，伸手將這張紙拿過來。
展開。
只是，還沒完全展開的時候，剛好一陣冷風吹來。
不知道怎么的，傅澤文就見高月明的雙瞳瞬間大增。
臉上出現他之前從未見過的驚愕。
他忍不住問，“月明姐姐，怎么了嗎？這紙你還沒看，怎么就變臉了？”
高月明沒有回他的話，直接將這紙張放到鼻腔下面。
仔仔細細地嗅了又嗅。
旋即，脖頸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青筋，看得傅澤文一愣一愣的時候，才見她將這張紙展開。
上面的字很潦草，像是醫生開藥方寫的那種龍鳳飛舞狀，而且不是簡體，用的是繁體字，一般人要讀懂很困難。
但是高月明一眼就讀出來了。
上面寫著，“蘇女士，這是最后一封信，請你在收到這封信和手機的同時，注意一下把之前的所有信全部銷毀干凈，確保沒有留下一丁點殘余。
還有，f國皇室需要20留，請盡快安排。”
看完，高月明將這封信緊緊拽在手里。
“澤文，告訴我，這封信你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吧？警察局那邊沒有給吧？”
傅澤文不知道她怎么了，使勁搖搖頭，“沒有，這封信藏在一堆廢書的夾層中，我就隨意在里面抽了出來，覺得很奇怪才拿給你看的。
因為這里面有一個留字...”
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月明捂住嘴了。
聲音壓低，“小心隔墻有耳。”
傅澤文瞬間明白，但他沒有害怕，“月明姐姐。”
只是一瞬，高月明又恢復了帶著甜甜笑意的面容，還是那個習慣性拍傅澤文的動作，聲音拉高，“外邊天冷，快回去吧，記住要好好讀書。
你也只管著好好讀書，平時沒事回來陪陪奶奶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
知道嗎？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傅澤文不知道高月明要干嘛，但是很配合她，轉身就往宅子里邊走去。
高月明是看著他身影消失才打開車門，身子鉆了進去。
在進去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又驟然消失。
全身上下的氣壓低得可怕。
主駕上的莫寒當即感受到了，側了個身轉過來，“怎么了嗎？”
高月明將全身的力道放在那一張紙上面，幾乎要揉碎那種。
冷聲道，“蘇岑背后的人可能是柳清妍。
亦或者說，是柳家人。”
“啊？”莫寒也是詫異的，“這，這怎么回事？怎么知道的。”
若是柳家人，那整個京城可是要劇烈動蕩的。
高月明將手中緊拽的紙張拿了起來，再次把它展開，“還記得之前去博世的時候在遇見的那個柳清妍嗎？
同電梯過那個？”
莫寒點頭，“就是身上氣味特別怪異那位小姐嗎，當然記得。”
“對！”高月明肯定道，“剛剛傅澤文給我的這封信，說是在她媽媽書房里邊找到的。
我鼻子現在越來越靈，能聞得到這信上的味道和柳青之前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所以，我懷疑......”
說到這，意識到什么不對，連忙改口，“不，不是懷疑，是肯定這信是柳清妍給蘇岑的。
畢竟那個味道獨一無二。
我也肯定這蘇岑背后的人和柳家有關。”
莫寒了然，“難怪蘇岑生前這么猖狂，背后這大樹這么不一般。
只是萬萬沒想到會是柳家人。”
這才是高月明擔心的，萬萬沒想到是柳家人。
這事回去就要和宋肖好好說。
難怪他前幾天會跟她說這京城接下來恐怕是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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