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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攪動風云

  京口城南有處荒廢的宅院,五年前宅主一家遭賊人殺害,宅院沒為官有。后來傳出鬧鬼的傳聞,沒人敢買,便荒廢了下來。粉墻早已殘破不堪,院中雜草叢生,成為狐鼠出沒之所。

  幾名漢子坐在后園的涼亭內,圍坐在篝火旁取暖,火上懸著大銅釜,香味從鍋蓋的縫隙中冒出。

  一名青袍漢子站起身,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朝斷墻處張望著,道:“天都過正午了,老大怎么還不回來?”

  “老五,安心坐下,老大肯定有事去了,你等不及了。”對面的黃臉漢斥道。

  青袍漢坐回磚塊上,丟了塊木柴到火中,道:“二哥,愚不是擔心老大嗎。”

  側旁的瘦個笑道:“五哥不是擔心老大,而是饞鍋中的狗肉了。”

  “丁小七,你想討打不成。”青袍漢瞪眼喝道:“這狗是仆弄來的,等會你別吃。”

  丁小七渾不在意,嬉皮笑臉地道:“五哥,這狗是弄來的不假,小弟不是也順了兩壺酒來了嗎。”

  說笑間,一名年輕人跨過斷墻進入院中,幾人紛紛站起身,朝著年輕人拱手道:“見過老大。”

  年輕人青絲縛發,尚未戴冠,身穿白狐皮裘,看樣子是富貴人家子弟。

  對著大伙拱拱手,年輕人笑道:“讓兄弟們久等了,愚到南城門看榜文去了,耽擱了些時間。”

  丁小七笑道:“孟老大,你再不來,何五哥的口水就要流到地上了。”

  何老五伸手抓向丁小七,罵道:“丁小七,你他媽就要跟仆做對是不是,今天老子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孟龍符伸手抓住何雄的胳膊,笑道:“自家兄弟,說笑幾句何必當真。”

  何雄掙了兩掙,如同螞蟻撼樹,難動分毫。

  孟龍符松開手,道:“老五,是愚的不是,大伙都坐,咱們邊吃邊聊。”

  說罷,孟龍符在磚塊上坐下,沒有顧忌是否會弄臟身上所穿的白皮裘。

  眾人紛紛坐下,孟龍符揭開釜蓋,銅釜之中剁成大塊的狗肉在湯中翻滾。

  孟龍符深吸了口氣,笑道:“好香,難為老五想著大伙,今天大家多敬老五幾杯。”

  陶碗倒上酒,用手撕扯著狗肉,孟龍符和大伙一樣大口喝酒,大口咬肉,吹得汁水淋漓,毫不在乎身上的狐裘濺到了汁水。

  “老大,你方才說到城門看榜文了,可有什么好事?”丁小七端著酒擠到孟龍符身邊來敬酒。

  與丁小七碰了下碗,孟龍符喝了一大口,笑道:“巡江監貼了募兵告示。”

  黃臉老二沉聲道:“當兵吃糧哪有咱現在痛快。”

  “不錯,二哥說得是,誰他媽愿意去當兵受氣。”

  孟龍符放下碗,用竹筷夾起塊狗肉,吹了兩下塞進口中,邊嚼邊含糊地道:“巡江監這次準備比武募兵,分鳧水、操舟、射箭、比武四項,奪魁之人賞金十兩,便是不入伍也可拿錢。”

  “什么,還有這等好事?”丁小七轉著眼珠道:“老大,以你的武功奪個魁還不是輕而易舉。”

  在座幾人皆是京口城中的游俠,被孟龍符擊敗后甘愿認他為老大,聽其派遣。

  丁小七曾親眼目囑孟龍符力舉巨石,箭穿鵲眼,這樣的武力便是在北府軍中恐怕也找不出幾人。

  孟龍符將狗肉吞下,笑道:“愚正有意取了十兩金與大伙逍遙幾日。”

  何雄笑道:“等過完年,朝庭百日禁就過去了,老大帶仆等到淑蘭院快活幾日。”

  孟龍符哈哈笑道:“待愚取了射箭、比武的魁首,請大伙到醉鄉居痛飲一番。”

  眾人歡笑,紛紛舉碗向孟龍符敬酒,孟龍符豪爽地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引得眾人齊聲叫好,紛紛學樣。

  “男兒何不持利戈,安國興邦覓封侯”,孟龍符腦中回想著榜文末尾的詩句,胸中豪情隨著酒意洶涌澎湃。

  …………

  京口城南是大片的農田,這萬頃良田的主人姓刁,渤海饒安刁家乃上等門第,故尚書令刁協的后裔。

  刁家之富富可敵國,除了萬頃良田外,生意溝通南北,各州都有店鋪,奴婢數以千人。

  家主刁逵與兩個兄弟刁暢、刁弘,皆喜殖財貨,經商、賭博、放債無所不用其極。

  城南七里處有片大莊園,位于山坳之中,寒風被山所擋,莊中有數處溫泉,除了可以泡澡外,還借著地氣種著菜蔬。每年十二月,刁逵便帶了家人來此過冬。

  從堂邑主記室貶官為民后,刁鋒便成了莊上的大管事,打理著農莊上的事務。

  每日各地往來的文書就有一大疊,有不少屬于機密,不能經由他人之手。刁鋒把有用的東西摘錄下來,第二天辰時拿給家主過目。

  “巡江監懸賞募兵”,刁鋒目光一凝,楊安玄來京口任職緝賊使,因功升遷巡江從事,這些事刁鋒一清二楚。

  貶官之后,他對楊家恨之入骨,一心想要報復,此事能不能利用一番。

  思忖良久,刁鋒站起身,朝東面的院落走去,他打算去找刁云商議商議。

  刁家三兄弟,大莊園內又分成了三個小莊,刁云之父是刁逵的三弟刁弘,莊子在東面。

  這段時間刁云不斷往來于建康與京口之間,他從王純之的口中得知明年朝堂將有大變,會稽王有意任用一批青年才俊。

  雖然他恨極楊安玄,但楊安玄的仕進之途又讓他心生羨慕,若有后悔藥,或許他不會貪圖錢財與楊安玄結怨。

  想要仕官,自然要打點疏通,會稽王太高,攀附不上,王純之雖是瑯琊王家的人,但在族中根本說不上話,也沒甚大用。

  刁云費盡搭上了建武將軍王緒,五十兩黃金獻上,總算得了句話,會向中書令王國寶替他美言。

  京中有傳言,會稽王不滿尚書左仆射王珣,有意讓他升遷為沒有實權的尚書令,而讓中書令王國寶接任左仆射,執掌朝政。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刁云回到京口見到大伯刁逵,刁逵認為傳言很可能變為現實。

  刁逵決定讓刁云代表刁家交好王緒,最好能爭取見到王國寶。百余兩黃金散去,籠絡王緒,打點中書令府上下,可是想見王國寶談何容易。

  帶去的錢用光了,刁云怏怏地回了京口,跟著大伯一起來到農莊上過冬,準備年前再去送趟厚禮。

  看到刁鋒進屋,刁云起身招呼道:“鋒叔,你怎么得閑來小弟的住處?”

  刁鋒將抄來的巡江監募兵的榜文遞給他,道:“楊安玄在懸賞募兵。”

  刁云接過來看了看,笑道:“鋒叔是想借此事做做文章。”

  在刁云面前,刁鋒毫不掩飾地道:“楊家害為叔丟了官,此仇焉能不報。”

  刁云將紙張遞還,瞇起眼思忖著,自己與建武將軍王緒數次相聚,都曾聽他恨恨地提起楊家,王緒對楊家的怨恨猶在自己之上。

  若能借此事打擊楊安玄,王緒一定歡喜,說不定便能替自己引見中書令王國寶,來年任官之事也便穩了。

  想到這里,刁云笑道:“鋒叔,你隨愚一起去見家主,此事要他做主。”

  …………

  傍晚時分,小漁船像只靈活的魚兒輕巧在拐了個彎,駛進河岔之中,搖得身后的余波金光鱗鱗。

  操舟的漢子二十出頭的年紀,單薄的夾襖敞著懷,寒風吹得系發的絲帶飄飛,卻吹不動漢子臉上的堅毅。

  船往里走了三四里,看得到建在水邊的竹屋,有炊煙在小村上空冒起。

  岸邊嬉鬧的孩童看到河上的小舟,紛紛拔足隨著小船奔跑,邊跑邊招呼道,“石頭叔”、“石頭叔回來了。”

  船在幾塊木板搭成的棧頭停下,小孩紛紛圍了過來。那漢子從船中一堆東西中掏出個紙包,是關東糖。

  孩童們歡叫起來,一個接一個從漢子手中接過糖,迫不急待地放入嘴中,有大口咬的,有小心舔的,還有轉身往家里跑的。

  村里有大人接了出來,石頭從船上取出貨物,這些是幫村人采買的東西。

  滿滿當當的小船很快剩下一袋粟米,還有幾條肉干,漢子輕松地將米袋扛上肩,提著肉干朝家走去。

  石頭家在村中,五間草屋。推開竹籬院門,狗兒歡快地迎了過來,接著是婦人的聲音,“磊兒回來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從屋中跑了出來,伸手想接過漢子肩上的米袋,石頭笑道:“不用。”

  將手中提著的肉干遞給少年,又從懷中摸出個紙包,道:“這是包子,你嘗嘗。”

  少年郎提著肉干歡快地跑進庖房,漢子笑著沖院子南角揮斧劈柴的壯漢招呼道:“爹,仆回來了。”

  壯漢直起腰,點點頭沒有說話。額上的皺紋深刻,胡須有些斑白,右手持斧,右手的衣袖別在腰間,空蕩蕩的。

  進廳堂放下米袋,石頭來到父親身邊接過斧,用力地劈砍起木柴來。木屑紛飛,木柴很快堆起一起。

  少年郎掰下小半個包子,小口小口地咬著,滿臉都是幸福。

  再小口也很快吃完,看了看放在陶碗中剩下的包子,少年郎吞了吞口水,快步出屋,幫忙把劈好的木柴靠墻剁好。

  剩下的包子吃飯時一家人分食,得知這包子居然要五錢一個,洪氏有些嗔怪地責道:“這么貴的東西,磊兒以后不能再買了。”

  錢磊嘿嘿笑了聲,端起粥碗喝了口豆粥。

  壯漢錢豐查覺出兒子有心事,沉聲問道:“到城里遇上事了?”

  “沒”,錢磊搖頭道。

  過了片刻,錢磊抬頭看向父親,道:“巡江監出了募兵的榜文,爹,仆想去從軍。”

  “啪”,粥碗重重地磕在案上,錢豐冷聲道:“你想像愚一樣剩一只胳膊回來,或者把命留在外面。”

  洪氏一驚,勸道:“他爹,不要急。磊兒,從軍可不是開玩笑,你看看村里的叔伯,有幾個落得囫圇的,咱家日子過得去,用不著賣命。娘想過完年替你說門親,一家人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比什么都好。”

  錢磊緩緩地放下粥碗,平靜地道:“爹、娘,仆想清楚了,準備前去巡江監投軍。巡江監在江上緝拿江賊,風險不太大。”

  錢豐冷著臉,沒做聲。洪氏張口相勸,看到兒子的面容,知道磊兒拿定了主意,怕難更改。輕嘆了聲,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下。

  錢淼也放下碗,有些擔心地看著家人。

  錢磊的語氣放緩了些,道:“此次巡江監懸賞募軍,分鳧水、操舟、射箭、比武四項,每項奪魁可得黃金十兩。孩兒自問鳧水、操舟有望奪魁,若能取了二十兩黃金,家中十年不愁花用。”

  錢豐冷哼道:“老子不用你的賣命錢。”

  錢磊肅容道:“爹,你常說男兒有志在四方,你和村里的叔伯教給孩兒武藝,孩兒不想一輩子困守在小村里。此次募軍巡江監還拿出一個屯長、一個隊長、三個什長,五個伍長的職司,機會難得。孩兒自問再怎么也能奪個什長。”

  錢豐長嘆一聲,不再相勸,起身離了席。

  錢磊伸手拍拍弟弟錢淼的肩膀,微笑道:“哥哥去從軍了,家中就要靠你照看爹娘了。”

  錢淼用力地點頭,想露個笑臉,可是嘴角下彎,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宇十六的揚鋒漢起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