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孑然一身的來，孑然一身的走了。”
夜斯岐的語調很慢，可楊毅卻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他恨自己現在才回來，連戰友的最后一面也沒能見到。
“這是墓園的地址，你可以去看看。”
夜斯岐從一旁拿出了一張明信片，遞給了楊毅，楊毅接過看了一眼。
似乎是歐陽城和阿諾茲的手下給夜斯岐寄的，上面說他們每年都會去給他們兩個人掃墓。
“算起來，他們的忌日也快到了。今年，你就替我去看看吧。”
夜斯岐說道，聞言，楊毅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
“怎么了？”
見楊毅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夜斯岐好奇的詢問道，楊毅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菩提之樹的汁液遞給夜斯岐。
“這是什么？”
夜斯岐好奇的問道，楊毅說道：“拿著它，每次取一滴，融于一升的水中，堅持喝下去，希望能幫到你。”
菩提之樹的汁液乃是世間珍寶，對于夜斯岐這樣的普通人能量太過于龐大，不過如果是經過稀釋了之后再服用，就會好很多。
“一升稀釋過的水分成三天服用，一開始你可能會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堅持住就會適應。”
楊毅繼續說道，這是目前他唯一能留給夜斯岐的東西了，他無法幫助夜斯岐重塑雙腿，就只能希望她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了。
“對了，切記這東西不要讓有心人知道，否則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楊毅叮囑道，夜斯岐聞言，點了點頭，“謝了。”
楊毅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起身準備離開，臨走時，他轉過頭看了夜斯岐一眼。
夜斯岐正看向窗外，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著他笑了笑，楊毅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
“奶奶，那個人真的是你的故交嗎？可是為什么他那么年輕呢？就好像不會老似的。”
楊毅走后，夜無燕走了進來，詢問道，夜斯岐微微一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創造奇跡的話，那么大概就只有他了吧。”
墓園。
根據夜斯岐給的地址，楊毅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那個墓園，墓園看守的人員十分嚴格，若是沒有能夠證明關系的資料的話根本不給放行，楊毅想了想，干脆直接溜了進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歐陽城和阿諾茲的墓，兩個人被安葬在了一起，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墓碑，楊毅笑了笑。
可惜，他不能違背這里的秩序，否則非要把他們的靈魂用法陣召喚出來敘敘舊不可。
現在，也只能對著又冷又硬的墓碑說話了。
楊毅嘆了口氣，從墟戒里拿出了他早已經準備好的酒，這原本是他打算找到了兩人之后喝的，現在好了，喝是能喝，只是已經陰陽兩隔了。
“老伙計們，我來看你們了。”
楊毅的目光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那是他們正風華正茂的時候，容顏是那么熟悉。
楊毅打開了酒，把酒分成三份之后，倒在了兩人的墓碑前。
“這可是過了幾十年的珍釀，你們算是沒口福嘍。”
楊毅笑著喝了口酒，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直到酒喝完時，楊毅這才站起身。
“你們幾個老伙計啊，怎么就走的這么快，還有小夜。”
楊毅搖了搖頭，“還以為大陸統一之后你們能享福呢，哪知道是這么回事啊。”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雖然不知道下次來看你們是什么時候，但是只要有機會，我就來看你們。”
“走了。”
楊毅朝著兩人擺了擺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在空中極速飛行著。
看完了老戰友，也該回家了。
回到家里，沈雪已經起來了，妖心和飛羽正和甜甜坐在沙發上打游戲，沈雪見楊毅回來了，迎了上來。
“你去找幾位老天王了嗎？”
沈雪給楊毅找了雙拖鞋，楊毅頷首，“是。”
“都見到了嗎？他們怎么樣？”
算起來，沈雪也有幾十年沒有見過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小夜過的還算不錯，那兩個家伙...三年前去世了。”
楊毅的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沈雪也看得出來，她寬慰的拍了拍楊毅的肩膀，說道：“人總有生老病死的時候，別放在心上，這個時候，恐怕他們已經轉世開始重新生活了。”
“也許吧。”
楊毅牽著沈雪的手，不再去想這些，經歷了這么多，他已經習慣了和親人分別。
“喲，回來了？”
聽見楊毅的腳步聲，飛羽頭也不抬的問道，楊毅點了點頭，“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呢，這不是等你回來嗎。”
飛羽一邊說著一邊玩游戲，“你老婆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等你了。”
聞言，楊毅看向了沈雪，笑道：“辛苦你了。”
“吃飯吧。”
沈雪笑了笑，沒有多說別的，幾個人很快就坐在了餐桌前，看著琳瑯滿目的豐盛菜肴，飛羽咽了咽口水。
“這二界空間真是不錯。”
說著，就要動筷子去夾菜，卻被妖心拍了下腦袋。
“今天我們先吃，吃完你再吃。”
妖心冷冷的說道，她可沒忘記昨天晚上的尷尬情況，飛羽聞言，只能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幾人吃完了飯，這才一個人去吃了。
吃完飯，幾人坐在沙發上，如今來到二界空間，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倒是安逸得很。
不僅什么都不用做，還有許多好吃的，也是難得的安靜時光。
“如今九界無波無瀾，除了前陣子去八界空間的那個組織在鬧騰之外倒也還算和平。”
沉默了片刻，楊毅率先開口，“我們打算從二界回去之后就去九界把那個組織徹底拔除，到時候解決了這件事再到各個空間游歷。”
楊毅這話是對沈雪說的，沈雪也很清楚，她點了點頭，“好，那毅哥你們到時候要小心。”
“以你們的實力，在九界也能過的如魚得水，不考慮去九界生活嗎？”
妖心詢問道，沈雪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們在二界空間生活慣了，不想再到處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