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哭...”
看著糖糖淚流滿面，杰克徹底慌了，連忙給糖糖擦拭眼淚。
他見過糖糖的各種面孔，生氣的，開心的，委屈的。
可他唯獨沒有見到她哭過。
此時看著糖糖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杰克的手指仿佛都被灼傷了一樣。
他笨拙的安慰她，“你別生氣，我...”
往日里老神在在，漫不經心的魔術神此刻猶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般無所適從，這讓糖糖有些好笑，她破涕為笑。
“別擦了，擦的我臉痛死了。”
糖糖推開了杰克的手，自顧自的擦著眼淚，杰克僵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片刻，糖糖吸了吸鼻子，看著杰克，臉色很認真。
“即使你這么說了，我也不會回頭的。”
糖糖很堅定，“數萬年的一廂情愿，等待和失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失的。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總之，我不會繼續喜歡你。”
說完，糖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杰克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這算是有機會了嗎？還是被討厭了？
瑤臺。
糖糖來到瑤臺的時候，姻緣神正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紅線玩兒，見到她來了，剛要說話，卻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大驚失色。
“怎么了？”
糖糖莫名其妙，姻緣神卻震驚不已。
“你、你、你去干什么了？”
“我沒干什么啊。”
糖糖一愣，姻緣神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我看到你身上的紅線了！雖然很淡很淡，但就是有！讓我看看，線的那一頭是...杰克？”
姻緣神愣住了，“你倆剛剛干什么了？”
“什么都沒干，只是把話說清楚了而已。”
糖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等等，你說你看到了我們之間的紅線？”
“是啊。”
姻緣神點了點頭，“不過淡的可怕，不知道是你有心結還是他有心結，感覺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見糖糖毫無反應，姻緣神走過去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喂，你之前可是一直都巴不得你們兩個有姻緣線的啊，現在有了反而還不高興？”
“他剛剛和我說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了，不過我拒絕了。”
糖糖淡淡的笑了笑，也許是因為真的已經看開了，讓她幼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違和的成熟和冷靜。
她說道：“那是他的事情，和我無關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說完，糖糖拉著姻緣神說道：“走吧，我們啟程。”
兩人不再糾結，從瑤臺一躍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糖糖的神緘指引著楊毅來到了神界的邊緣之后就消失了，但楊毅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這里的能量波動不尋常。
這里的神界氣息很薄弱，而且就像是開了一扇窗似的源源不斷的往外泄露，楊毅忍不住伸手去觸碰。
果然，一觸碰就感受到了像是有源源不斷的風在涌動，楊毅看著邊界的金色結界。
所以縹緲之境，就藏在結界后？
縹緲之境。
和神界的輝煌不同的是，縹緲之境遍地荒蕪，灰色的樹木散發著腐朽的味道，而在那里，一個披著灰色長袍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與身穿鎧甲的男人相對而立。
兩人手持武器面對面的站著，至于那個穿著鎧甲的男人，與楊毅十分相似。
正是楊故里。
“神界赫赫有名的戰神，久仰大名。”
那灰袍男人的臉隱藏在兜帽下面，看不清表情，聲音低沉的詢問：“不知道你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取你性命。”
楊故里神情淡淡，和平日里在楊毅面前那副慈父模樣截然不同，身上氣息騰騰，仿佛隨時都會出手。
光是氣息，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而那灰袍男人聞言，嗤笑一聲。
“取我性命？戰神大人，雖說你是神界第一人，可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如此張狂，是不是太早了些？”
“若你安安分分的守在縹緲之地做蛀蟲，我自然不會針對你。”
楊故里道：“可你幾次三番想打破結界缺口，將縹緲之地的瘴氣引入神界，我自然要鏟除你。”
“當然，我知道你已經存活了很久了，是足以和古神們并肩的存在。”
楊故里緩緩的拔出劍，直指灰袍男人。
“所以，我會殺了你。”
那灰袍男人不說話了，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樹枝，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開啟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眼看著氣息滯澀時，忽然間，一旁的結界開始變化起來，楊故里眼神一冷，下意識朝著結界處看去。
只見那結界光芒一閃，一個男人被扔了出來，眨眼睛，結界又恢復了原樣。
“楊毅？”
楊故里瞬間破功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傻兒子。
“你怎么來了？”
“我...”
楊毅剛剛開了口，突然間，那灰袍男人就朝著楊毅沖了過來，帶著果決肅穆的殺伐之意。
楊毅神情一凜，瞬間祭出了圣光劍，橫在身前接下了灰袍男人的一擊，頓時蹬蹬倒退了兩步。
雖然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可強大的力量仍然把楊毅震得受了內傷，五臟六腑仿佛被攪動的天翻地覆，震得楊毅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
楊毅強忍著身體里的疼痛，手中圣光劍“蹭”的一下發出奪目的光芒。
“圣光劍？”
那灰袍男人也沒好到哪去，雖然說他沒能一擊殺了楊毅，且楊毅的實力也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楊毅手中的圣光劍天生克制他，光是應付圣光劍，就讓他受了些內傷。
只是沒有楊毅那么嚴重罷了。
只是...
“圣光劍是上任天主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你是什么人？”
灰袍男人眼神尖銳的盯著楊毅，楊毅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血氣，一臉殺意的看著他。
“這和你沒關系，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什么人？”
“過來。”
這時候，一直沒開口的楊故里終于說話了，他察覺到了楊毅已經受了內傷，若是這個時候還讓他們兩人對峙，恐怕楊毅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