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爸爸向她點點頭。
這真的是她的媽咪!
晏曦月幾乎哭出聲來,突然看見爸爸向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愛哭的孩子不討人喜歡,不能讓媽咪討厭自己!媽咪本來就不喜歡自己,所以才不要她......如果讓媽咪知道,接電話的是她,而不是爸爸的話,媽咪是不是就會不高興?
曦月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敢漏一點聲音。
她不要媽咪不高興!
她想多聽聽媽咪的聲音!
晏墨堯看見她越哭越厲害,暗想著要不要讓夜悠然停下,但是曦月的哭泣與平時里寂寞流淚的樣子有些不同。
她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一些洶涌溢出的情緒。
那情緒連晏墨堯也無法看透,只能陪在他的身邊安靜地聽著夜悠然的歌聲。
后半夜,曦月伴著歌聲終于睡著了。
晏墨堯拿走手機替她蓋上被子,輕聲對那頭的女人說了聲謝謝。
“我的天,你還沒睡著啊?我都準備掛電話了!”夜悠然吞下一口水,疲憊地抓了把劉海,墻上掛著的時鐘已經走向凌晨一點。
她就知道唱童謠對成年的人催眠作用為零!
“你一個學醫的,還記得這么多童謠?”
能不重復地把歌唱這么久,從搖籃曲到童謠,她一點都不像是學醫的,倒像是學音樂的。
三個小時,180分鐘,沒有一百首也有八十首,難為她從開始到結尾,居然都沒有卡頓,順暢得很。如果不是他確定是自己臨時起意的話,就會以為夜悠然是有心準備了,
“我天資聰穎。”今天的童謠簡直要把自己的老本吃掉一半。想當初為了練耳,她可是把兒歌千首都聽出繭子來的人!
“呵。”對面傳來一聲嗤笑。
夜悠然倒在床上,已經扛不住了。
她現在是嗓子在發燒,還要和睡意打架,想賺從晏墨堯手里賺點股份,就要用命去拿。
可惡的資本家!
掛斷電話,夜悠然把手機塞到枕頭下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抱著被子呼呼大睡。
臥室里,晏墨堯盯著電腦屏幕像尊雕塑般坐著。
房間中安神香無時無刻都不再燃著,只為他有一日來休息時能夠靜心睡著。
但他幾乎從未安心地睡著過。
一天雖有白晝與黑夜,但屬于他的的只有白日。
白日是白日,黑夜同樣是白日。
尤其是每次劇烈的頭疼,他每晚都要枯坐到天亮。
清晨,晏墨堯睜開眼,眼底有深重的黑眼圈。
昨晚,居然難得的沒有頭疼欲裂。
他喊來傭人幫他準備了咖啡,喝完后洗澡去了曦月的臥室。
與此同時,床上的小女孩睡臉紅撲撲的,嘴角帶著滿足的笑。
昨天伴隨著媽咪的歌聲睡著,曦月做了很多夢。
夢中她與媽咪一起在草坪上唱歌,在藍天下奔跑,幸福到不愿意醒來。
即使曦月看不清媽咪的臉,但是她就是知道,那個人肯定是她的媽咪。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美好的夢,也從未夢見過媽咪,而昨晚都實現了。
“曦月,好點了嗎?”
臥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男人俊美優雅,卻臉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