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破不說破,也難怪,大少爺這是十年來的第一次回家了吧?
自從當年從福光回來以后......這父子倆就心生隔閡,再也沒有見過一次面。
旁邊的管家一聽就知道兩父子又要吵架了,剛才老爺子還沒有什么表情,現在又變了一副暴躁的臉色。
晏墨堯絲毫不退讓,他抱臂站在老爺子地面前冷笑,“如果不是因為耀輝的事情,你以為我會回來?”
晏老爺子臉色漲紅,臭小子就會氣他!
不等他說話,晏墨堯拿過晏老爺子手中的盒子,一邊低著頭玩著里面的魚糧,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說吧,你究竟要怎樣才把耀輝還給我?”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聽不到半分尊重,晏老爺子差點心梗。
他伸手想要搶回盒子,晏墨堯抬手躲過他的手,面無表情地側身往池塘里隨便扔著魚糧。
想要你結婚生子,想要天倫之樂。晏老爺子不言語,兒子反正不聽他的話,說了也沒用。
“別喂了,今天已經喂得夠多了。”晏老爺子沉聲,見晏墨堯還不停地扔,幾乎成不要命地往池塘里面砸魚食,有點心驚肉戰。
管家趕緊說:“大少爺,這塘里的銀龍老爺養了三十年了,您手下留情。”
這萬一吃撐死了,先生還不得哭死啊!這可是養了三十年的老友了!
晏墨堯手一頓,狀似不經意:“哦是嗎?養了這么大,我以為您不心疼呢。”
他記掛他養了三十年的魚,比自己的兒子還親。
面對這一語雙關的話語,晏老爺子面色發窘,僵著臉,拉緊了皺紋說:“我當然心疼了,你別糟蹋我的魚!”
晏墨堯出聲,“那您也別糟蹋耀輝。”
“我哪里是要糟蹋耀輝!耀輝我放在自己手里是想要盤活它的,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記掛她?”
只是一個“她”字,晏墨堯就繃緊了臉,眸色冷漠。
管家看的膽戰心驚。當年晏先生年輕的時候,有政壇雄獅的稱號,就是因為脾氣大不好惹。現在看起來大少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只聽晏墨堯譏諷道:“這么多年過去一個死人哪里值得您記掛,您還是多顧著自己等著長命百歲吧。把耀輝還給我,我給您去廟里再請兩炷香,給您積德。”
“好,整個晏家就你記掛你媽媽了是嗎?你要是記掛她,還記得她臨終說了些什么嗎?她想要看你結婚生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結果你做到了嗎?”
當爹的也不管給不給晏墨堯留面子了,就在管家面前揭了他的短。
結婚生子?幸福的家庭?
晏墨堯冷笑,“您是要我學您么?先結個婚,再生個私生子?再把妻子氣死?然后讓私生子騎在大兒子頭上,作威作福。”
“呵呵。”晏墨堯臉色愈發冷冽,甚至鼓起了掌,“還真是......幸福的的家庭。”
私生子,私生子!
聽到這諷刺感滿滿的話,每一句話都是在揭晏老爺子的傷疤。
徹底不淡定了,他臉色漲紅,氣得不輕,指著晏墨堯的臉暴躁地質問,“你就好到哪里去?”
晏老爺子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張紙甩到他的面前問:“這是什么?你在外面金屋藏嬌,不也是生了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