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愣怔了一瞬，清冷的臉龐上，頓時閃過一抹紅暈。
“不喜歡！還很厭惡他！”
“可是，我之前看玲瓏拿來的那些話本上，寫的人有的時候，面對喜歡的人，會口是心非。”
“……”
清妍哭笑不得，內心決定回去，可得把玲瓏的那些野史話本都給她收起來！
看看，都帶壞殿下了！
她看著自家小公主，清澈的眸子中帶著濃濃的好奇，好奇之中，還有著對自己的關心。
她的心一軟。
實在是長這么大，早就沒有了家人，眼前的姜瑤，是清妍最親近的人了。
清妍深吸一口氣，“殿下，其實還有一事，我沒有跟你稟告。就是去找白世子的途中，船出事了，我不會鳧水，是墨九將我救了上來。”
那個時候兩人衣衫盡濕，清妍又發起了高熱，墨九竟然不穿衣裳，抱著她……
哪怕兩個人后來沒有做什么，但卻也是徹底毀了清妍的名節。
“我們有了肌膚之親……”
姜瑤愣住了，“清妍，那你是如何想的？”
“雖我名節被毀，但他本意也是為了救我，兩相抵消罷了。反正我這輩子就沒想過嫁人，就想要守護殿下身邊。
等以后我歲數大了，就搬出去宮，去殿下給我買的那個院子中，度過余生。”
所以，在清妍對自己的未來規劃中，并沒有男人。
也就沒有墨九。
姜瑤看著清妍，突然感覺自己的五根情絲，好像是不太夠用？
因為她明明感覺得到，清妍每次提起墨九的時候，情緒波動都不一樣。
但清妍卻說自己本就沒有嫁人的打算。
姜瑤想了想，伸手握住清妍的手，“不用憂愁考慮這件事了，順其自然吧。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等回去后，我準你假，回大院那邊歇息一段時間，等有事情，我派人去喊你。”
“殿下，我不累的。”
“我說你累你就累啦。哦對了，你正好抽時間，回去幫我帶一帶忘憂。”
按照時間，唐饒的鏢局應該也建好了。
姜瑤最初就知道，江湖勢力的重要性。
朝堂民間，其實本來就不該被分割開來。
但她不像是四哥，直接是聽風閣老閣主的外孫，后來也有驚無險地成為了聽風閣閣主。
也不像是顧北煜，能夠對自己狠下心，去擂臺上，直接給自己打了一個天下，后來成為了無相閣閣主。
她只能夠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了解江湖，也讓江湖上有自己的人。
福瑞居就是其中第一個實踐，事實證明，酒樓飯莊是一個十分便利的場所，信息中轉站。
然后，就是唐饒的鏢局了。
最后……
“清妍，我現在用的暗衛，都是父皇撥給我的，我想要培養屬于自己的暗影護衛殺手，尤其是像忘憂那種身世凄苦的女子。”
姜瑤這些年來，走南闖北，發現這個大陸上，好多人生死凄苦，尤其是一些女孩子。
她一個一個的救，根本救不過來。
但如果能夠培養起來這么一群人呢？
清妍聽后，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殿下，您，您簡直太好了！”
姜瑤靠在軟墊子上，淺淺地笑著，“我命好，能夠投生在帝王家，可有許多人，他們最開始的命運，并不好。
如果一個人自己不想抗爭，那也就算了，吃苦也是應該的。
但倘若他不甘命運，我總得給他們一個機會呀？
所以清妍，聽我的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因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很辛苦了，我可不信別人。”
“是，殿下！”
清妍是真的很激動，跟在殿下身邊，做的每一件事，都十分有意義。
至于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罷了！
**
邊城。
兩國使者團在同一日選擇動身出發，背道而馳。
不過這次聯盟十分成功，雙方簽訂了百年和平條約，互不侵犯，一旦一國有巨大危機，諸如蠻夷侵犯，內部動亂，另外一國都要出手相助。
姜瑤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正好不遠處顧北煜也同時掀起了簾子。
兩個人四目相對。
一只巨大的海東青張開翅膀，長嘯一聲，朝大楚的京城飛去。
漫天雪花，和著微風，在半空中徐徐起舞。
兩隊馬車，漸行漸遠，但他們心底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見面。
回去的路程，比來時候更快一些，可能是事情都解決了。
大楚這邊表面上押送著兩個人，一個是在北燕鼓動政變的杜文溪，另外一個則是試圖破壞兩國聯盟的吏部尚書徐毅。
杜文溪就不用說了，眾人都知道她的結局。而對于徐毅，既然北燕那邊的人沒有追究，大楚這邊的官員們都想著，可能會從輕發落。
但徐毅本人卻十分焦慮。
自古以來，任何錯處都有機會被從輕發落，但謀逆一事，絕無回還的余地。
他在飛快地想，如何才能夠把自己跟遠兒都救出來呢？
畢竟說到底，淮襄王還沒有謀逆，而遠兒也沒有做什么，對，遠兒沒有參與謀逆，他也沒有參與，他們父子倆這次肯定都可以脫身的！
所以在回京城之前，再次見到姜瑤的時候，徐毅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他語氣中肯地說道，“皇太女殿下，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我承認之前是故意想要攪亂了聯盟，這件事我認。
但是您說的謀逆大罪，這等事情，真的跟臣無關啊！那天臣也不是故意要沖撞您的，實在是被嚇到了。
不管如何，臣也都是為了咱們大楚啊！”
明日就要進城門回京了，回來的路上比去之前順利許多，姜瑤也放松下來，有一些悠閑，她一手撐著下巴，好奇地看著徐毅。
別的不說，這還真是一個人物。
做官多年，一件錯事都找不出，不只是能屈能伸，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的確，到了這個時候，只要跟謀逆的事情撇開關系，不只是他可以活，他的寶貝私生子也能活下來。
姜瑤把玩著小金子，有點遺憾地說道：“可是怎么呢，我已經抓到了白世子呀。”
“什么？”徐毅眸子一縮，這一路來做好的心里建設，瞬間全崩。
“就算你是清白的，沒有參與謀逆一事，但齊應天作為淮襄王的左膀右臂，還是他的女婿，他定然是逃不脫的。這樣，念及著你們骨肉親情，等他行刑的時候，本宮特許你可以旁觀。
本宮是不是還怪好的？”
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