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
這個女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他一刀兩斷。
眸底的氤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上官燁的臉色恢復了先前的冷厲：
“很久之前本王就曾經告訴過你，你還有罪沒有贖完。”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撐住床坐起來，審視起面前的素衣男子。
這樣的回答，從前她承噬心之毒昏迷前就曾經聽過。
那時，她說了很多這個男人待她與眾不同的地方，想要佐證“這個男人對她是有感覺的”。
可是這個男人撂下一句“他做那些只是不希望她那么早死，她的罪還沒有贖完”，便揚長而去。
彼時的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從此暗暗下定決心，要把這個男人自心里摳去。
可是直到現在，還是與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纖長的羽睫微微一顫，杜錦陌的臉色愈發黯然：
“民女究竟犯了什么罪？給王爺當十二年藥人還不夠，還要被王爺如此折磨？”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罪究竟是什么？
以至于她用十二年的命懸一線、屈辱與禁錮來償還，還不夠！
這個男人到底想讓她怎樣？！
劍眉微挑，上官燁冷冷一哼：“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杜錦陌點點頭。
只有弄清楚原因，她才知道該如何償還？用多少銀子？或是用什么更好的方式？
她愿意竭盡所能地去償還，只要能徹底地離開這個男人。
“可惜本王現在沒有心情告訴你。”
上官燁一臉冷峻，深不見的眸子里滿是貓捉老鼠的陰惻與志在必得。
他是不會告訴這個女人，對方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就是將他的尊嚴踩到塵埃里，一次比一次更嚴重地傷害他，欺騙他。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和手段狠狠地懲罰這個女人。
這是完全談不下去了。
杜錦陌身心俱疲，坐在床頭，靠著墻。
先前在宴會上，她又是擔心這個男人的安危，又是應付姚寶璐、姚皇貴妃和慕容曦若的陰謀詭計，實在是累得很。
再加上剛才又被迫看到那么多猙獰、血腥、恐怖的場面，她整個人幾乎要虛脫了。
就這樣吧。
這個男人不告訴她也沒有關系。
幸而，她還找到了另外一個途徑脫離這個男人的禁錮。
剛才她在顧將離的手心上寫了那兩個字是，“詐死”。
這水牢里天天都有人死，只要她與顧將離約定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升天。
牢房里靜得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清冷的雪白如同薄薄的霜一般倚著墻壁。
上官燁不由得微微一愣，看向不遠處的白衣女子。
從前，若是他這般戲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定會像炸毛的小老虎一般，回嗆他，反抗他。
可是現在居然如此安靜？
深不見底的眸色微微一沉，上官燁細細地觀察起白衣女子，想要從那白皙的臉頰、水波瀲滟的眸子里找到答案。
可惜，別說答案了，就連白衣女子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都沒有發現。
莫名的慌張瞬間挾裹著一絲惱怒沖破了上官燁的心防。
他“噌”地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白衣女子面前，不由分說地拽起白衣女子，自上而下吻向那柔軟的唇。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愿意他碰她。
每每他這樣做的時候，這個女人都會反抗他。
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