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陣吃痛，本能地用手捂住脖頸。
右手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杜錦陌果斷握住針管，狠狠地刺向黑衣人。
覺察到杜錦陌的動作，黑衣人再次抬手扼住她的右手手腕。
杜錦陌掃了一眼右手手腕，那里一陣黏膩，鼻翼間的甜膩也越來越濃烈，黑衣人一定流了不少血。
眸色霎時犀利如冰，杜錦陌唇線微挑：“再不放開手，你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若放開手，你還會攻擊我么？”黑衣人凝視著杜錦陌。
“會。”
“為什么？”
“因為有人告訴過我，對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趕盡殺絕。”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一抹果決。
這句話是上官燁說的。
現在黑衣人就是她的敵人，而她不僅要制服黑衣人，還要讓黑衣人為她所用。
看出杜錦陌眼睛里的決絕與算計，黑衣人的眼皮微微一跳，他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要——”
“廢話少說！”
顧將離的手腕猛地一抖，一股強勁而凜冽的內力徑直襲向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只得松開左手，轉身擊出一記掌風化解顧將離的攻擊。
杜錦陌趁機抬腳踢向黑衣人胯部，與此同時，右手針管又一次刺向對方的脖頸。
黑衣人迅速側身避開。
感覺到左手上的力道有些松動，杜錦陌突然向下一拽，左手頓時掙脫了黑衣人的束縛。
閃著寒光的般若絲頃刻間懸于半空中。
她就是用這般若絲將通關文書與自己的左手手腕連在一起的。
現在，通關文書還在黑衣人手里，而她即將自由。
“‘沐蕓’閃開！”顧將離喊了一聲。
一道冷光閃過，玉骨折扇直撲般若絲。
“啪”的一聲，般若絲被切斷，玉骨折扇重新回到顧將離手中。
幾乎就在同時，杜錦陌也閃到顧將離身后。
“我要活的！”一記清冷的說話聲瞬間凝住了屋子里的動靜。
黑衣人當場愣住，星辰般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黯然。
這就是與他朝夕相對十二年的女人說出來的話？
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對他說出來的話？
深不見底的眸色微微一沉。
若是他以上官燁的本來面目出現在阿陌面前，阿陌會不會對他下手更狠？
眼前忽地浮現出對方承噬心之毒昏迷前的那一幕。
對方問他“究竟對對方有沒有過一點點感覺”，他說“之所以不讓對方過多承毒，只是不希望對方早死，對方還有罪沒有贖完”。
眼下阿陌說話的語氣，與當時當日，他說話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
都是那么叫人心寒。
顧將離有一瞬間的詫異。
他從未見過如此肅颯絕然的阿陌。
這樣的阿陌仿佛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而這把匕首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上官燁！
“‘沐蕓’放心，我一定會拔了這個家伙的獠牙利爪，讓他再也傷不到你，才把他交給你。”
狐貍眼微微一瞇，顧將離的臉上騰起一股殺氣。
上官燁從前傷害過阿陌那么多次，現如今報應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