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首領掃一眼村長，自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話落，一個抬手。
站在鬼影首領身旁的黑甲人拔出長劍，直刺村長心口。
村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杜錦陌提起的一顆心愈發緊張。
剛才鬼影首領說話的聲音，她之前似乎在哪里聽過？
白煜安劍眉微擰。
怎么會是他？
正要提醒身邊的青衣女子，就見鬼影首領抬手指向二人身后：“老郭頭的女兒也是妖怪，一并處理了。”
兩個黑甲人徑直向著火堆走過來。
杜錦陌急忙看向身后的郭靈兒，只見對方腿上到處都是被火燒過留下的傷，不過奇怪的是郭靈兒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個勁地沖著她笑。
“她很久之前就瘋了。”白煜安壓低聲音向青衣女子解釋道。
瘋了？
杜錦陌微微一愣，不由得打量起面前的女子，當看到對方臉大如盆，兩只耳朵也有拇指厚時，遠山眉緊緊皺起。
“從前郭靈兒就長的這樣么？”杜錦陌問起身邊的白衣男子。
白煜安搖搖頭。
杜錦陌心中了然，當即走向郭靈兒，將對方掩在自己身后。
郭靈兒這是生病了，根本不是什么妖怪。
“姑娘莫不是要堅持為郭靈兒消災除厄？”鬼影首領直直地盯住青衣女子，語氣微冷。
杜錦陌暗叫不妙。
她想起來鬼影首領的聲音在哪里聽過了。
之前上官燁曾經為葉婉怡在秦王府舉辦過一場宴會。
宴會上葉婉怡拿了一對國公夫人留給沐蕓的珍珠耳環想要陷害她，不過沒有得逞。
后來宴會結束，她因為要安排賴嬤嬤、李嬤嬤幫她把麒麟血竭果送出秦王府，就走到一處僻靜的小路上。
沒走多遠，她忽然聽到路邊的小樹林里有聲音，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姚寶璐和司牧弦衣冠不整地在偷晴。
當時司牧弦說話的聲音與鬼影首領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
手心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杜錦陌有一瞬間的猶豫。
她現在假扮的是沐蕓，雖然樣貌和說話聲音都與沐蕓很像。
但司牧弦在慶國公府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定知道沐蕓并不會醫術。
若是她堅持說郭靈兒不是妖怪，而是生了病，就必須需要拿出證據，到那時很有可能引起司牧弦的懷疑。
纖長的手指緊緊握住，杜錦陌咬住嘴唇。
如果她不救郭靈兒，郭靈兒就死定了。
原本她打算以老郭頭為突破口，問出當年姚懷仁從雙瞳變成正常人眼瞳的原因，以及姚懷仁污蔑神農過背叛華禹的真相。
一旦郭靈兒死了，老郭頭肯定會認為她見死不救。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迎向鬼影首領刀子一般的視線：
“郭靈兒只是生了病，她并不是妖怪。”
“她的頭大得如同面盆，耳朵也厚得像毯子，尋常人根本不可能長成這樣。”鬼影首領坐在馬背上，語氣肅煞。
“只要治好了她的病，她就會恢復正常樣子。”杜錦陌朗朗言道。
“誰？誰能治好她的病？”鬼影首領追問道。
“我可以試一試。”杜錦陌一臉認真。
“你嗎？”鬼影首領看向杜錦陌站立的方向，眼珠死死地盯著她，許久之后，哈哈大笑，
“還真有不怕死的人。
半個時辰之內，如果她不能變成正常人的樣子，我不僅會殺了她，而且還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