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參加完省廳的會議之后,正準備離開,被常洪波微笑著喊住。
“陳院長,我剛收到幾罐新茶,不忙的話,可以到我辦公室坐會兒?”
“是嗎?什么茶?普洱嗎?”陳晉笑著走過去,與常洪波并肩朝電梯走去。
其他人望著陳晉和常洪波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也是情緒各異。
表面來看,常洪波比陳晉大一級,但陳晉作為天華醫院的院長,論實際權力其實并不弱于常洪波。
走進辦公室,常洪波從柜子里拿出兩個禮袋,“一份給你,一份給小趙。”
陳晉啞然失笑,“給我的,我收下了。給趙原的,你親自給他。”
常洪波揮手,“小趙太忙了,我根本碰不上他。對了,思思和他的婚事如何?”
陳晉笑道,“原本定在十一月份,不過兩人不準備辦酒,準備請假旅游。不過,我那口子不同意,母女倆正在干仗呢。”
常洪波聽得有趣,大笑兩聲,“思思不是挺乖巧嗎?”
陳晉嘆氣,“兒大不由娘。思思現在挺有主見。其實我也不同意大操辦,以免人多口雜,被有心人鉆了空子。”
常洪波頷首,“你和趙原都是干部,國家對干部有嚴格要求,禁止大操大辦。不過,人生大事,還是要有一個儀式感。”
陳晉苦笑,“這個太愁人了。認識的人太多,請誰是個問題。”
常洪波開玩笑道,“不管你們怎么操辦,反正必須要邀請我。另外,我還要當兩人的證婚人。”
陳晉知道常洪波的性格,無論是以前在天華還是現在是廳領導,總有同事結婚請他擔任證婚人,但常洪波都會選擇拒絕。
但,對趙原和陳思的證婚人,常洪波卻是勢在必得。
陳晉沒有答應,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常洪波立即反應過來,“如果秦老要擔任證婚人,那我就不自討沒趣了。”
陳晉微笑,“屆時再議,主要是小兩口決定。”
常洪波淡淡一笑,心想陳晉還真是狡猾,什么事情都往外推,一如既往的老油條。
陳晉提著兩個茶葉袋子走出辦公室。
他心里頗為復雜。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常洪波有一天相處得如此和睦。
常洪波比自己年輕幾歲,按照他現在的晉升速度,很有可能還能更進一步。
陳晉雖然大概率要止步于此,但他內心特別滿足。
他感激當初常洪波升任推薦自己。
而且,陳晉從常洪波口中得知一個消息。
有一個副廳的職務空缺。
如果陳晉有想法,可以搏一搏。
不過,讓自己離開天華醫院,陳晉心有不舍。
……
溫云搭乘了十幾個小時的航班,終于抵達目的地。
從托運處拿了行李,隨后接到許鳶的電話,許鳶已經在接機口等待自己。
溫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許鳶。
盡管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但她與許鳶一直沒有斷聯系。
許鳶那絕美的容顏多了一抹成熟與自信。
上身穿著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黑色的直筒褲,腳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顯得在人群中尤為醒目。
許鳶迎向溫云,兩人親切地擁抱。
許鳶從溫云手中搶過拉桿箱,笑著說,“歡迎,餓了吧,我帶你吃好吃的。”
溫云跟著許鳶上了車。
開車的是一個華國男子。
許鳶向溫云介紹,他是自己的同事。
溫云從男子看向許鳶的眼神中能瞧出不同尋常的情感。
不過溫云太了解許鳶了,她的心很小,早已被一個男人塞滿。
車子停靠在唐人街一處粵菜館。
中間盛開的金銀花成為主角,幾棵常青樹成為了陪襯與點綴。
溫云走進包廂,一個扎著辮子宛如瓷娃娃的女孩從位置上跳了下來,主動跑到溫云的面前,牽住了溫云的手。
“干媽,我要跟你坐。”
溫云將女孩一把摟在懷里,狠狠地在她臉上親吻了好幾下,笑嘻嘻地說道,“小泉,你真的好香啊,給干媽好好聞聞。”
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在包廂內來回飄蕩,咯咯求饒,“癢癢癢,求求你了,別吃我,小孩的肉不好吃。”
許鳶見溫云如此寵溺女兒,眸中露出溫柔之色。
溫云是打心底喜歡小泉,打開行李箱,從里面翻出各種各樣的玩具。
小泉愛不釋手地打量著毛絨玩具,最終抱起了一個,準備帶上桌,隨后朝許鳶看了一眼,眸光中露出怯懦之色,乖巧地放在行李箱里,輕聲道,“等吃完飯,我再來陪你們喲。”
溫云沖著許鳶笑了笑,“小泉被你教育得真好。”
許鳶苦笑,“千萬不能當著面夸她。”
溫云將小泉抱在腿上,“你啊,對自己苛刻就算了,對孩子何必要這么嚴格呢?”
許鳶見溫云開始喂小泉吃桌上的東西,無奈搖頭,“等你自己有孩子,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溫云笑了笑,“我才不要孩子呢,小泉就是我的女兒。”
許鳶不屑,“你啊,別嘴硬。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估計比我還要沖動。”
溫云搖頭,“我年齡大了,早過了沖動的年齡,以前想要找個能給自己遮風擋雨的人,現在自己就能給自己遮風擋雨,何必找個人束縛自己呢?”
許鳶笑道,“你有這個想法太好了。等咱倆老了,互相依偎,彼此依靠。”
小泉在旁邊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干媽,等你們老了,我會孝順你們,給你們養老的。”
溫云和許鳶聽到此言,均忍俊不已。
溫云輕輕撫摸小泉的頭發,“小泉太可愛了。放心吧,干媽會特別努力掙養老錢,等我老了,只需要你偶爾來看看我和你媽就可以了。”
小泉用力點頭,“我會天天陪著你們,做飯給你們吃,幫你們洗衣服,給你們洗澡澡。”
見到小泉天真無邪的模樣,溫云真心喜歡慘了。
果然是父母的基因決定了小孩的情商和智商。
吃完飯,許鳶帶著溫云返回住處,“你出差這幾天就住在我這里,別住酒店了。國外沒國內安全,尤其對女孩而言。”
溫云看著干干凈凈的房間,朝許鳶走了過去,用力地擁抱許鳶。
許鳶驚訝,“怎么了?”
溫云哭得淚如雨下,“許鳶,你太不容易了。這幾年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許鳶輕輕推開溫云,臉上布滿溫柔之色,“我過得雖然有點累,但十分充實,每次看到女兒,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溫云輕聲道,“他要結婚了,你真的什么都不做嗎?”
許鳶搖頭沉默,“對方是個很優秀的女孩,我不想讓他為難。”
溫云道,“你很自私。不僅是對自己殘忍,對他殘忍,對那個女孩也不公平。”
許鳶眼中露出迷惘之色,“我是挺自私的,越是在乎,越害怕失去,所以選擇躲避。”
溫云盡管難以理解許鳶的做法,但還是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次,許鳶的眼角濕潤了。
當分開的瞬間,許鳶迅速用手拭去淚水。
她不允許自己將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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