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影帝的諸天輪回 > 0753、道高一尺
  所有人都沒想到,蘇乙剛過來轉了一圈就有所發現,精神都不由為之一振。

  “這個受傷的人流血了,”不等他們發問,蘇乙就接著說道,他指著路前方四五米開外的地方,“那邊有這個人摔落在地翻滾的痕跡,在最后的位置有明顯的血跡。按照血跡的位置來看,受傷的位置應該是頭部。”

  “這個人是從路左邊突然竄出來的,是在這個位置被撞的。”蘇乙站在有被撞痕跡的位置現場演示,“按照車子的高度,他被撞的位置是左邊大腿外側。”

  “行駛中的車子撞到人,巨大的沖擊力和慣性會讓被撞的人突然傾倒頭部猛烈撞在車玻璃上,所以這里會有一些碎玻璃……”

  蘇乙用手電筒照著地上,眾人順著光源望去,果然看到地上有晶瑩的亮片閃動。

  “血跡從五米開外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這里,伴隨血跡一起來的還有一深一淺的腳印,腳印很凌亂緊湊,而且深的那側很深,淺的這側很淺,看起來根本沒著力的樣子,這說明他的腿被撞得很重,受傷也不輕,但卻沒人扶他,這說明他的身體素質不錯,應該是個很年輕,身體很結實的人。”

  “這個人走過來后,應該是直接坐在了車的副駕上。”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去津門的醫院,重點是日租界的醫院里排查一下,今天下午五點之后的時間里,有沒有一個身高約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身體很結實,體重大概在七十公斤左右,頭部有被撞傷和玻璃劃傷、腿部被撞傷的年輕男人去就醫。”

  說到這里,蘇乙頓了頓,左手攤開,露出一塊撕裂的細微布料來。

  “這個人穿的是墨綠色的粗布衣服,這種布料不多見,不過我在日租界見一些黑龍會的幫眾統一著裝這種顏色的粗布衣服,所以這個被撞的人極有可能是黑龍會的人。”

  “還有,我剛才發現了幾根七八公分左右長毛發,這應該就是這個人頭發的長度。”

  蘇乙說到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他有多高的?”宮二忍不住問道。

  蘇乙道:“根據一個人腳印的大小,步伐的間距等等一些因素,是可以大概判斷出這個人的身高的。”

  “那還等什么?”老姜激動道,“我們知道這個人的這么多特征,還知道他要去醫院看病,直接去各個醫院找他不就得了?”

  “不著急。”蘇乙道,“排查范圍還可以再縮小一些。”

  “還能縮小?”羅玉瞪大了眼睛,看蘇乙的眼神像是看神仙。

  “這些人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痕跡,留下了很多能夠直接找到他們的證據。”蘇乙搖搖頭。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火柴盒,道:“這火柴盒上印著日租界一家名叫福壽祿的煙館名字,跟火柴盒一塊兒發現的,還有五六根煙頭,以及很多濃痰和鼻涕干涸的痕跡……”

  “這說明這其中一定有個人是吸大煙的,他在這里煙癮犯了,所以只能不停吸煙來緩解,頻繁吐痰和擤鼻涕,就是他犯了煙癮的表現。”

  “而他在這里吸了五六根煙,如果吸得快而且一根接著一根的話,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吸完,十分鐘時間顯然是不夠挖斷整條路的,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路只挖了一半。”

  “根據煙頭的方向和現場痕跡來看,這個吸大煙的人是個左撇子。”

  “這個人回到日租界后,一定會第一時間就去吸大煙,而他大概率會去自己常去的煙館吸,所以我們還可以排查一下五點左右去這家福壽祿煙館吸煙的一個左撇子常客,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是黑龍會的哲彭浪人……”

  “除了這個人之外,這些人里還有個穿著皮鞋的人,跟皮鞋搭配的肯定是西裝。這個穿皮鞋的人身份應該不低,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蘇乙侃侃而談,不但分析出了來綁票的人有六個人,其中一個是身穿西裝的指揮者;還如親眼所見般,說出了這六個人的身高、體重、體貌特征等信息。

  他清楚判斷出這六個人開的是一輛福特牌的小轎車,車子先是停到前面拐彎處,綁架得手后,車子立刻開過來拉人。

  而撤離時,那個受傷的人被他的另一個同伴開著鄭山傲的車子拉著去就醫,而鄭山傲和管家則被轉移到他們開來的車上,迅速撤離現場。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都開去了市里。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沒有讓所有力巴們去找線索,只是派了信得過的心腹去日租界四處打探,如果有消息,現在差不多有了。”

  說到這里,蘇乙環視一周,最后道:“太田德三郎綁架老爺子的目的是逼我就范,所以在明早我上臺前,老爺子在他手里暫時都是安全的。”

  “有這么多痕跡和線索留下,我相信找到老爺子并救出他并不難,難的是如果人在日租界,怎么把人安全地帶出來。”

  “另外,救人不能太早,因為如果過早救出老爺子,萬一這個太田德三郎再對別人下手,我們想再救一次只怕就難了。”

  “最好是我們提前確定并準備好一切,然后等我上臺的時候救人。”

  “那邊救人,我這邊出手狠點,直接廢了這家伙,一勞永逸!”

  說到這里,蘇乙眼中露出狠色:“哲彭人三番兩次打我身邊人的主意,真當我耿良辰是泥捏的?他們只要敢伸一次爪子,我就要剁掉他們的手一次!就不信剁不疼他們!”

  “耿爺,救老爺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你安心上臺比武,小心別陰溝里翻了船。”一線天道。

  蘇乙笑了笑:“這件事不宜大張旗鼓,否則反而容易被敵人提前察覺。原本只有你們兩個,我還擔心有點勢單力孤,但現在有宮姑娘和姜叔幫忙,我就徹底放心了。”

  頓了頓,蘇乙環顧一周,誠懇道:“老爺子就拜托給你們了!”

  “耿先生放心,只要找到人,擔保老爺子毫發無損!”老姜信心十足道。

  蘇乙點點頭,對一線天道:“人無頭不立,蛇無頭不行。救人的事情落在你們四個手上,我是分身乏術了。但你們得選出一個領頭的,行動中,全程聽此人行動。”

  “這事兒我就不摻和了,你和宮姑娘商量著來。”

  一線天聞言頭痛地撓撓頭:“這……怎么商量?”

  “不必商量。”宮二淡淡道,“我聽吩咐。”

  老實講,宮二此刻心中充滿挫敗感。

  來之前,父親讓她跟蘇乙“學著點”,她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

  但蘇乙剛才的表現,讓她驚為天人。

  若非親眼所見,她實不敢相信,蘇乙在空蕩蕩的樹林子里轉了一圈,就能準確說出歹人行兇的場景和身份信息。

  光是憑借現場的腳印子,他就能推斷出人家有多高,有多重。

  憑車轱轆印子,就能猜到車上坐了幾個人,還能猜到鄭山傲和管家是被打暈了裝到后備箱里拉走的。

  最神奇的是,蘇乙根據別的腳印子前淺后深,判斷出這些人重心穩,身體結實;而皮鞋腳印前深后淺,判斷出此人走路拖沓,日常行為散漫,應該是官員、文人之類的身份。

  盡管宮二不知道“秀操作”這個詞,但她實實在在被蘇乙給裝到了。

  蘇乙神一樣的表現,襯托著她的無知,讓她十分氣餒沮喪。

  因此此刻她才這么容易妥協,甘愿聽一線天的指揮。

  就是因為她被蘇乙打擊到了。

  否則以她高傲的性子,聽蘇乙的尚且勉強,怎么可能再跟一線天屈服?

  宮二愿意屈服,一線天自然松了口氣,他還真怕宮二不知輕重想要做主。

  這種事情經驗非常重要,而宮二明顯是個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的樣子。

  就連老姜也是生手,如果交給宮二他們做主指揮行動,一行四人說不定死得比趙四兒他爹還慘。

  車子很快開回了耿公館,下了車,蘇乙對其余四人道:“人命關天,你們抓緊去尋人吧。有任何消息,可以隨時通知我。”

  “耿爺你放心休息,準備明天上臺比賽。”一線天道,“這邊有我們,你不必操心。”

  宮二微微猶豫,道:“小心哲彭人調虎離山,對你不利。”

  “我會的。”蘇乙對她笑了笑。

  宮二若無其事轉過頭去。

  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趙德柱接到了一線天的電話,到臥室來給蘇乙稟告。

  事情很順利,找到那個抽大煙的人,也找到那個傷員了。

  除了這兩人,還找到了照顧傷員的一個哲彭浪人。

  現在一線天他們正在分頭跟蹤這三個人,有什么消息,會再次匯報過來。

  凌晨三點多,趙德柱叫醒蘇乙再次匯報,說一線天他們已經找到了關鄭山傲的地點。

  他和宮二小心潛進去看了,鄭老爺子和管家只是被關起來了,并沒有大礙。

  另外,的確是黑龍會動的手,因為鄭山傲被關押的地點,就是黑龍會的一個秘密據點。

  既然找到了人,接下來他們四人就開始準備制定營救和撤離計劃了。

  一線天和宮二聯手,再加上老姜和羅玉兩個高手輔助,蘇乙沒什么不放心的了,于是不再操心,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蘇乙醒來時,一線天已經趕了回來。

  “事情已經差不離了,宮姑娘還有一些撤離的準備要做,再就只等時機一到就動手。”一線天道,“我暫時沒什么事,干脆回來,免得真有人趁虛而入。”

  蘇乙對他笑著點點頭:“早上我不用去比賽現場,待會兒吃完早飯,陪我切磋一場。”

  “好啊。”一線天欣然應下。

  早上的賽事蘇乙之所以不用去,是因為這一場他的對手是佟中義。

  佟中義缺賽,會被直接判負,蘇乙躺贏一場。

  早上除了蘇乙這一場,乙組的其它兩場,分別是太田德三郎對陣朱國福,常東升對陣本尼倫納德。

  常東升因傷退賽,所以本尼倫納德今早也躺贏。

  值得一提的是朱國福對陣太田德三郎這一場。

  原本無論是觀眾還是宗師們,都對朱國福報以厚望,覺得朱國福會勝過太田德三郎。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朱國福今早根本不在狀態,出招綿軟無力、猶猶豫豫,根本打不出像樣的章法來。

  上臺不到兩分鐘,就被太田德三郎用劍架在了脖子上,然后扔掉兵刃認輸了。

  這一場的結果讓觀眾一片嘩然,噓聲一片。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朱國福這場比賽打得太消極了,似乎沒有任何爭勝的御望。

  認輸后,朱國福目若噴火地瞪著太田德三郎,咬牙切齒道:“希望你兌現承諾!”

  太田德三郎笑吟吟躬身一禮:“祝朱桑闔家歡樂。”

  他環顧一周,沒看到蘇乙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心里也有些奇怪,因為按理來說,蘇乙應該早就來找他才對。

  但偏偏蘇乙完全沒反應。

  “難道對方還不知道鄭山傲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太田德三郎很快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蘇乙絕非蠢人,他定能猜到事實。

  也許對方正在想辦法找人救人?

  太田德三郎忍不住笑了。

  他怎么會小覷耿良辰這個人?

  他早就做好了人可能被救走的準備。

  此事,他當然留有后手。

  他反而有些期待人被蘇乙救走,然后得知辛苦一場并沒什么用處時的精彩表情。

  早上離開賽場后,太田德三郎給本尼倫納德結清了“尾款”。

  “謝謝,以后有這樣的好事,還可以找我,我會很配合的。”本尼倫納德拿到錢,十分開心。

  “現在就有件穩賺不賠的大好事,你做不做?”太田德三郎問道。

  “什么事?”本尼倫納德頓時眼睛一亮。

  “下午,就是你和耿良辰的決斗了。”太田德三郎道,“我希望你能在比賽中,盡可能地讓他受傷,傷勢越重越好……”

  時間到了下午,乙組的比賽實際上只要比賽一場,那就是蘇乙對陣本尼倫納德。

  另外兩場都不用打,分別是太田德三郎VS常東升,朱國福VS佟中義。

  太田德三郎和朱國福齊齊躺贏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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