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影帝的諸天輪回 > 1226、情報
  《第一戒》中的鬼看似無解,但其實也有很明顯的缺陷和弱點,那就是被槍打死后,它們就沒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沒了,而是失去了隨意上身的能力。

  可這種鬼要是自己殺死自己上身的軀體,又毫不受影響。

  總之這種鬼很奇怪,是蘇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一種鬼。

  就算黃耀祖不說,他也要跟風叔請教一番。

  “以前不管是水鬼,還是厲鬼,或者其它什么的,它們害人總有個限制,可這次的這種鬼,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限制和約束,它們只要碰你一下就能上你的身,玩膩了就碰一下另一個人,就會傳過去。但它離開后,被它上過身的人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三魂不見七魄……”

  黃耀祖似乎格外想要傾訴,他顯得很疲憊,抽完煙,又掏出酒壺狠狠灌了一大口。

  “以前我信奉第一戒,是因為鬼害人終歸是少數,是可以控制的。只要當它們不存在,大家該買樓買樓,該炒股炒股,一切正常。”他擦了擦嘴,自嘲一笑,“我知道這是一種自欺欺人,但無論是騙自己還是騙別人,至少我都有個很高尚的理由。”

  他看向蘇乙:“但如果以后的鬼都可以隨意上別人的身,那第一戒就是個擺設,我不知道我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你這個人真的很矛盾。”蘇乙看著他,“哪怕我站在你面前,哪怕我明明有捉鬼的能力,但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而且你似乎總是覺得自己在孤軍奮戰。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風叔又算什么?”

  “算是可憐蟲咯。”黃耀祖微微沉默,笑了笑道,“我不是對你們沒有信心,我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信心。也許這世界根本不屬于我們。”

  蘇乙眼神一閃,就要追問。

  誰知黃耀祖突然轉換話題:“我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十九年,其實我打算退休了。我已經跟上面說了,就是不知道有沒人肯接我的班。”

  “看你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退休?還早吧?”蘇乙道。

  “那就當我是辭職好咯。”黃耀祖笑道,“臨走前,我會把新出現的這些鬼調查清楚,算是為后來者做好事吧。至于那個rubbish和福山村死掉的這些人……你有興趣接手嗎?”

  “我是灣灣來的,外地人阿sir。”蘇乙挑挑眉。

  “有所謂嗎?”黃耀祖一攤手,“反正沒人需要真相,你要面對的也不是人。”

  “其實你要是不接手,我也分不出精力來處理這邊的問題。”他接著道,“我應該會和以前一樣,等著這邊的鬼自己玩夠了停下。你接手,反倒對我來說是個麻煩。”

  “那你提議我接手豈非自找麻煩?”蘇乙挑了挑眉。

  “你遲早要走的嘛。”黃耀祖道,“你做好事,我擦屁股。等你走了,一切照舊。”

  蘇乙若有所思看著他,黃耀祖對蘇乙笑了笑,又道:“當然,如果你不想就算了,這種事情畢竟還是很危險的。而且第一戒的原則還是要遵守的,你這次就處理得不錯,事情沒有鬧大,問題也解決了,完美。”

  “好,我接手。”蘇乙道。

  黃耀祖嘆了口氣,拍拍蘇乙的肩膀道:“你是個好警察。”

  頓了頓,又道:“等你走之前,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一杯。”

  黃耀祖走后,蘇乙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漸漸在有些疑團上理出一點思路來。

  不過他猜得對不對,還需以后再進一步慢慢印證。

  苗小偉打來電話,說是把袁曉敏安全送到家了,自憐自艾唉聲嘆氣,說是人家不給他機會,都沒有請他進去喝杯茶。

  蘇乙本打算叫他過來打打下手,不過苗小偉卻說他得去換班了,想想這小子也是真辛苦,連軸轉,年輕人身體就是抗造。

  掛掉電話后,蘇乙先是處理了坍塌的臥室,將門鎖反過來安裝,把這邊和隔壁隔絕起來。

  然后在客廳重新布下八卦渡化法陣,將兩個紙盒放在陣中,一手持蕩魂鈴,一手掐柳枝雨手訣,從乾位開始,開始誦經超度:“救苦天尊坐東方,手執楊柳灑瓊漿,身騎九頭青獅子,拔度幽魂早生方……”

  “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于迷途……”

  “慶云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諸魔精……”

  蘇乙一邊誦經,一邊搖鈴,隨著他的動作,兩個紙盒砰砰作響,里面傳出凄厲無比的痛苦哀嚎聲。

  當蘇乙從乾位走到坤位時,兩個紙盒上的符文轟然燃燒起來,兩道黑影嚎叫著沖了出來,就要向外逃竄。

  當啷當啷……

  蘇乙恍若未見,只是更加急促搖動蕩魂金鈴,口中誦經不停。

  八卦法陣發出赤色光芒,將它們擋了回去。任它們如何沖撞,都不能沖破大陣范圍。

  它們身上不斷冒出屢屢黑煙,身上隱隱火光閃現。

  它們在陣中翻滾著,嘶吼著,十分痛苦的樣子。

  “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別念了,別再念了……”

  “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錯了,對不起,我懺悔,我一定改過……”

  它們哀求著,不斷在陣中給蘇乙作揖磕頭。

  但很快就因劇烈的痛苦再次翻滾掙扎起來。

  蘇乙對它們的反應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誦經超度。

  漸漸的,它們在陣中咒罵起來,聲音充滿仇恨和怨毒。

  但蘇乙依然置之不理。

  漸漸的,麥克首先撐不住了。

  它整個魂體都被赤色火焰包裹,劇烈翻滾著,越燒越旺,最后被燒得連一點灰都不剩!

  這便是它的業火,相比起俞惠琪,麥克生前作下惡業多了太多太多,在蘇乙毫無顧忌的超度下,它直接被業火反噬焚燒殆盡了。

  麥克的魂飛魄散,讓俞惠琪更加絕望了。

  但就在它痛苦翻滾著,以為自己難逃毀滅結局之時,沒想到蘇乙卻突然停了下來。

  俞惠琪身上的業火逐漸熄滅,露出她本來的面目。

  相比起之前,它表情少了些許詭異和猙獰,卻多了幾分凄楚和惶恐,讓人望之生憐。

  這自然是因為其惡業被焚燒不少的緣故。

  它畏懼地看著陣外的蘇乙,連連叩首哀求。

  “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求求你發發慈悲,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業火焚燒的痛苦對于厲鬼來說,絕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

  相對于人來說,就像是身上每寸血肉都在被烈焰無情炙烤,這種持續而殘酷的痛苦,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承受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別說我對你趕盡殺絕,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抓住,我雖然不會放你走,但也不會讓你魂飛魄散,而是渡你去投胎轉世。”蘇乙看著陣中的俞惠琪澹澹道,“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麥克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我不想魂飛魄散,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俞惠琪哆哆嗦嗦地道。

  它已經徹底被蘇乙整服帖了,此刻無論蘇乙讓它做什么,哪怕沒有任何好處,它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問你,你們的借尸還魂的邪法,是從哪里學到的?”蘇乙問道。

  “是、是黃父,是黃父教給我們的。”俞惠琪毫不猶豫地顫聲道。

  “黃父?”蘇乙皺眉,“黃父是誰?”

  “我不知道它是誰,我只知道它是黃父。”俞惠琪眼中露出難以言喻的的恐懼之色,“我們兩個生前是夫妻,死了四年多了。我們原本不是厲鬼,我是黑影鬼,阿強是黃頁鬼。我們是被人報復,出了車禍而死的,所以一直困在那個橋下,受盡七日輪回之苦……”

  “原本我們渾渾噩噩,就要被業火燒得忘了自己,但那一天,黃父找到了我們,他點醒了我們,還傳我們借尸還魂的替身之法,還讓我們加入了協會……”

  “什么協會?”蘇乙沉聲問道。

  “怪談協會。”俞惠琪終于說出了蘇乙想要聽到的名字,“這是一個轉生人組織,所有進入怪談協會的,都是借尸還魂成功的人。我和阿強算是協會的預備會員。”

  “你對這個協會了解多少?”蘇乙追問道。

  俞惠琪茫然搖頭:“我只知道這個名字,而且協會有很多分會,我和阿強如果還陽成功,要加入的是丁丑分會。”

  “丁丑……”蘇乙眉頭一皺,心砰砰直跳。

  這是干支紀的說法,通常代表的就是年份,在這個世界他所處的這一年,正好是丁丑年。

  莫非這個協會把每年借尸還魂成功的人,都編入了不同的分會,再以干支為名?

  要真是這樣,那真是細思極恐!

  小小港島,到底有多少已經借尸還魂成功的人?

  這些人混雜在普通人之中,除非是修行人用特殊的方法,否則根本不可能將它們和正常人區分開來。

  這些借尸還魂的鬼還成立了這么龐大的組織,它們到底想做什么?

  蘇乙越想越頭皮發麻。

  他猜到怪談協會可能不好對付,但沒想到這個協會是這么個龐然大物!

  風叔還說早就把這個協會給滅了,就滅了個這?

  簡直離譜!

  “你還知道什么?”蘇乙心中波濤洶涌,表面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我只知道這么多了。”俞惠琪搖頭道,“我和阿強根本沒有正式進入協會,其實我們也不想加入這個協會,我們本打算轉生成功后就一起遠走高飛,離開港島的,其實我們機票都買好了……”

  “你覺得你們可以走得掉?”蘇乙道。

  “黃父傳了我們替身法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俞惠琪道,“我們學法到現在,也再沒有見過協會的人,我和阿強商量過,我們都覺得黃父可能并不在意我們。”

  “為什么這么想?”蘇乙問道。

  “因為黃父說過,我們其實沒什么用……”俞惠琪低聲道,“它教我們,好像也只是一時興起,其實它本來打算吃了我們的。”

  “吃?”蘇乙皺眉。

  俞惠琪面露恐懼,顫聲道:“它最喜歡吃鬼,它就是專門吃鬼的東西!”

  “它長什么樣子?”蘇乙問道。

  俞惠琪使勁搖頭:“我看不清它的樣子,我也不敢看,因為它說過,看到它的鬼,都被它吃了。我只知道它身上有人氣。”

  有人氣?

  難道也是個借尸還魂成功的人?

  蘇乙深深皺眉,捋了捋俞惠琪透露出的消息,又開口道:“你為什么叫它黃父?”

  “是它讓我們這么叫它的。”俞惠琪道,“為什么叫黃父,我也不知道。”

  “它有沒有說過,它和這個怪談協會是什么關系?”蘇乙問道,“它是這個協會的會長嗎?”

  俞惠琪搖頭:“我不知道。”

  “如果你們還魂成功了,想要正式加入協會,你們怎么聯系這個怪談協會?”蘇乙又問道。

  俞惠琪接著搖頭。

  不過見蘇乙深深皺起眉頭,俞惠琪急忙補充道:“我們聯系不到他們的人,但我們知道該怎么做能讓他們確定我們的身份。

  ”

  “說。”蘇乙道。

  “每個月的七數日,在衛生間點五支香,放在西北角。”俞惠琪道,“這是黃父告訴我們的,他說只要我們這么做,就有人會來找我們。”

  七數日,就是初七、十七和二十七這三個日子。

  蘇乙沉默片刻,思索片刻又道:“把你和黃父見面的整個過程再復述一遍,我要所有細節,一點都不要遺漏。”

  俞惠琪為了不魂飛魄散,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它詳細說了一遍后,蘇乙又打亂順序,問它一些細節,還故意說錯一些細節,或者是先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突然轉到重要問題上,又或者在問話中設置一些陷阱。

  總之用了各種詢問技巧,蘇乙把俞惠琪所知道的所有關于黃父和怪談協會的情報全部都套了出來,而且基本可以確定他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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