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答案？”
葉秋面露疑惑，在他看來不是選平就是選圓，這問題哪有什么標準答案？
要是在外面，那世界肯定是圓的。
但此刻他們身處于法則世界，所有人都無法走出這棟樓，那這世界是平是圓，誰又能知道呢？
就算某個人知曉真相，但他說出去人家也不會信啊。
“沒錯，這個規則的核心就在于統一口徑，問題是什么不重要，世界是平還是圓也不重要，只要所有人的答案相同即可。”
“要做到這一步只有兩次機會，第一次是這個法則最開始釋放時，被拉進來的第一批修士能全部說實話，根據自己的認知給出世界是圓的說法，但很顯然，失敗了。”
“第二次則是現在，必須等到派系分明時，結合雙方說法給出一個兩邊都無法辯駁的答案，駁倒兩派，如此所有人便不得不采納這第三種答案。”
“法則世界是圓的還是平的，沒人知曉，但也正因為沒人知曉，所以誰也無法說服誰，遲遲分不出勝負。”
李小白從衣裳摘下一枚紐扣道：“你們來看，我這里有一枚紐扣，現在我把它拋起，你們說落地時，是正面朝上還是反面朝上？”
葉秋皺眉：“這我哪知道，得等他落地才能知曉，除非能未卜先知。”
那柔弱女修面露恍然之色：“高手兄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就和這枚紐扣一樣？”
“沒錯，紐扣哪面朝上，得等它落地才知道，同樣，這個世界是圓的還是平的，得等到眾人出去以后求證才能知曉。”
“所以這個世界既是圓的，也是平的，唯有等到親眼看到世界的形狀，兩種可能性才能向其中一種坍塌，這個就叫做辯證法，唯物主義了解一下。”
李小白掏出一疊傳單，分發給幾人。
看著傳單，幾人面露驚容，唯物神最近名聲大噪，唯物主義鐵拳更是家喻戶曉，他們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見到唯物教的人。
葉秋：“兄臺，不知你是……”
“在下不才，唯物神教教主，你們與我神教有緣，本教主會帶你們出去。”
“現在你們將我方才所說傳播出去，無需勞心勞力，只用傳播這一層的教室即可。”
李小白淡淡說道。
“只傳播一層有用么？”
“而且我們也不過是提出第三種答案而已，即便可以成立，但也無法左右其他人的選擇吧？”
葉秋很疑惑，他沒感覺這答案有啥特別的，只不過是將圓和平的理論結合起來罷了。
“呵呵，有一條規則是，你提出的理論如果被辯駁無法成立，那么你就會被抹殺，在我們提出的新答案面前，不論是圓理論還是平理論都無法成立。”
“為了保命，他們就不得不采納我等說法，至于那些不愿離開法則世界，故意搗亂給出其他答案的家伙，讓法則磨滅即可。”
“運氣好的話，一兩天整棟樓就會統一口徑，最遲在下一次比拼時，咱們就能出去。”
李小白仔細解釋了一番，他怕這些人沒聽懂，又把自己的辯證法反復講解了好幾遍。
眾人心中震驚，困擾無數人不知多少年的問題，居然一下就被破解了。
這個說法還在回答問題的范疇之中，而且無可辯駁，堪稱耍無賴。
只要傳出去，就問你用不用，你不用就得被法則抹殺，用了大家統一戰線，細思恐極。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教室，各自前往其他教室傳教，分別前李小白給了他們一堆傳單，讓幾人順便幫忙宣傳一下唯物教。
“不可名狀，神圣法則，這本應該是一個追尋真理的世界，不過知識和財富一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下人都不知道的事，只有你一人知曉，會被當作異端分子清除，如此，倒也符合天使的風格。”
“唯有把人當作資源，以利害關系捆綁，才能將真理傳播出去。”
李小白朝著樓下走去，他想看看下面幾層的狀態。
他看破了本質，沒人會去關心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沒人在乎真理，只要有手段讓所有人信奉相同的理論，那它就是真理。
至于那些打死也不愿配合的，法則自會出手抹殺。
能誕生出這樣的規則世界，或許曾經的天使神也有過類似經歷。
樓下的世界和樓上截然不同，下方都是老成員，對這個世界很熟悉，走廊上全是出來放風的修士，拉幫結派，交頭接耳的交談著。
“基本上兩到三個教室為一個小團體，看來這些派別中還分有大大小小的派系。”
“無所謂了，標準答案面前人人平等。”
李小白準備繼續向下走，這棟大樓的累積無比豐富，他覺得說不定能碰到一些絕世強者也說不定。
只是正當他轉身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嘈雜：“這個世界是圓的，你服不服？”
人群中一個枯瘦中年男人，手里捧著一本書，傲視所有人。
李小白循聲望去，不由一怔，那人竟然是魚歡水。
早先有過猜想，天使神的法則覆蓋整個神界，或許整個神界生靈都會被拉進來，但萬萬沒想到這么快就看到老熟人了。
“你有病吧，這一層是平的人，你們圓來湊什么熱鬧？”
有人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滿臉不屑，更多人則是懶得理會，這個地方無法用暴力讓人屈服，只有剛來的新人啥都不懂，牛逼哄哄的質問他人。
“整層都是平，那就好辦了，【命運之門】！”
“從現在開始，你覺得世界是圓的。”
魚歡水施展法則，修士們的臉上撕開了一條書頁，沒錯，只有一條，和創可貼差不多大小，他的法則被壓制的厲害，翻開的書頁只夠寫一行字，不過也足夠了。
“你要做什么，你想壞了規矩不成？”
“兩派早已達成共識，不得使用法則之力讓人屈服！”
看到有人竟能施展如此霸道的法則，人群一陣混亂，這種能控制人心的法則，簡直就是大殺器，兩派首領也有這種能力，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一個。
“我在幫你們，沒有魚某人的法則，你們要如何出去？”
“本魚心懷蒼生，不忍你們繼續被困于此，老實配合，大家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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