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一品丹仙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與大奉行無關
  因為新加了很多旁聽者,為了讓所有人都聽明白,這件案子從頭過了一遍,從彭厲開始講述案情,包括他上報的初衷和期望的結果,再由執役外堂的黃鉞、慶書和王囊分別講述他們下去核查的結果,以及自己當時的判斷。

  這一番證言,幾乎縷清了整件案子的發生和經過,引得堂內、堂外一片議論紛紛。

  至此,大多數人的意見都是彭厲沒事找事,郢都、揚州、九江、上蔡等各地學舍都一致佐證,妖修早已出現,各地也在聯合抓捕,你彭厲偏要說隨樾掩蓋事實、刻意放縱,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陷害同僚么?

  如果不是上元堂門下幾位高手一直在板著臉巡視各處,嚴禁大吵大鬧,此刻的上元堂恐怕又要亂起來了。

  鐘離英也夾在人群之中聽案,他知道的情況卻比這幫不明真相群修們多得多,越聽越是叫苦。

  雖是公開審案,大奉行卻掌握著先傳誰、后傳誰的審案流程,照這個次序審下去,等所有人聽到最后,恐怕孫行走就要糟糕了。

  他急得不行,暗自盤算著該怎么辦時,忽然看見了人群中的內檔房房頭,連忙擠身過去,將房頭扯到角落僻靜處:“鄭房頭,英找你好苦,這幾日怎么不見你?”

  鄭房頭便是和揚州關系很好的那位,當時鐘離英支付重金,請他查一查近來有沒有什么大案要案,第一時間報送大奉行,以拖延時刻,等待隨樾到來,攪黃了最好,可至今卻沒起到任何作用,也不知是他報上去后沒有反應,還是最近就沒什么大案發生。

  鄭房頭道:“老弟你當日交待過來,我便去翻撿案宗,的確沒什么值得關注的大案,當然我也撿了幾個送上去,沒什么用啊。”

  鐘離英頹然道:“這該如何?”

  鄭房頭詫異道:“這幾日,我已知曉你們揚州讓我抓緊報送大案的意思了,這是想拖一拖是吧?或者以大案掩蓋此案,掩人耳目?放心……不用多言,我懂!只是鐘離老弟何必沮喪?我聽著這案子,對孫行走他們應該很有利,怕甚么呢?”

  鐘離英嘆氣道:“實不相瞞,這已不是簡單審案了,有人要整我家行走,后頭還有變故。”

  鄭房頭問:“是肩吾大奉行么?”

  鐘離英怕嚇著他,只是道:“是彭厲和常子升,他們眼紅我家孫行走功高,故此聯手栽贓。”

  鄭房頭轉了轉眼珠子,問:“他們還有后續手段?”

  鐘離英點頭:“必然還有,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

  鄭房頭道:“昨日倒是來了一件大案……只是也不知有沒有用,且如今所有奉行都在堂上,如何遞得上去?”

  鐘離英問:“哪來的案子?多大?”

  鄭房頭道:“姑蘇來的,趙公上報,說是有大賊趁其不在,公然擅闖學舍,毀門破墻,勒索學舍財貨。”

  鐘離英聽得驚愕不已:“什么賊子,如此大膽?殺人沒有?”

  鐘離英是辦老了卷宗的,對什么樣的案子稱得上事關重大很有經驗,當即抓住關鍵字:“毀門破墻?這已是大罪了!勒索是怎么回事?”

  鄭房頭道:“似乎是將姑蘇學舍修士都綁了,挨個拷問錢財。”

  鐘離英只覺匪夷所思:“這也太藐視學宮了!還有呢?”

  鄭房頭道:“這兩天光是擔心孫行走的安危,案宗看得不仔細……倒是沒有殺人……鄭某今日也去了坐忘堂,為孫行走助威!”

  鐘離英興奮道:“這絕對是奇案啊,應當立刻上報!”

  鄭房頭無奈道:“如今這情形,案子已經開審,學宮最關注的就是眼下這件案子,就算姑蘇的案子報上去又有什么用?不可能停下來的。何況就算有用,又該怎么報?誰去報?我是不敢闖堂的。”

  鐘離英聽了,也不由一陣泄氣。

  這時候,上元堂議事還在繼續,彭厲和執役外堂證供之后,九江的趙裳也開始上堂,她的供詞和之前一樣沒有變化,咬定了是各學舍聯手捕拿妖修。

  接著是薛仲,他同樣前后一致:“說了無數遍,還是不聽,非要接著說,讓我改證供,那是絕無可能,就算將薛某再抓十次,薛某還是那些話,薛某編造不來,只會據實供述。”

  連叔道:“今日不僅是奉行議事,更有學宮各堂高修旁聽,是非自有公論,你就再說一遍又能如何?”

  于是薛仲道:“那就再說一次,妖修早于我等各城出沒,不單是隨城,各處皆有,彭厲大驚小怪,以為妖修是他新鄭獨有的嗎?我看他這是太想立功,已經不顧同道之誼了。當然,他彭城就在臨淄左近,少遇邪魔外道也屬正常,遇到一個自然視若珍寶,也能理解。”

  這些話,上次議事時就說過,也沒什么新意,所以沒有奉行提出新的問題,肩吾唯一要求他回答的,就是他們這個聯動捕拿的發起者究竟是誰。

  薛仲依舊沒有更改供述,回答是揚州行走孫五。

  等到隨樾上來時,頓時引起一片驚呼:“被打了!被嚴刑拷打了!”

  只見他頭上、臉上、脖頸上、手腕上,到處都是傷口,明顯看出是新添的,絕不會超出一天。

  陸通當即叫道:“這是怎么說的?隨樾,你這傷口是怎么來的?誰打的你?”

  隨樾瞟了一眼肩吾,低頭不語。

  陸通大怒:“陸某一聽說你們被拘入坐忘堂,就立刻趕了過去,看來還是去晚了啊!連叔,肩吾濫用私刑,你不過問嗎?他必是被威脅了!”

  肩吾氣道:“陸通,你不要胡言亂語栽贓于我,我肩吾讓人翻供,還用得著私刑么?”

  連叔將雙方安撫,問隨樾:“你何時受的傷?誰打的?”

  隨樾再次瞟了瞟肩吾,肩吾大怒:“好賊子,你看我作甚?有什么就說什么,到底是誰打的,你說個明白!”

  隨樾遲疑片刻,向幾位大奉行下拜:“此事由隨某而起,牽累了那么多弟兄好友,隨某慚愧無地,故此……自傷,一切與肩吾大奉行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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