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快請。”
嚴玉卿立即起身相迎。
這么久才來,他還以為陳葉走了。
陳葉腳一踏進去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好幾個眼刀子不斷往他身上砍。
尤其是之前嘲諷他的錢掌柜,臉色那才叫一個好看。
“嚴兄,似乎沒有我的位置?”陳葉環視一圈。
嚴玉卿立即左右看了下。
下人按照請柬安排座位,沒有安排有陳葉的!
他順手一指錢掌柜說道:“錢掌柜聽說陳兄要來,準備把座位讓給你呢。”
說完又厲聲吩咐下人道:“還不給錢掌柜加個位置?”
陳葉:……
我信了你的邪。
“行首!”錢掌柜臉都綠了,剛剛不是在討論把陳葉趕出藥行?
而且他的位置在左邊第一位!!
左邊坐的都是藥商世家,這第一位代表什么?
代表財力,代表聲望,以前這個位置,坐的可是趙錢貴!
也就是趙家藥鋪的老東家,趙思思他爹趙錢貴!
錢掌柜坐在這個位置何其風光?
現在卻要他把位置讓給陳葉?
一個初入商貿的毛頭小子?
“怎么?錢掌柜還有要事?”嚴玉卿已經領著陳葉走到錢掌柜跟前。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倒吸了口涼氣,紛紛瞧著陳葉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到底么回事?
這人剛剛還因為沒有請柬被護院攔在外頭,連船都不準下!
那護院的還親口說陳葉是個賴皮,怎么一轉眼,成了嚴行首的座上賓了!?
別說他們,連坐在上位的百公子都有點納悶。
“怎么回事?”胡懷看向嚴玉山。
“不知道。”
嚴玉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不停的用扇子扇著風。
剛才聽錢掌柜他們圍攻陳葉他還挺開心,不用自己出馬就有人對付陳葉。
嚴玉卿那個膿包根本沒什么分辨能力,肯定會被煽動。
他還等著坐收漁人之利。
怎么就畫風突變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陳葉坐到了錢掌柜的位置。
不對,應該說,這以后就是他的位置了。
“來,我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百姓大藥房東家陳葉,陳公子。”說完又給陳葉介紹起了其他人,介紹完一圈之后才端起酒杯道:“請!”
“請。”陳葉沖嚴玉卿舉起酒杯。
可以。
這兄弟能處。
“嚴行首怎么突然和陳公子如此交好了?”嚴玉山忍不住問道。
據他所知,陳葉才來京都半月不到,就算他爹和承直郎是同窗有點關系。
但和嚴玉卿,八竿子都打不著。
而且嚴玉卿眼高于頂,好附庸風雅,喜歡和文人墨客打交道。
陳葉經商手段市儈,在商界野心昭昭,這樣的人怎么偏偏入了嚴玉卿的眼?
“呵呵,諸位有所不知,陳公子不僅經營藥鋪了得,還學富五車,我與陳公子以詩結緣,一見如故!”那可不一見如故?
上次陳葉給他的詩,他轉送給了士大夫鄭還古。
鄭還古十分欣賞,準備把他引薦給翰林祁學士。
他的前途。
因為陳葉的出現終于撥開云霧見月明了!
“你?他?”嚴玉山表情吃了蒼蠅一樣。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
嚴玉卿那個膿包能寫出詩來才怪,說陳葉會寫詩,他就更不相信了。
多半是菜雞互啄,寫出來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兒!
當即在莊元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巧了,我們莊兄也學富五車,還是今年秋試舉子,要不你們作詩一首?”
“玉山兄,今日解暑宴,大家還是談論生意吧。”莊元瑋拒絕道。
“好!我先來!”
嚴玉卿打了雞血一樣站起來。
之前陳葉送了他四首詩,他送了三首出去,留了一首傍身。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嚴玉卿搖頭晃腦,說完啪甩開扇子輕搖起來。
十分滿意的看著眾人被震驚的啞口無言。
嚴玉山直接蒙了。
那個膿包居然出口成章?
還是如此大氣磅礴,如此有意境的詩句,怎么可能?
莊元瑋和百公子都忍不住看向嚴玉卿。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兩個真正學富五車的人才更震撼。
也都知道,此詩絕對不可能是嚴玉卿所作。
難道……
莊元瑋眉頭緊皺,看向陳葉。
當日提點,他以為陳葉會買些字畫書法什么的送給嚴玉卿。
怎么也想不到陳葉出手如此闊綽,能寫出這樣的詩句,還用得著來經商?
不被那些朝廷大夫瘋搶才怪,名、利,唾手可得。
此刻,莊元瑋更看不透陳葉了。
“嚴行首珠玉在前,在下就獻丑了。”莊元瑋起身,抱拳一禮。
“夕陽淡淡落長河,明鏡幽幽照遠峨,筏竹匆匆攜影去,天涯美景不蹉跎。”
“好!”嚴玉山帶頭鼓掌。
武有第一,文無第二,莊元瑋的詩也是極妙的。
壓力突然給到陳葉這邊。
陳葉餓怕了胃也不好,正在狼吞虎咽。
趕忙抹了一把嘴站起來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大家都帶水,他也帶水就行了是吧?
說完撕了個雞腿,全然不顧所有人震驚的目光。
“好!”嚴玉卿興奮至極,心頭偷偷竊喜,還好自己聰明,早早的和陳葉交好了關系。
否則今天被這些嚼舌根的一慫恿,就和未來的士大夫失之交臂了啊!
他拍著巴掌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問道:“百公子覺得如何?”
“不錯。”百阡陌點了點頭。
這個名叫陳葉的男子倒是讓他意外了。
沒想到商賈一流之中,還有這等人才。
那個莊元瑋也不錯,今日之行,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可惜那個陳葉只顧埋頭吃雞,都沒機會結交一二。
“此情此景,少了美人助興怎么行?”嚴玉卿哈哈笑著說道。
一扇屏風搬了臺,屏風后頭有個絕美的身影懷抱琵琶。
輕快的琵琶小調響起,將宴會氣氛推向空前高潮。
伶皎皎在屏風后頭彈了一首就下臺了。
相當敷衍。
陳葉無語的搖了搖頭,還真當自己是個腕?
吃飽喝足,嚴玉卿邀大家去旁邊臺子看雜耍。
每條回廊都堆著冰,屋里更是冰山皚皚,不得不說有錢人真特么會享受。
陳葉對雜耍沒什么興趣,準備找嚴玉卿共謀賺錢大計,可嚴玉卿卻不知道跑哪去了。
“公主!駙馬真的沒在這里!”
“真的,小的怎么敢騙你?”
遠遠的,好像聽到了嚴玉卿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極其囂張跋扈的女人怒斥吼道:“滾一邊去!本公主的人已經查清楚,若是被我找到,我就殺了那對狗男女!”
“公主息怒,駙馬爺是來過這里,可惜已經走了。”嚴玉卿額頭上冷汗直冒。
“滾開!信不信本公主放火把這汀雅閣燒了!”
聲音越來越近,陳葉算是聽清楚了。
草,公主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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