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左右看了下。
自己身旁根本沒有別人,等于說,梵桑啟手指的,就是自己!!
沒搞錯吧?
難道露餡了?
陳葉還沒說話,夏文燁就警覺的上前一步,抱拳道:“此去京都,只有一輛馬車,還得勞煩三位使者共乘一輛馬車。”
“不行,我得和他乘坐一輛馬車。”
說罷,梵桑啟轉身對著另外兩名使者道:“你們二人騎馬吧。”
二人對視一眼,就立即恭敬道:“是。”
北狄恭王和智者,應該挺牛逼了吧,怎么對一個小女孩這么客氣?
彌天閣在北狄,有那么厲害嗎?
似乎很滿意二人的答復,梵桑啟轉身沖夏文燁挑了下眉。
夏文燁的臉當場就黑了。
“呵!”
陳葉忍不住發出一聲訕笑。
好笑的看著梵桑啟,壓著嗓子道:“你以為這是在你們北狄?誰都得聽你的,讓著你寵著你?這可是大夏,客隨主便懂不懂?”
“給你貫的!”罵完,陳葉自顧自上馬。
諸葛豐宇文玥,聞人良也都立即上馬跟在陳葉身后。
都警覺著。
大家都知道,這次大夏能打勝仗多虧了陳葉,北狄投降那么爽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借議和之名有企圖,怎么可能讓她和陳葉同乘一輛馬車?
陳葉那個廢材又不會武功……
梵桑啟猛地眉頭皺起,看著陳葉的背影歪了下腦袋。
奇怪。
這人聲音不同,怎么語氣和那個諸葛紹祺一模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的面相!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面相,龍睛鳳目,高眉天闊,麟骨入鬢,日角隆準……不僅是帝王將相,在他身上還透著一股無比尊貴之氣!
相學上,管這種氣叫龍氣!
反觀那個諸葛紹祺,倒是睿智的面相,也很矜貴。
但和那人比起來,差之十萬八千里!
梵桑啟眉頭越擰越緊,有些想不通,爺爺一生癡迷玄學,一輩子都在尋找龍命之人,他曾經給自己算過命,能活到一百三十歲,可他才六十九就殞了。
不用猜,定是爺爺自己折了壽命。
可她實在看不出這個諸葛紹祺,有哪點值得爺爺為他折壽的,也想不通爺爺為何要把自己托付給他。
就在此時,夏文燁招呼侍衛駕來馬車。
“幾位,請吧。”
梵桑啟抬頭看了夏文燁一眼。
此人面相也是極為尊貴的,有幾分帝王之相,看他眼角的紋路,也不是個善茬,梵桑啟雖然年紀小,但不會任性到沒有分寸。
點了下頭,轉身跳上馬車。
但她并沒立即鉆進馬車,而是站在馬車上看著陳葉的背影。
“他是你們大夏的主薄?”
“對。”夏文燁點頭。
“叫什么名字?”梵桑啟又問。
“陳葉。”
夏文燁說完便不再理會梵桑啟,她這般在意陳葉,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據說彌天閣之人,都有通天本領,性格也極其古怪,高傲的很一般不與人結交,想與他們結交的倒是不少,卻極少有人能入得了梵天閣的眼。
這情況,顯然這女孩盯上陳葉了。
上了馬車。
赫格爾笑看著梵桑啟。
“今日一見,那諸葛紹祺當真是氣度不凡天人之姿,怎桑啟竟對那名叫陳葉的主薄感興趣?”赫格爾看似隨意的說著,眼底的深沉深不見底。
卓丹哈哈一笑,“我看那個叫陳葉的主薄也不差,竟然這么和我圣女說話。”
只是說完,他臉上笑意逐漸收起,眼神陰沉道可怕,咬牙道:“圣女可千萬別被那二人的外貌蠱惑,若此次目的無法達成,此二人,皆不可留在世上。”
“還有那個夏文燁,看起來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又補了一句。
說起這個,赫格爾臉色也沉下去。
從北狄一路走來,那些還未被風沙掩蓋的尸體,橫七豎八的長矛盾牌……,滲透在泥土內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都無不喧囂著那場戰事的慘烈。
北狄鐵騎何其勇猛?
卻接連被柳紅纓斬了皇子和太子,這次,連北狄戰無不勝的蠻王都隕在了戰場。
到底是天佑大夏,還是大夏真有什么奇人異士。
據說射程超千米的巨箭,又是誰造出來的?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諸葛紹祺。
但今日一見,赫格爾搖了搖頭。
絕對不是此人。
因為,此人身上沒有殺氣。
“你們放心吧,大夏皇上本就重文輕武,這次大夏打了勝仗,那個怕事膽小疑心病很重的皇帝,必然要明褒暗貶,咱們提出條件,正中他下懷,他豈會不同意?”梵桑啟篤定道。
“那就好。”卓丹嘴角勾起算計。
“話別說太滿,此時的大夏,已經不同以往了。”赫格爾道。
以前大夏的戰神是柳紅纓,是個女人,皇上不信任她,百姓不認可她。
可現在,大夏的戰神是個男人。
還是年負盛名的諸葛紹祺,簡直就是眾望所歸,諸葛家在大夏是世儒,即便皇帝想明褒暗貶,也得顧及諸葛家,更要顧及自己在百姓中的口碑風評。
此等將才,傻子才會往外推。
即便是殺了,也不一定會給他們。
“放心,我說了夏皇會同意,就一定會同意。”梵桑啟篤定道,眼底神采奕奕十分自信。
“圣女可是卜過?”
卓丹立即問道。
梵桑啟點了下頭,又抿著嘴掐了一桶手指,抿著笑意道:“坤卦,元亨利牝馬之貞,表肯定,變卦風雷動,亂像生,此次出使之后,整個九州大陸的格局都快要改寫了。”
“什么?”卓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這么快就有變?”赫格爾也看向梵桑啟。
梵桑啟點了下頭。
卻是有變。
連她也沒想到變得這么快。
究其原因,可能是與她見了那個男人有關,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叫陳葉的男人給她一種特別的感覺。
雖然只對視了一眼,但她心頭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和這個男人,一定會發生什么。
至于發生什么……
想到這,梵桑啟突然臉紅心跳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卓丹和赫格爾面面相覷,天啊,整個九州十八國的格局都要改寫,這是什么狂妄之言?
龍國在九州十八國稱霸數十年,還有梁國、大周、波斯等幾個忠實的追隨者,可以說大國地位無可撼動,這格局?還能怎么變?
梵桑啟可沒想那么多,不知道為什么,她腦子里全是那個叫陳葉的男人。
“咳咳!”
“你和那個陳葉的熟嗎?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突然,陳葉心頭傳來了梵桑啟的聲音。
草!
小屁孩居然向諸葛紹祺打聽他的生辰八字,想干什么?
“不熟、不知道!”陳葉直接一口回絕。
“那他是哪里人,父母是誰,在他身上,可有發生過什么大事?”梵桑啟不死心的又問。
瑪德,居然問的這么仔細?
陳葉冷冷回頭掃了眼梵桑啟做的馬車,不耐煩道:“說了不熟,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梵桑啟十分不滿。
她還氣上了?
陳葉無語至極,道:“憑什么告訴你,我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訴你,一聽你就沒安好心。”
“瞎說,我是不可能害他的。”
“你告訴我,到時候我贈你一掛。”梵桑啟循循善誘。
把陳葉給整笑了。
掛了又怎樣,我命由我不由天!
“無可奉告。”
“你不是說看上我了嗎?卻一直朝我問別的男人,你什么意思?”陳葉佯裝生氣道。
梵桑啟挑了下眉,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陳葉還沒說話,就聽梵桑啟突然嚴肅道:“你外貌不凡確實長在了我的審美上,但我命格不凡,不是一般能娶的,說說吧,爺爺臨死前留下什么話?”
“我十分不明白,爺爺為什么把我托付給你。”梵桑啟說完撇撇嘴。
“呵~,你是有多自戀?”
陳葉無語搖頭。
“不是自戀,是我爹給我改了命格,我一出生便是皇后命,以后我的相公注定是人間真龍,而我,必然是他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梵桑啟十分嚴肅說道,這是他爹告訴她的。
雖然她爹不如爺爺有本事,但這是他爹折壽為她改的命。
爹絕對不會騙她的。
陳葉發現和梵桑啟聊不下去了,這女的越說越玄乎,怎么聊?
直接懶得理她。
“駕!”
天色逐漸漆黑,前鋒侍衛開始加速,他們必須快起來,否則夜里容易出現變故。
很快,一連串的快馬在官道跑起來,像群幽靈一樣在黑夜中穿梭,反正馬車里坐得是北狄人,用不著對他們客氣,最好把他們的屁股顛成八瓣。
直到天亮,才在漠北靠近通州的交界處,通州驛站停下。
“嘔……噗……”
卓丹一下馬車就吐了。
眼里天旋地轉的。
梵桑啟臉色也不太好,她不想吐,但她屁股很痛。
她決定,她打死不要坐馬車了。
“大家且在這里稍作休息,午飯后我們繼續趕路。”夏文燁說著從馬上躍下,恰時,驛站里頭出來幾名穿著公服的小吏。
小吏熱情招呼大家里邊請。
陳葉口渴的不行,直接往里頭走。
“且慢!”突然,梵桑啟喊了聲,跑到陳葉跟前把他攔下,“你不能進去。”
“????”
陳葉莫名其妙看著眼前的女孩。
她身著短裙,衣服也很短,半截細腰露在外頭,兩條又細又長的辮子垂到肚臍處,陳葉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本能的視線往下。
腰很細,十分健康的小麥色,上頭嗎,小饅頭還沒蒸好……
“干什么?”陳葉興致缺缺,語氣也很不耐。
“咱們不能在這里頭歇腳。”梵桑啟道。
“為什么?”
“剛才我算了一掛,咱們在這里歇腳不吉利,有血光之災!”梵桑啟一本正經道。
“笑話!咱們前鋒侍衛早就來到此處做了安置,而且,這不是普通的驛站,是我們大夏官道驛站,由官府管理的,能有什么危險?”聞人良不滿道。
趕了一晚上的路,他屁股都坐痛了,就想喝點水吃點熱乎的。
夏文燁警惕的朝里頭看了眼。
驛站里面除了先行的前鋒侍衛,剩下的就是驛站小吏,根本沒有外人,不像有危險的樣子。
“就是,這位姑娘您可別亂講,我們這間驛站,只接待有腰牌的客人,今兒個除了你們,還沒有別的客人,何來血光之災之說?”
公服小吏也不滿說道。
誰知,他話音剛落,梵桑啟就一步跨至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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