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
宇文玥率先反應過來,行跪地禮。
嚴玉卿后知后覺,噗通跪在地上,“臣子,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陳葉嘴角抿了下笑意,抬眼看向鄭楠問道:“莊少府買賣戶籍一案,可有結果了?”
“回皇上話,臣已查明,莊少府一案確有冤情。”
“買賣戶籍一事,乃戶部侍郎暗中操控,故意栽贓陷害。”說完,鄭楠向前呈上一本供錄。
陳葉瞥了眼,都懶得翻開了。
直接問道:“莊少府怎么死的?”
“……”聞言,鄭楠面色緊了三分。
皇城司大牢里頭死幾個人再尋常不過,何況死的是個小小少府。
誰能想到新皇要查這事?
真相是,嚴少府怎么死的他也不清楚。
人突然就死了,端王有意無意過問了此事,何況戶部侍郎、嚴少府都與端王交好,此事若要深究,還不知查到誰頭上。
遂宣布畏罪自殺,草草結案。
皇上也不會過問這等小事。
皇上只關心端王舊部,以及各位將軍暗地里的動作,朝中大臣結黨營私一事,所以皇城司的工作重心都在這方面。
陳葉,是個例外。
因為之前官職太小,反而成了皇城司的漏網之魚。
誰能想到此魚魚躍龍門,一下成了九五之尊上位者,鄭楠后悔莫及,還好他將功補過,這次徹查了此案,將里頭盤根錯節全都捋清楚了寫在了供錄之中。
可是……他怎么不看?
許久等不到回答,陳葉一眼過來,明明輕飄飄的一眼,謝楠卻猶如泰山壓頂。
趕忙答道:“是端王命人暗中殺害。”
似乎答的并不具體,又趕緊補充說道,“皇城司內部人員已肅清,臣保證,伺候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陳葉其實早已猜到。
人已死,說什么都沒用了。
只要能將此案平反,莊元瑋就能從暗處走向明處了。
“朕知道了,退下吧。”陳葉淡淡道了句。
鄭楠愣了下。
就這?
不給他降罪嗎?害他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
“臣告退。”
鄭楠剛起身,原本讓他退下的陳葉突然開口道:“有件事需要皇城司去辦一下,朕需要三千名文散官名單,不夠的讓流民來湊。”
“這些人你篩選一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女的不要,孑然一身的最好。”
“盡快,有多少算多少。”
謝楠頭頂三個問號。
但還是匆忙領命。
等謝楠一走,陳葉視線落到嚴玉卿身上時,直接把嚴玉卿嚇得一哆嗦,儼然像個不知所措的三百斤胖小子。
“怎么?不認識我了?”陳葉笑道。
“皇……皇上……”
嚴玉卿低下腦袋。
不知為什么,他不敢和陳葉對視了。
宇文玥一手背在身后,袖口內的拳頭一直緊緊握著,之前他收到風聲大夏要變天,還在心頭為陳葉捏一把汗。
誰能想到,這個天,竟變成了他的好兄弟!
“呵!”
“你倆別這樣啊,搞得我都要不自然了。”陳葉笑著起身,走到嚴玉卿跟前時收起了臉上笑意,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你父親的事,抱歉。”
提及父親,嚴玉卿嘴唇狂顫,抑制不住就要哭出聲。
真是造孽啊!
他剛新娶了媳婦,爹連媳婦敬的茶都還沒喝道,就沒了。
天知道他這輩子用了多少功,才終于得到了父親的認同,眼看生意越做越大,他馬上就要憑自己的本事日進斗金。
還……還和當今皇上是滴血兄弟!!
這一切,他爹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宇文玥用手肘拐了下嚴玉卿,隨后拱手對著陳葉道:“恭賀皇上。”
“咱們兄弟,不整這些需的,以后兵工署司公就是你了,剛才我查了查大夏國庫,空虛的很,兵工署得趕緊給我賺錢才行!”
宇文玥一陣惶恐,忙跪地道謝。
腳還沒跪下去就被陳葉一腳踹起來。
陳葉面色凝重說道:“阜津雖在皇城周邊,卻沒有一個支柱性產業,我準備把阜津發展成工業園區,正好藥廠、書局都在阜津。”
“作為全國重點項目的第一炮,朝廷這邊會給你們不少優待。”
“土地、資源、銀子,有需求盡管提。”
“但同樣的,你們占了這些便利賦稅方面會有所提高,作為大夏充盈國庫的主要來源,等阜津發展起來了,再展開一路帶一路,將大夏逐漸從農業型國家,發展成為工業強國。”
嚴玉卿額上滲汗,悄悄看了宇文玥一眼。
見宇文玥唇抿成一條直線,好像也沒聽懂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
“臣斗膽有一問……”宇文玥深吸一口氣道。
“問吧。”
“何為工業強國?”
陳葉用手捋了下眉毛,“大概就是我們生產很多厲害的東西,以后別的國家都得找我們買,多少錢我們說了算,用什么結算也是我們說了算!”
“那要是他們不買呢?”嚴玉卿怯怯發問。
“那就讓形勢逼著他們買!”
雖然他不會像米國那樣到處挑起戰火,只為出售自己的兵器,但只要大夏強盛起來,弱小的國家就會有慕強之心、畏懼之心!
他們會買的!
“嚴玉卿,朕封你為阜津知州,主要負責阜津的創收工作。”
“啊?”
嚴玉卿雙腿顫了下。
知州是五品吧!!那么大的官他做不來的!
扭著三百斤的一米九魁梧身軀沖陳葉撒嬌搖頭,不要啊大哥!
“放心吧,朕會給你出謀劃策的,阜津流民過多人口過剩,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只要你利用就業解決了流民問題,將阜津原住民的福利待遇提上來,很容易就能管理好了。”
“我不行啊……我……”
“三弟也在,不懂的就問他。”陳葉直接把他嘴堵上。
嚴玉卿管理可能不行,但他賺錢行啊!
只要有錢,什么人不好管?
宇文玥也示意嚴玉卿不要推遲,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陳葉是絕不可能看錯人的。
“皇上,臣還有一事稟奏。”
“什么事?”陳葉看向宇文玥。
“探子來報,您已經從江湖暗殺榜第三十名飆升至第三名,暗殺賞金五十萬兩……”
“什么!!?”
陳葉差點閃到舌頭。
宇文玥面色更沉,“還請皇上多加小心。”
“不是不是?我好歹一國之君了吧?我的頭就值五十萬萬兩?誰他媽的看不起人?”之前江流影暗殺夏皇都三百萬兩,怎么到他這就五十萬兩了?
宇文玥:……
海公公:……
一直哭唧唧的嚴玉卿終于笑了出來。
陳葉都給氣笑了,搖了搖頭坐回矮己前,“我很好奇,排在我前面的兩個是誰?”
“第二、現任武林盟主謝奎安,第一、龍國皇上龍戰天。”宇文玥回答道。
“嘶……看來皇上還是個高危職業。”
“龍戰天賞金多少?”陳葉越發好奇。
“五千萬兩。”宇文玥深吸一口氣答道。
陳葉無語了,同是皇上,怎么差別這么大?
別人是他的一百倍!
人比人氣死人!
“行了我知道了,那咱們先定個小目標,超越龍戰天,拿下暗殺榜第一名!”說完,陳葉拿起一大摞奏折批閱。
還有比這個的?
連海公公都忍不住看了陳葉一眼。
“行了,你倆先回吧,明日登基大典記得準時,兄弟我的高光時刻,沒有你們在場怎么行?”陳葉壞壞的沖二人挑了下眉。
出了御書房,嚴玉卿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上頭的牌匾。
是御書房沒錯。
不是他做夢,是陳葉真的當皇上了!!
“三弟,我怎么感覺那么不真實?”
“大哥當皇上……”
話說一半,嚴玉卿言辭匱乏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搜藏刮肚,腦子里只有‘不靠譜’三個字。
宇文玥卻笑了笑。
陳葉是和一般的皇上不同,就是和一般人也不同的,沒有金剛鉆敢攬瓷器活?就陳葉剛才脫口而出的一套理論,其軍工經濟兩手抓的前瞻性,也非前幾任夏皇能比擬的。
商朝!
宇文玥在心頭狠狠念了這兩個字。
看來陳葉是想相經營一門生意一樣經營這個國家了。
陳葉在御書房一待就是大半夜,將夏皇扔掉的奏折全部看完,陳葉面色凝重睡意全無。
夏朝不僅國庫空虛四面楚歌,放任左右兩相做大相護制約,導致二人在朝中一手遮天,他這個新皇連個能用的人手都沒有。
“將去歲科舉的試卷送來,朕要再看一遍。”陳葉吩咐說道。
“皇上,夜深了。”
海公公微微屈身體型。
陳葉現在哪有睡意,今夜怕是不少前朝余孽被誅,明日上朝的怕是都沒幾個,他這種半路登天的皇上手邊沒有可用之人,他心頭不踏實。
瞧陳葉勤于政務,海公公自是欣慰。
正因如此,他更應該做好隨侍太監的本分。
“明日登基大典,皇上可得保重龍體。”海公公又提醒了一句。
“行吧,你準備好,朕明日再看。”
陳葉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海公公一直隨侍在側,將陳葉送回寢殿后還守在門外。
下一秒,兩名黑色身影落在他跟前。
“啟稟公公,名單上的大臣已全部誅殺。”說著,恭恭敬敬遞上花名冊。
與此同時,另一人也接連匯報:“鄆州異動的十萬大軍已將京都圍困,領軍將領像是原莊少府家公子莊元瑋,需不需要青隋師兄帶人……”
“不必了。”海公公淡淡說道。
說著,還回頭看了眼陳葉緊閉的寢宮。
怪不得他要給區區少府翻案,原來口中的十萬大軍在這里。
十萬啊!
那是什么概念?
當初皇上下令馳援漠北,也只東拼西湊湊齊了兩萬多人馬。
這十萬大軍,到底哪里來的?
“外頭百姓如何?”
“回公公話,京都百姓閉門不出人人自危,不少人在暗中調查皇上,其中一撥人馬形跡可疑,住在天和客棧。”
聞言,海公公眉頭微皺,冷聲命令道:“明日,無論如何保證皇上安危。”
兩名暗衛領命退下。
陳葉剛準備睡下,外頭就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公公,請你通傳一下,我們把參湯給皇上送進去就走。”伶皎皎說話嗲聲嗲氣的,陳葉在里頭都能想象她說話時的媚態。
“要不公公給皇上送進去也行。”
吱呀。
緊閉的殿門突然打開。
趙思思和伶皎皎瞧見是陳葉,忙不迭給陳葉下跪。
陳葉本想阻止,可一想到自古后宮多是非,稍不注意就會丟掉小命,這兩人以后既然要入住后宮,是該學點規矩了。
海公公瞇著眼睛一笑,“老奴告退。”
瞥見海公公走遠,陳葉趕忙吧兩位美人扶起來。
今天趙思思和伶皎皎的裝扮與平常不同,都換上了宮里頭貴妃們的打扮,抹胸的內搭將胸前露出雪白大片,若隱若現的鴻溝撩人心魄。
伶皎皎一襲絳紫色長裙,挽在手上的披帛墜地,配上外衣長長拖擺顯得雍容華貴如牡丹般嬌艷。
華麗的金色頭飾非常襯她那張艷光四射的臉。
若不是趙思思在一旁,陳葉真要挪不開視線了。
“你二人打扮得如此勾人,到底是給朕送參湯還是送……”說著,陳葉視線落在趙思思俏麗的臉上。
平日素凈的她,今日的衣衫多了些色彩。
白色裙擺上重工刺繡出一片片藍色羽毛,那藍色質感極佳,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盈盈腰身弱風扶柳,頭上藍色蝶戀花步搖晃得人心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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