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刑未來了,問道:“大人喚卑職來有何要事?”
魏冒把蔡京的信拿給他,說道:“這是太師剛剛來的信,你看看。”
刑未聽到是蔡京來的信,想看但又不敢,說道:“大人,這是太師給您的信,卑職怎么能看。”
“你我雖是上官與下屬關系,但在我心里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一直視你為我的知交朋友,所以沒什么不能看的。”魏冒虛偽的說道。
其實,他給刑未看這封信,主要是想把他也拉下水。
因為殺華櫸這個事情太重大,稍微有一點差錯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而且調兵對付華櫸這個事也需要用到刑未,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
所以,與其讓他偷偷的懷疑,還不如把他也拉進來,好讓他知道殺華櫸是蔡京的主意,將來萬一要是出事,也可以證明他魏冒只不過是在秦蔡京之命行事。
聽到魏冒這樣說了,刑未也就沒有再推辭別,伸出雙手把信接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人,太師要您把華櫸殺掉!”刑未看完嚇了一跳。
魏冒點了點頭,故作為難說道:“華櫸是陛下派來的,如果把他殺了,陛下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蔡州的官員。可是如果不殺他,太師那邊又難以交待,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所以才我把你找來,想聽聽你的意思。”
刑未沒有看出魏冒是在故意引他入局,認真的又看了一下信,說道:“大人,現在太師在朝中權勢正盛,如果不聽他的,只怕太師不會輕饒了您。”
魏冒轉過身背對著刑未,臉上露出微徽笑意,假裝想了幾秒,語氣低沉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按太師的吩咐把華櫸殺了?”
刑未點了點頭,魏冒故意裝著猶豫的樣子說道:“可是陛下知道了……”
刑未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魏冒利用,說道:“既然太師敢讓大人動手,那陛下面前肯定已經想好對策,只要蔡州這邊做的干凈,不讓人知道,就絕不會出問題。”
“不錯,說的有理。”
魏冒故作思考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馬上帶人包圍官驛,趁著現在夜深人靜無人知道,把華櫸連同宿太尉等人一起抓起來,帶到城外荒野中殺掉,然后你再帶人換上賊寇的裝扮,在城外村鎮騷擾一番,好讓人以為他們是被賊人所殺。”
“大人高見,卑職馬上就去。”
刑未轉身準備離開,魏冒說道:“記住,一定要確認所有人都在才能動手,否則一旦有漏網之魚,那咱們誰都活不成。”
“是,卑職記下了。”
刑未走了,魏冒還是有些不放心,把湯霑叫到跟前,交待道:“你也跟著去,有什么情況立刻來報我。”
“是。”
湯霑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門追上刑未,跟著刑未一起離開魏府。
大約二十幾分鐘后,一隊官兵來到官驛門口,為首騎馬的將領正是刑未。
同來的還有一輛馬車,車門一開,湯霑從里面鉆了出來。
“來人,把官驛給我圍起來,前后門都守住,不許一個人離開,違令都格殺勿論。”刑未吩咐道。
“是。”
刑未帶來了兩千士兵,分出一千人包圍官驛,另外又分成兩百人封鎖街道,防止有百姓出來看到。
剩下的八百人跟在刑未和湯霑身后聽候調遣。
“來人,給我把所有的人都趕到院子中間來。”一進官驛,刑未就對士兵吩咐道。
“都監大人且慢。”
湯霑趕緊把他阻止住,說道:“大人,這樣做會驚動到住在官驛里其他人的,萬一他們離開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刑未覺得有道理,問道:“那依湯總管的意思該怎么辦?”
湯霑說道:“讓士兵守住所有房間和院子,不要讓人出來,有人問起就說官驛里出了大案,衙門正在處理,為免影響辦案才不讓人走動,這樣既可以上方便我們行事,又能避免被人知道。”
刑未點頭,然后對身邊的一個將領說道:“衛指揮使。”
“卑職在。”
“立刻派人守住各房間和院子,不許任何人出來。”刑未說道。
“是。”
衛指揮使把手下五個都頭叫來,讓他們各自帶人把前先左右的房間和院子全都看守起來。
“管事的在哪?”刑未問道。
“來了來了。”
管事吳樹慌慌張張的跑來,鞠躬作揖說道:“小人是驛承大人手下的管事吳樹,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問你,護衛軍指揮使華大人住在哪?”刑未問道。
吳樹指了一下左側,說道:“在那邊,乙字一號房。”
“宿太尉呢?”
“甲字一號房。”
刑未讓兩個士兵看著吳樹,自己跟湯霑帶著人來到乙字一號房。
“什么人?”
刑未等人還沒有靠近,就被華櫸留下守在門口的十二個護衛發現。
刑未正想說話,湯霑搶先笑著說道:“知府大人知道華大人住在這里,擔心他的安全,特意派我們來保護他?”
“大人有我們保護很安全,你們回去吧。”護衛說道。
刑未瞪著一雙兇眼看著護衛,語氣生硬說道:“我等是奉了知府大人之命而來,豈是你一個小小護衛讓我們回去就回去的,讓開。”
護衛說道:“大人已經休息,誰也不能打擾。”
刑未冷笑一聲,喝道:“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跟著他的士兵立刻圍了過去,十二個護衛拔出刀,一字排開對著那些士兵,說道:“我看你們誰敢?”
見護衛竟敢拔刀對抗,刑未兇厲的吼道:“給我上,敢反抗者,殺!”
“是。”
士兵們挺著刀槍就要往上沖,這時就見房門突然打開,孫安從里面走了出來,問道:“怎么這么吵?”
一個護衛收刀抱拳說道:“回稟大人,這些士兵想闖進去,我們不讓,他們就想行兇。”
“行兇,好大的膽子!”
孫安雙眼放著寒光,冷冷的掃了眼前的刑未、湯霑等人一眼,說道:“是誰要行兇,站出來讓我瞧瞧。”
刑未不認識孫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是誰?”
孫安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想知道我是誰,那得看你的身份夠不夠,先把你的身份報給我聽聽。”
“我是蔡州兵馬都監刑未,這個身份夠嗎?”刑未很得意的說道。
“我以為是多大的官呢,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馬都監,哼哼……”孫安冷笑了起來。
刑未被孫安的嘲笑激怒,喝道:“來啊,把這鳥貨給我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
士兵剛想動,孫安冷喝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給老子把他拿下了。”刑未大吼道。
士兵一擁而上。
孫安突然從臺階上跳了下去,一腳踹飛面前的士兵,抓住旁邊準備用刀砍他士兵的手腕,用力一擰把刀奪過去,猛劈兩刀把前面的士兵逼開,然后趁著他們閃開的瞬間,一個箭步沖到刑未的面前。
刑未嚇得往后連退了兩步,站在他兩邊的士兵急忙揮動手中的長槍朝孫安刺了過去。
孫安一刀封開左邊刺來的槍,跟著一個轉身到了持槍士兵的身后,用肩膀往他的后背猛的一頂,士兵站立不住朝著站在他對面的士兵踉蹌著撲了過去,孫安趁著這機會再一次的朝刑未撲了過去。
刑未這個時候已經把自己的佩刀拔了出來,看到孫安撲了過來,急忙揮刀相迎。
呔!
孫安看到刑未的刀劈過來,大喝一聲,揮刀迎了過去。
當!
兩把刀碰在了一起,刑未就感到虎口發麻,刀脫手飛了出去。
刑未大驚,剛想后撤,孫安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讓他們給我住手。”孫安語氣生冷的說道。
“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刑未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刀這么架在脖子上,只感覺一股寒氣從刀身逼來,身體像得了風寒似的打起了擺子,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帶著顫音。
得到命令,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停止攻擊,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半圓的包圍圈,把孫安跟他圍在了中間。
“讓他們都給我把兵器放下,快點。”孫安看了一下那些士兵,又對刑未說道。
“把兵器放下,放下。”
刑未現在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志高氣揚的氣勢,孫安說什么他照辦什么。
士兵們相互看了一下,把手中的兵器全都扔到了地上。
孫安冷笑了一聲,慢慢的走到刑未的左側,用刀刃平對著他的咽喉,說道:“讓你的人全部給我退到官驛外面去,但敢在官驛里面留一個人,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都給我退出去,退出去,一個不許留。”刑未急忙大喝道,生怕說慢了孫安會一刀割斷他的喉嚨。
士兵們朝往外面退走,躲在墻落的湯霑想悄悄的跟在士兵的后面溜出去,孫安眼快看到,用手一指他,說道:“你不許走。”
湯霑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孫安說道:“敢再往前一步,立刻砍了你的雙腿。”
湯霑當時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那里不敢再動,兩個護衛過去,一左一右架著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了孫安的身邊。
“押到屋里去。”孫安說道。
兩個后衛拖著湯霑進了屋,孫安隨即轉到刑未的身后,用手在他后背一推,押著他也朝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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