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一世符仙 >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好狠的心
  這季家從來沒變,季遼四下掃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個小院里。

  待看清院子里那兩個佝僂的身影時,季遼心頭一顫,一時間淚水頓時狂涌。

  “鼻涕狼守好院落,不許任何人進來。”

  季遼說了一聲,身形一動化作一道藍芒,向著院子里沖去。

  季遼在高空徑直掠過,所有季家人均是仰著腦袋看著那道遁光,落向院子里。

  季遼動作極快,此時他迫不及待。

  一閃即逝的落在了院子里,噗通一聲跪在了那老嫗的身后。

  他眼淚狂涌,順著臉頰一滴滴的低落,身子抽動著,一聲聲的抽泣。

  他想說些什么,但所有的話卻只匯成了一個字。

  “娘....”

  季霜月的身子一顫,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她的身子竟是止不住的顫抖,蒼老的心如同再次煥發了生機跳了起來。

  季霜月緩緩扭回身子,看向那個跪伏于地的身影。

  一時間百年的日夜,百年的守候,所有的所有,如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閃過。

  她昏黃的眼睛眼淚滾滾。

  很多很多年前,季霜月以為她的淚已流干了,而這一次卻是淚如泉涌。

  那是她的孩子,離家百年的孩子啊....。

  她身子一個踉蹌。

  季繡娘連忙撫了上去,滿眼淚水的說道,“娘,季哥哥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季遼也是一驚,跪著向前蹭了兩步,抱住了季霜月的腿。

  “娘孩兒回來了,孩兒回來了!”

  金丹期的季遼哭的如一個孩子,口中高呼著。

  一時間他腦子里也是閃過無數的畫面,那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里一一閃過。

  再一次觸碰到這個女人,而這女人卻蒼老如此,季遼的心仿佛碎成了千萬片。

  “啪”的一聲輕響。

  蒼老的季霜月仿佛喚醒了生機,揚起了手中的拐杖,打在季遼的背上。

  “離家百年,你好狠的心啊。”

  啪又是一聲輕響。

  “丟下我獨自出走,你好狠的心啊。”

  “百年沒一絲音訊,你好狠的心啊。”

  “你好狠的心啊....”

  季霜月哭著哭著,卻是突然俯下身子,一把抱住了季遼的腦袋與季遼一同大哭了起來。

  “娘...”

  季遼并不想解釋什么,只想聽著這女人的聲音,這女人的責罵。

  鼻涕狼趴在院子里,它耳朵動了動,聽著那院子里的聲音,腥紅的大眼睛竟是有些濕潤。

  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的出現數百個季家之人的身影。

  季剛走在最前方,看著那處院落門口趴著的大狼,他的心就是一陣陣顫動,不過他是季家族長,為了季家他決不能退縮。

  一咬牙,向前走了過去。

  相距鼻涕狼幾丈遠的位置停了下來,感應著鼻涕狼散發的筑基初期的修為,季剛更是駭然無比。

  沒想到這百年不見,季遼不但到了金丹期的修為,就連靈獸也有了筑基期的境界,單憑這一頭靈獸就足以血洗整個季家了。

  “季家族長季剛,求見季...季遼...季前輩....。”季剛對著鼻涕狼一拱手。

  鼻涕狼瞪了季剛一眼,筑基期的氣息轟然爆發,直接把季剛給頂退出去十數步,才將將站穩。

  季剛臉上蒼白,不見絲毫血色。

  “你們都給老子滾,誰敢靠近此地十丈以內,死....”

  鼻涕狼瞪著一眾季家之人開口說道。

  “啊!”

  所有人聞言一驚,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們沒想到這頭靈獸竟能口吐人言,而且還這般兇厲,不問青紅皂白,開口便要殺人。

  季剛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遙遙對著鼻涕狼一拱手,“前輩,我與季遼前輩是老相識了,您看能不能....”

  “我最后再說一次,十丈以內誰敢邁進半步,死!”

  鼻涕狼冷眼掃了一眼季剛,淡淡說道。

  “這...”季剛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好吧。”

  說罷,他又轉身對著身后一眾季家之人說道,“季家嫡系子弟留下,在此與我等候季前輩,同時方圓百丈內設為禁區,任誰也不許靠近一步。”

  鼻涕狼贊賞的看了一眼季剛,隨即再次趴了下去。

  院落之中只剩三人的抽泣。

  季繡娘同樣在一旁哭著,看著那個曾經的季哥哥依舊是少年的模樣,而現在她自己卻成了這幅老朽的樣子,她的心也被揉捏成了一團。

  許久后,季遼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笑著對季霜月說道,“娘,孩兒離家百年讓您受苦了!”

  隨后看向一旁的季繡娘,季遼笑著對她點點頭,卻馬上收回了目光。

  季繡娘看著季遼對她那禮貌的招呼,心中一痛,這苦守活寡百年,難道就等來這樣一個結果么。

  不過轉念一想她心中又悵然起來,現在自己已與那個季遼哥哥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她這幅模樣又怎么配的上人家。

  想到這里,季繡娘看向佝僂的季霜月輕聲說道,“娘,咱們進屋吧...。”

  “誒,誒,快進屋...”季霜月應了一聲,那枯朽的手的力氣卻是出奇的大,死死抓著季遼不放,就好像生怕她一松開,季遼馬上就要離開她一樣。

  季遼聽著那個老嫗的稱呼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那個老嫗一眼,發現其模樣蒼老,自己完全不認識,他自從進了院子還以為這是他娘的仆人,又或是友人之類的,卻沒曾想那老嫗竟管他的娘叫娘。

  季霜月的腳步微動。

  季遼當即收回了思緒,連忙跟了上去,與他娘和季繡娘一起進了廳堂里。

  這處廳堂依舊,季遼離開百年仍是沒有變化,依舊是簡簡單單的幾把椅子,與那幾個小木桌。

  季霜月被季繡娘牽引著到了主位上,坐了下去。

  季遼也隨之站在了她的身旁。

  “娘,放手吧,這次季遼哥哥不會走了。”季繡娘見季霜月仍舊拉著季遼的手不放,輕聲在一旁說道。

  “哦,對對對,你看我都忘了。”季霜月聞言猛然驚醒,笑著說了一聲,拍了拍季遼的手背,繼續說道,“老啦,這腦子也不靈了。”

  “呵呵,娘還是如以往那般漂亮。”季遼附和了一句。

  “哈哈哈,胡說,娘都一百三十多歲了,現在都老成了這幅樣子,還哪里好看了。”季霜月似打開了心結,臉上的褶皺仿佛也打了開來,行將就木的樣子消失不見,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在我心里娘是最美的。”

  “就你嘴甜。”季霜月白了一眼季遼,“快回去坐,這百年不見,娘可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呢。”

  “嗯,孩兒聽著。”季遼點點頭,隨即邁步走了下去,在離開季霜月的身邊之時,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服侍季霜月的那個老嫗,腦中思索著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一打量,他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季遼啊,你這一去百年,修行之路到底如何了?”待季遼坐下,季霜月馬上就開口問道。

  “還好,如今孩兒已是金丹期的境界了。”季遼笑著回道。

  季霜月與季繡娘聞言蒼老的身子同時一震。

  金丹期是什么境界,她們都已百歲了,卻仍舊沒開辟出來靈海,甚至連個納氣期的修士都不是,由此可見修行之難,而金丹期那種存在,她們只在傳說中聽過,卻從沒見過。

  據說金丹期修士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瞬息之間衡越百里,儼然已是這凡云大陸的強者之列。

  “區區百年,你就能達到金丹期的境界,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機緣?”季霜月緩過神來,笑著問道。

  “機緣也是遇到了一些。”季遼簡單的回道。

  季霜月點點頭,這修行之難她深有體會,能這么快的提升修為,想必季遼在其中定是吃了不少苦。

  不過季霜月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并沒深問,只是略帶埋怨的語氣說道,“到了筑基期為何不回來看看娘,反而要讓娘在這里苦苦等你。”

  “娘啊,是孩兒的錯,孩兒...”季遼話說了一半就在沒說下去,他不想將自己這修仙路上的遭遇和她娘說,以免她老人家心疼。

  見季遼不說下去,季霜月知道季遼定是有難言之隱,也沒追問,遂而淡淡說道,“回來就好,回來你就能把繡娘娶過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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