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外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蕭瓚和蕭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的促狹。
“還是明珠上道。”蕭廷夸贊道。
“她從小就讓人省心。”蕭瓚的目光落到面前的書信上，蕭明珠這次回幽州確實不是簡單的探親，她帶回了平西侯的親筆信。
平西侯在信中說，愿意歸降燕北。
“這封信你怎么看？”蕭廷問道。
“首先，可信度還是很高的。”蕭瓚分析道。
“自從我們拿下晉陽，其西北面的甘州恐怕就已經開始盤算了。萬一我們不南下，而是西進，他們該怎么辦。
甘州地處大西北，地質貧瘠，又常年受風沙侵擾，地廣人稀，并不富裕。
沒有朝廷的援助，我們打甘州幾乎是十拿九穩的。
那么關鍵點就在于朝廷大軍會不會進入大西北。”
蕭廷點點頭，說道：“很難。”
“是的，很困難。”蕭瓚也這么認為，“且不說他們的北上之路幾乎被我們阻斷，即便他們繞路去甘州，屆時已是隆冬，在地廣人稀的曠野上，他們也只是千里送人頭罷了。
沒有人是傻子，朝廷也會在得失利益之間權衡，真打起來，甘州被放棄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它也只是西北角的一塊苦寒之地而已。”
“所以平西侯先一步下手，主動向我們投誠。”蕭廷接話道。
“一來，可以避免無謂的戰火。二來，他把注押在我們身上，再加上我們之間的姻親關系，到時候大業得成，他和他的甘州地位水漲船高，絕不會像如今這般窘迫。”
“是了，算盤打的倒挺響。”蕭瓚笑道。
“這樣挺好，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蕭廷的心情也不錯。
“你看，平西侯也算是老狐貍了，他都押注我們。四弟，我們一定可以拿回屬于蕭家的公道。”
蕭瓚看著蕭廷堅定的眼神，鄭重的點點頭。
說完正事，蕭廷又提醒他另外一件事，他明日就要走了，讓他心里有個數。
“你也看到了，景秋對你還沒有死心。”
蕭瓚不甚在意的說道：“我想我以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也說了是以前。”蕭廷看著他說道，“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蕭瓚抿唇，蕭廷的話讓他心里一空，是的，以前他有妻子，現在他孑然一身。
“時過境遷，你們都不一樣了。”蕭廷感嘆道。
“這大半年來，景秋也性情大變，變得知書達理，溫婉懂事。而且她一直陪伴在母親身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比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還盡孝。
母親對她是一千一萬個滿意，甚至愧疚。畢竟景秋今年也十八了，她這樣拖下去，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是在等你。”
蕭瓚沉默的聽著，臉上并沒有什么起伏，只是低垂的眼睛神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許久不在家，不清楚這些事。我告訴你，是覺得母親可能會向你舊事重提，你心里也好提前有個應對。”蕭廷說道。
“我知道了，大哥。”蕭瓚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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