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后,你不用去工地了。”
“為什么?”秦瀟憤怒地瞪著他,“怎么,你是怕我查出真相,害怕面對你們錯怪了我父親的事實是吧?
也是,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又怎么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于你們而言,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性命連草芥都不如,死了就是死了,沒什么大不了,更別說聲譽了,對嗎?”
秦瀟怨恨地看著他,眼里泛起了點點淚花,眼淚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她哽咽道:“陸時衍,你因為你小叔的傷,對我百般厭惡報復,可你小叔的命是命,我父親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父親是被冤死的,我一樣想替他報仇!”
女人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模樣倒真有幾分惹人憐惜。
陸時衍撇開視線,面無表情道:“隨便吧,你想繼續待在工地上就繼續待吧。”
他說完,靠到床頭上抽煙。
女人還杵在原地,握緊雙手,神色悲憤又堅決。
他盯著女人的側臉看了一會,冷冷道:“我可以不阻止你查這件事,但,你最好真能證明你父親是冤枉的,否則,他的罪孽,你永遠也別想逃避!”
秦瀟轉眸看他,堅定道:“你放心,我一定能證明我父親的清白。”
女人神色憔悴,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讓人看了心煩。
陸時衍使勁抽了口煙,嫌棄道:“滾去洗澡,臉色跟鬼一樣,想污染誰的眼睛?”
這個男人的嘴向來惡毒。
秦瀟不跟他爭辯,乖巧地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
陸時衍一雙黑沉的眸漫不經心地瞥著映在玻璃門上的身影,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半晌,他端起床頭柜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將視線轉向別處。
關于那場事故,剛剛這個女人的分析也不無道理。
如果這個女人也能分析到這一層,那么藏在暗處的那伙人是不是也能猜到她進工地是為了查那場事故。
如此,那伙人怕是要對她動手了。
他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深邃的黑眸里夾裹著一絲薄情。
倒是可以用她,引那伙人出洞。
怕去工地遲到,秦瀟定了好幾個鬧鐘。
可當她一覺醒來時,竟已經是下午一點多。
她連忙爬起來,百思不解地查看自己手機里的鬧鐘。
也沒錯啊,七點半一個,七點四十一個,八點一個,怎么鬧鐘沒響?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
陸時衍扣著袖口從里面出來,像是剛換好衣服。
他來到衣柜前,修長手指在一排領帶上拂過,最后拿了一條黑色的領帶。
男人像是沒瞧見她,對著鏡子自己打領帶。
秦瀟也沒主動跟他打招呼,她起來從衣柜里拿了套休閑服就往浴室里走。
“以后不許定鬧鐘。”
剛走了幾步,男人淡漠的聲音就從身后飄來。
秦瀟疑惑地看他:“怎么?”
“吵到我了。”
秦瀟蹙了蹙眉,視線瞥見自己的手機,她反應過來,生氣地問:“我的鬧鐘都是你關的?”
陸時衍慢條斯理地轉身看她。
“你的鬧鐘響了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能把你吵醒。”
秦瀟心虛地抿唇:“我那是太累了。”
“我不累嗎?”男人涼涼地道,“你定那玩意,純屬擾他人清夢,下次定那玩意,別怪我摔了你手機。”
鬧鐘的事情確實是她理虧。
她點點頭:“那我下次不定了。”
她換好衣服從浴室里出來,那男人竟然還沒走。